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居然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這消息怎麼能不讓天瑞震驚呢?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他們豈不就能在一起了嗎?他們就能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不是兄妹,那就不是不倫之戀。就不會被人嗤笑,紫蘭也不用活的那麼委屈了。
「她是這樣和我說的,你若是想取證一下的話,不妨親自回去問問她,紫蘭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你莫要辜負了她對你的癡情。」伊不誠說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兀自出神的天瑞,繼續道:「好了,我要走了,人我見到了,話我也傳到了,你······多保重!」
靜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伊不誠決定離開,多看他一眼,他就忍不住要告訴他,我才是你的父親,親生父親。可他又有何臉面告訴他呢?難道要說,是因為我當初為了練武,變賣了所有家當,然後又拋下妻子,遠遁深山苦修嗎?況且,自己認他回來做什麼?跟著自己流浪江湖,做一個所謂的『俠客』嗎?
算了,走吧,還是早些離開吧,就讓他永遠成為平南王的兒子吧,讓他永遠不要知道自己的生父當初是個如此混蛋的人,生恩不及養恩大,自己除了給了他身體之外,從未曾盡過一天父親的責任,養而未教,何以為人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伊不誠的雙眼從渾濁變的溫柔,又從溫柔便的凌厲,凌厲之後卻是一種蕭索落寞的果決,然後撥轉馬頭,飛馳而去。此刻,他只想往前走,彷彿是這樣飛馳,他就能找回自己,找回曾經那個無牽無掛,一心想著當一個大俠的伊不誠!
「此地一別留悲影,萬事由頭非自生,千里孤行為一見,可憐相見不相逢!哈哈哈······」四句話,表達了伊不誠此刻的心聲,念罷之後,他放聲長笑!漸漸的化作了一個黑點,消失在茫茫的大沙漠之中。
「好奇怪的人啊?」伊不誠離開之際,天瑞就已經清醒了過來,看著伊不誠的背影若有所思,那悲涼的四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難道他從國都而來,就只是為了見我一面嗎?可是,自己真的不認識他啊,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過。
搖了搖頭,天瑞驅散了心中的疑惑,思維又再次轉到了紫蘭的身上來,想著那個小丫頭讓人傳話時悲切的模樣,天瑞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提,臭丫頭,當初居然敢攆我走,這會可思念的緊了吧。殊不知,紫蘭根本就不知道伊不誠來了大漠啊!
心中,親生兄妹這四個字,如同一塊大石一般,一直壓在他的心頭,此時,心結卻突然的解開了,天瑞感覺自己全身都輕鬆了起來,冰冷無情的臉上,也綻放出了些許柔和的笑意,馬鞭輕揚,快下的駿馬像離弦之箭一般,飛速的往前面的部隊追去。
「嗯,大哥這是怎麼了?貌似很開心啊,不過這樣也好,他真的好久沒有笑過了!」看著飛舞激揚的天瑞從後面趕來,王慶好似也輕鬆了許多。
「王慶,我們要快些找到今晚居住的地方,我突然響起,貌似我們連過年這樣的事情都忘記了,今晚,就好好的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喝個痛快!」天瑞來到了王慶的身側。
「呃!」王慶臉上應著,心中卻暗自腹徘了起來,年,貌似已經過去七八天了吧,沒想到這老大居然還能想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哩。
彼時,大漠之上的人民,對於春節這個概念並不少很強烈,他們都有著自己的節日,大漠之上,過春節的,也都是一些帝國遷徙過來的人民,藉此來思念一下家鄉,思念一下家鄉的親人們。
「兄弟們,大哥說了,今晚可以盡情的喝酒,等我們將馬賊盡數誅滅之日,就是你們回家抱婆娘之時。」王慶叫停了隊伍,然後大聲的呼喊道。
「王頭,咱還沒有婆娘呢,大哥是不是也把咱們的婆娘給找了。」
「是啊,這大漠上的娘們兒咱都看不上眼,不如讓大哥給我們找些帝國的妞吧,要水靈靈的,一掐一包水的那種,哈哈。」
「······」
聽王慶如此一說,隊伍之中頓時哄說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完全沒有剛剛戰鬥過的壓抑。
王慶假意的和天瑞『耳語』了一番,然後大聲道:「大哥說了,只要兄弟們將大漠的馬賊給平了,帝國的娘們兒也任由你們挑選。「
「轟······」這一笑可熱鬧了,一時間,嘈雜的『淫聲蕩語』從這群鐵血漢子之中爆發出來。
看著一乾熱血兄弟,天瑞也笑了,心中頓時湧起了千般豪情,有如此弟兄,大漠馬賊何愁不除!
「兄弟們,真正的戰鬥從此刻開始,就讓我們攜手努力,換大漠一個安靜祥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