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天龍和春秀下山後,我和天虎每天清晨練完功後,便回溫泉洞中,娘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加緊了對我們琴棋書畫的訓練,尤其對我嚴格要求,而天虎卻能想學就學,不想學可以在一邊鑽研他的兵書戰策。下午我和天虎去打獵,捉魚摸蝦,採藥,採野果,采蘑菇。晚上娘就教我各種禮儀,規矩,還做些針線活。她說:「冰瑤,不要不高興,我們家是大戶人家,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禮儀,我讓你師傅打聽過了,他們還活著,你功夫練成了是要回去的,所以必須學好,不能給娘丟臉。」
「娘,我還有親人?他們是誰?」
「等你學好了,我就告訴你。」
又過了一年多,娘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了,這一天,張嬸來找娘和師傅:「素柔妹子,你看是不是把天虎和冰瑤的親事定下,給你沖沖喜,你也好放心。」
「張嬸,我也挺喜歡天虎的,靜心師傅你給他們合合八字吧。」
「算好了,是個中婚,據八字看適合做朋友。」
「張嬸,我也不瞞你了,我不是冰瑤的親娘,我是她的姨媽。我和她母親一起嫁給了她的父親。有錢人家裡總是你爭我鬥,那年對頭買兇殺人,要不是靜心師傅相救,我和冰瑤也活不下來。咳咳咳,她父母哥哥現在都在,那年我懷了兩個月的身孕也沒了,身體也不好,不能再有孩子了。我只想活著的時候能天天聽到冰瑤叫我『娘』,再一個,讓她學好武功能得以自保,不能再讓那樣的事發生。咳咳咳,冰瑤是要回到他們身邊去的,如果是個上婚,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父母也不會不答應,可是個中婚,我就不好做主了,望張嬸見諒。」
「既是這樣,那我就當冰瑤是親閨女了,你放心吧,素柔妹子好好養著。」
「謝謝你,張嬸。」
「謝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呢,你把我的兩個野小子教得都成才子了。」
晚上,娘告訴了我一切:她不是我的親娘,是我親姨媽。我父親就是當今皇上,我的母親是皇后,我還有一個哥哥,大我三歲,是太子。娘和母親是親姐妹,一起嫁給了當時還是太子的我父親,母親是正妃,娘是側妃。當年,康王想取代太子之位,買兇殺人。平叛後被處死,皇爺爺便退位了,父親便做了皇上。我與娘失蹤後,父母一直在找我們。可娘那時就剩半條命了,又失憶了靠著溫泉和藥物才能勉強活下去,前兩年恢復記憶後想想孩子沒了,又不能生了,回去也沒意思。再者,沒有自保能力,難保那樣的事不再發生。為了我們的安全,她就一直隱居。要等我功成之後再去找他們。師傅打聽過了,母親一直記掛著我們,思慮過度,經常病著。
「冰瑤,娘的時間不多了,我已經分別給你父皇母后寫了信,還有你的金鎖,小衣服,你父皇給我的玉觀音,那是一對,我和你母后一人一隻,他們一看就知道的。都放在你師傅那裡。咳咳咳,那年你們去揚州,碰到了林大人的夫人賈敏,她和我還有你母后都是閨中好友,你長得很像你母后,過兩年去找她,她會認出你的。我也寫了一封信給她,希望她能幫你,不過這事你不能告訴別人,連你師傅都不知道,我只是問她一些外面的事情。我不說她也不問,她知道以我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回去。咳咳咳,咳咳咳。」我一邊幫娘捶背,一邊還在想著娘的話。
晚上,我躺在床上,思慮萬千怎麼也睡不著。簡直太叫人震驚了,我是公主?真不可思議,怪不得娘老是要我學這學那,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