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 第十二卷 俠道 是非善惡之卷 第二十二章 面見行道
    托缽微微一笑,便即在前引路,陸幸問起行道大師可有不欲提起的忌諱,托缽笑道他是怎樣之人,你們一望而知,說著將陸幸四人帶至達摩洞中,自己則在洞外等待。

    達摩洞在外看來甚大,入內一看,才知深不過兩丈、寬不過丈許,甚是侷促狹窄,洞內別無他物,四壁之外,便是一張蒲團,蒲團上一人面壁而坐,他身前似有什麼光芒閃爍,只是看不分明。陸幸試探道:「您是……行道大師?」按理達摩洞如此狹小,洞內又只此一人,自然只能是行道大師,但這人一身休閒T恤,下身是運動褲衩,看來便似飯後乘涼的老者打扮,頭髮很有些稀疏,卻並非僧人光頭,委實與印象中得道高僧的模樣不同。

    這人回過頭來,陸幸四人一見便是啞然,原來他一身便裝也就罷了,臉上還戴了副寬大墨鏡,而他身前那光芒閃爍之物,赫然是一台新式超薄筆記本電腦,一條長長電源線通至洞外,不知要多少接線板才能連到山下。周大揚失聲道:「你這面壁……你這是在面壁麼?」

    這人道:「確是面壁,這不是面壁,又是什麼?」正是適才行道大師的聲音。陸幸更無懷疑,便道:「晚輩陸幸拜見行道大師。」凌瑞琪、韓凝紛紛向他見禮,周大揚瞪了他半天,也還是鞠了個躬。

    行道大師指了指墨鏡,緩緩地道:「這並非我不懂待客禮儀,實是在外風吹日曬多年,遇上陽光猛烈的日子,難免花了眼睛。」陸幸道:「我祖母說您練就一對五行明睛,能分善惡、測真假,以大師這等目力神功,眼中自有階位內功相護,怎會害了眼病?」行道大師道:「五行明睛?那等無稽之談不說也罷,活到我這把年紀了,別人說不說謊,總能猜得到了。孫猴子練成火眼金睛,不也一樣怕煙熏麼?多注意些總不會錯。」

    周大揚聽他吐屬風趣隨意,與適才面對天下英雄時的威嚴莊重全然不同,不禁生出幾分親近來,笑道:「原來你真是騙人的。」陸幸斥道:「大揚!」

    行道大師呵呵笑道:「我確是有些欺世盜名。」他望向韓凝來,點了點頭,「蒹葭門主既隨陸家傳人來此,那麼該已栽培天芳夜曇完畢了,二十年之功,可喜可賀。」

    韓凝見他對自己家中之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也不由吃了一驚,當下微微一笑,也不多說剎那芳華已被毒皇換走一事,只覺心中一酸。行道凝視著她,忽又向陸幸看來:「陸家傳人武功雖已了得,但似還沒有服食剎那芳華吧?」他一見陸幸尷尬神色,便知另有事故,便搖頭道,「此事不去說他,周韻姑娘托你來尋我,可是有什麼要問的嗎?」

    陸幸想起自己此來目的,不由點頭稱是,但一看凌瑞琪時,登時想起她病症來,心想賈司令絕計不會身有武功,此事不必多問,還是先求行道大師為凌瑞琪治病再說,想到此處,忽然雙膝跪倒,向行道大師磕頭下去。行道「哎呦」一聲:「這可不敢當!」說著袖子一拂,一股柔和內力湧至,將陸幸輕輕托起,談笑之間神功已運,雖還不及莫先生那內勁的霸道強悍,但精純渾厚,實已是練氣還神巔峰的境界。

    周大揚讚道:「看不出來,你……你還真有幾下子。」這話極是無禮。但行道卻不生氣,呵呵一笑道:「不錯,就是這麼兩下子。」說著又向陸幸看來,「陸家傳人不必多禮,你宅心仁厚,不論有何請托,老僧但教力所能及,自然無有不允。」

    他直到此時,才向凌瑞琪注視過來,面上忽顯出訝異之色,「這位凌小姐腦疾根固,似是有些時日了,怎地還不動手術?」

    傳統醫術之中,看診不過望聞問切,但行道大師一不問病、二不切脈,只從凌瑞琪氣色中便看出她身患有疾,顯然醫術也甚了得。陸幸當即道:「晚輩相求大師的,便是此事,凌瑞琪身患重病,要請大師救治。」

    行道大師訝異道:「蒹葭門主在此,若她都沒法子,老僧縱然有心,也是無力。」當下韓凝便將凌瑞琪體質病徵,以及她自己想出的醫治法子說了。

    行道大師點頭道:「凌小姐適才洞外說道『驚天譜要給國家』,只此一句,便令老僧好生相敬,你與陸家傳人珠聯璧合,確是天造地設的佳偶,『去煩惱指』雖說運使有些疑難,但也未必耗去我多少功力,凌小姐之事,老僧自當盡力。」

    此言一出,陸幸登時心中一鬆,只覺一塊大石都放下了,當下喜道:「多謝大師,多謝大師!」凌瑞琪見他口不擇言地稱謝,不由得撲哧一笑,但知他實是關切自己到了極處,心中甚是歡喜。行道大師瞥了筆記本電腦一眼,面色忽轉凝重,道:「等等,到關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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