『咚……咚!』
『咚……咚!』
良久不見人來開門,魅兒平靜的心有些害怕,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離開了狐王爹爹,她告訴自己,雨見你現在是平凡人,你就要撐著點。
有朝一日你一定能找到狐王爹爹和愛你的哥哥們。
想到這裡,魅兒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吱呀』一聲,一縷燭光照在魅兒的臉上。
她緩緩抬頭看著耶律逸的嘴唇,「你怎麼了?嘴唇怎麼破了?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耶律逸摸著自己的胸口,嘴裡泛著淡淡的血腥味,近來他的病越發的嚴重了,這幾天幾乎每天夜裡都要發作一次。
剛剛吃了太醫的藥好了很多,只是心口還有些疼痛。
魅兒見他不說說,她瞧著他穿的如此單薄,她將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夜涼了,不睡覺怎麼也不多穿點衣服?」
耶律逸讓了幾步,魅兒走了進來隨手將房門關上。
魅兒端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她看著耶律逸躺上床,她的臉上佈滿了擔憂。
「你睡吧!我等你睡著就回屋!」
耶律逸虛弱的點了點頭,有魅兒的陪伴真好,如果以後都能有她陪伴該有多好?只怕自己沒有多長時間了。
昨夜他擔心魅兒氣血攻心當時就吐了好幾口血,太醫說他目前不宜擔心生氣。如果以後他不在了,魅兒要如何才能不被人欺負?
他輕輕的轉過頭,不讓魅兒看見,淚流了下來。
原來這就是心痛的感覺,這種感覺是那麼的讓人痛徹心扉,但是他這輩子若是沒有這種感覺就去了,那麼該是多麼遺憾的事?
良久,外面的雨漸漸的小了,魅兒看著耶律逸的呼吸也平穩了,她這才吹息蠟燭走回自己的房間。
只是她不知道,當她離開房間的那一刻,那雙眼睛睜開了來。
一夜睡了幾個時辰,魅兒就起床,她打開房間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早晨的空氣真的很好,特別是雨後。
魅兒來到屋子裡拿了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她要去收集一些露水給逸泡茶喝。
一路來到荷塘邊,她坐上府裡下人採蓮蓬的小船。
只是她剛準備踏上去的時候就被管家攔了下來。
「姑娘有件事情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魅兒轉身看著管家,她與管家好像也沒有熟成這樣,不知道他今天找自己到底有什麼重要事情。
「什麼事啊?管家!」
管家猶豫了半天不知道從何說起,這下可把魅兒搞的鬱悶之極!
「你來不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情嗎?為什麼此刻又吞吞吐吐的呢!?」
管家想了想,也對!他從身後拿出一塊塊白色布,讓人驚訝的是上面有著血跡。
「這是這幾天從王爺的房間裡拿出來的,你看王爺已經嚴重到吐血了!」
看著那令人觸目驚心的血布,這讓魅兒想起了昨天夜裡,他那蒼白的臉上已經被咬破的嘴唇。
逸一定是受著病魔的折磨吧?他不告訴自己一定是怕她擔心。
但是他不知道,他越不讓自己自己,她就會越來越擔心,甚至是害怕!她害怕識趣他。
「小姐,王爺的病你也是知道的,能不能治好都是個問題,你看你是不是為王爺留一個血脈,老奴看得出王爺對小姐用情至深,小姐每次出門,王爺都會問,又一次還追隨小姐一起出去了。小姐,老奴求求你了,為王爺留一絲血脈吧!」
說完管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魅兒看的出來管家的忠厚,逸一向對下人平易近人,也難怪這些下人處處為他著想。
「管家,你先起來吧!這件事情你讓我好好想想!」
管家點了點頭然後收起血布走了回去。
逸真的沒救了嗎?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連管家都看出逸活不了多久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逸已經病的這麼嚴重了?
千絲萬縷的心情複雜到讓魅兒感覺心真的好痛好痛。她就要失去他了嗎?
孩子……
「孩子……」魅兒口中呢喃著,她收集完露水後便走了出去。
希望今天有所收穫……
醉華軒——
陌千寒遠遠的就在樓上看見魅兒如行屍走肉一邊走在街道上。
當下他緊張的跑下樓,此時天空又下起了毛毛細雨,他撐著雨傘站在魅兒的身旁。
「怎麼了?來了也不進去?」
魅兒緩緩的抬起頭,看見他的關心,她再也忍不住撲進他的懷中大哭起來。
她再也管不了那麼許多的男女之別,此時她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什麼事情都不要想。
陌千寒被她哭的震撼了,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不顧場合的這麼哭。
他輕拍著她的被,「想哭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就會好很多了!」
魅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進的醉華軒,她只知道當自己止住流淚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陌千寒的廂房裡。
陌千寒遞了一條手絹給她,「你看你哭的就像個小花貓似的,還不擦擦!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魅兒接過手帕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隨口說「嫁不出去你娶我好啦!」
只是接下來的回答讓魅兒呆愣在原地「好啊!」
魅兒聽他這麼說,自己反倒不自在起來,她將手帕還給了他「你不會是說真的吧?我剛剛是隨口說的!你別當真啊。」
陌千寒只知道自己的心裡有一絲失望,「我開玩笑的,看吧!現在不是不哭了,我陌千寒要娶女人隨便一抓也是一大把,你放心吧!」
聽著他這麼說,魅兒鬆了一口氣。
「你早說嘛!」
「幹嘛?」魅兒看著他遞過來的一張字條。
「這上面有你要找的神醫,你按照上面的地址去找他,他一定會見你的!你們先去,過幾天我隨後就到!」
看著字條上那秀麗的幾行字,真想不到他的文筆這麼好,「你怎麼知道?」魅兒看完抬眼望著他。
可能她不知道,她這麼近距離這麼看著他,有多麼的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