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雲,貪財如命,如今此番境地讓她也恨透了壞男人,可歎這個賤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還有什麼想法,心還在擔驚著寥秋的魂,會來索命,已經著手,打理一番,準備換營。被急成的樣子,好似飄飛的鬼魂有雙眼睛一直盯著她,撿一樣東西,回首看一眼,滿屋的燈是開得賊亮。一點點風吹影動,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呼拉拉,呼拉拉,風颯颯,腳輕飄,柳雲的身影奔跑在巷道,怕是下一秒,攝魂的雙手隨時都可能追趕上來。看到了的士,伸出了手,卻未見停,飛馳而去,感想再多呆一秒都隨時可能。腳步在移走,不想轉一轉就到了十字大路口,可算碰到一家小店開著門,可卻不敢靠近過去,路燈下,每個店舖都是緊閉,獨此一家,感覺就是地獄的入口,柳雲輕步遊走在路旁,期望著有一輛車能經過,停下。
人,人影,很熟悉的人,是,是大鬍子,對,是大鬍子。柳雲好像抓住一根救命草一樣,喊出大鬍子的名:「婁山,婁山……」。走到路中央的『大鬍子』婁山聽到了柳雲熟悉的聲音,愣是怔住在馬路中央。『轟咚』一聲,趕夜的貨車撞上一個皮球一樣,飛出的弧線成一團黑影,那是速度,是風的速度,聽不到婁山的呼叫,他的靈魂被收進了地獄。由於太快,不忍再睹,睜眼看到,貨車停了一下,血色的飄魂氣息又趕走了這輛貨車。
走,快走。柳雲不敢多逗留,攝魂來了……
柳雲遊魂一樣漂了半個月,剩的那些財寶也所剩無已。
仗著那點本事,她的勾當又要重施。可缺的周轉的本錢,想了想,她決定回家一趟,魂靈不得安寧的她,給家裡打電話時,都是半個字咬半天。倒把柳雲她媽給急得不得話,電話一頭大嚷道:「傻妹子啊,你現在哪裡啊!寥秋是怎麼回事啊!……你倒是說話呀!」
本不想打電話,就是怕聽到『寥秋』兩字,她的秋妹,她親自帶出來的人,也是她親手送進陰溝的人。她的魂此時聽到媽媽的問話,手不自覺地將電話給掛了。可睜眼瞧瞧樓裡的姑娘,醉紅樓的媽媽,她的金錢欲再度升溫,開始她的轉攻計,「媽媽,寥秋怎麼回事啦?她不是跟小玉跑了嗎?媽媽,怎麼啦?」
「雲哈妹啊,你跟媽說清楚,寥秋到底是怎麼啦!莫跟媽甩性子啊!」媽媽的話是聽來不對味。柳雲卻更恨了,為了自己,開始抵賴道:「媽媽,寥秋的事我不清楚啊,跟媽說啊!她啊,是跟著小玉一塊跑了。吃不了這個苦頭,也不知道有沒有回家來呀!這我都是幫不了忙了,錢都被花得差不多了,媽,你千萬莫信人家亂說啊!」
柳雲的媽媽聽得有點激動,前些天的事,讓她心裡堵得慌,問起柳雲老爸,全把惡事添到柳雲頭上,委屈不用提,是走到哪裡,都被戳脊樑骨,連打麻將都找不到人,感想鎮上人,全沒好臉色,這個事傳遍了大街小巷,那條小河的水,看在她的眼裡都是污穢的水,每日裡洗臉都讓她丟盡了人,洗不淨一身的污染。聽到柳雲的胡說,心裡的石頭,臉上的面子一下子讓她活脫了,高興地叫著:「老頭子,快過來,聽下雲哈妹講的,聽下,聽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