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番舉動,柳雲的父親臉上已經掉下冷汗,輕問道:「老弟,這是出啥事啦!要如此……」聽這話來,柳雲是沒有往家裡報喪事,家人是一直不知情,看來這事是柳雲所做非假。記恨於心,柳雲只等你早日去陪寥秋吧,兄弟反目,家人生仇,此樣的人留下禍根,豈可容啊。
寥秋的父親唸咒完畢,方把寥秋遇害的事說出,柳雲老爸臉上泛起黑雲,響天雷擊在渡橋,閃電一道,即時天際狂風大作,吹起大門小門光光響。好似這無岸的風雨,蕩起千重天,迷糊迷糊地,看到風雨帶臨大堂。『啊,啊……』柳雲的父親一口氣未上,差點倒地,被人扶住;寥秋的父親迅速手掐人中,算是給救活了。這是柳雲作孽,留下冤魂,追著冤屈而來。
有意思的是,江鋒擋在我的身旁,瞧瞧這些人的樣子,可叫落水的雞,水淋淋的,還得加上驚嚇的眼神。本以為可以見見血光的一大群人,此時卻在柳雲家忙開了,在幫著四處打理,亂了的屋,潑進來的雨水都在往外趕,不然怕會水淹了。忙著弄薑湯的人都差點將煤爐的火給弄滅了。
「快,快,快點把門全關上。」寥秋的父親吩咐道,繼而叫道:「薑湯,好了沒?」
若說,就這樣把柳雲父親給嚇死,那這仇報得不對路了。姜魂湯一灌,恢復神智的柳雲的父親一句話把大家給嚇著了。
「老弟,你放了柳雲吧,她還年輕,要命的話,就把我這老命堵上,你看成不?」銀髮盤絲海,柳雲父親年紀一大把,逼人上路歸天,大傢伙都成罪人了。寥秋的父親,這個『雄把子』再怎麼也懂一個『親』字,如若這般,此仇無處可申,那倒不成,只是這老命不能要。
義斷情絕這戲可得上演了。
「油麻子,你去抓隻雞來。」話一出,柳雲的父親眼睛閉上了,他非常清楚會發生什麼事情,因為畢竟是兄弟。可兄弟情可不能牽涉到血案,此情必要一個了結。
『剁雞頭』說來並不是人情一部分,只因為,情義有難全兩個極端。血債血償是必然;可父母之情,護子之心也是情中之理;兄弟手足,情深義重,連母之情,祖宗之同人,此情更是情理之中。但如此殊多情義,若果,斷然下手,於仁不仁,於義不義,於情不合,於理不通。所以,就有了『剁雞頭』這一出,不為別的,斬斷情絲,只有恩仇。這樣一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一舉之後,大路兩邊,各行一邊。
出得大堂來,寥秋的父親,將雞雄舉起,大鍘刀飛上天,就在柳雲家大門前,『雄把子』就是厲害,雄雞被拋飛,一個騰空翻躍,擒刀飛下,一道飛弧濺上柳雲家門的大柱上,雄雞毛殘落飄飛在空中,頓時空氣凝固,看呆了,斷然不見絲毫的異樣,稍縱即逝。雞叫不曾聽,只歎如此神手,想當年『燕飛三奇』其中莫非有他。這是寥秋和我說過『燕飛三奇』的本事,以前還以為她跟我說大話,而今所見,真是長眼了,沒想到寥秋說的全是她老爸的本事。怪不得,她常喜歡說,誰敢惹她,就把他踢飛上天,來個『飛雲拂秀』,想來這一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