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撓撓頭道:「哦對了,俺們沿著山路上來時,還見到小師母和另外一個女孩,都怪漂亮的。俺們一想讓她們兩個女子在山中落單不好,就將她們也帶來了。」
陸幸喜道:「原來如此,那多謝了!」向旁看時,凌瑞琪與韓凝在幾名軍人護送下,緩緩走了過來。陸幸忙上前道:「你們沒事吧?」凌瑞琪白了他一眼道:「縱然有事,等你趕到早就死了!」陸幸再看向韓凝時,只見她偏過了頭,似仍是對己餘怒未消。陸幸手忙腳亂,待要解釋,卻牽動了手上傷口,「啊」地一聲。
凌瑞琪驚道:「木頭你受傷了?」韓凝素手伸過,早將他臂上繃帶解開,道:「怎麼包紮的?這樣子傷口不透氣,我來吧!」陸幸道:「你……你不生我氣了?」韓凝低頭為他裹傷,也不回答。凌瑞琪撲哧笑道:「你啊,真是傻瓜。」
此時三多等已齊集完畢,早有人押解軍區叛兵上車,眾人連叛兵屍體也一併收拾帶走,不欲打擾了塔林中歷代高僧的安息。陸幸與少林眾僧眼見軍人們行事周道、紀律嚴明,無不欽佩。
周大揚眼見凌韓二人來到,當即來了精神,添油加醋地將一番大戰顛倒地說,只略過了自己被點穴道一事,凌瑞琪靜靜聽在耳中,忽望了「那個人」一眼,若有所思地道:「似是有什麼不對了。」陸幸奇道:「有什麼不對?」
凌瑞琪搖了搖頭,陸幸笑道:「你便是愛犯疑心病,此刻那個人也被揪出來了,我們可算是可鬆一口氣,現在只差把你的病治好。」
韓凝在旁只是一言未發,但聽得陸幸這話,便自懷中取出一物來,塞在他手中。
「這是?」
韓凝轉過頭去,只道:「我試過,是真藥。」
陸幸知是凝血神膠,不由得心中一酸,眼見韓凝胳膊上淺淺一道新痕,痕跡甚深,一怔之間忽然明白什麼:「韓小姐,你……你割傷了自己皮肉來試藥?」
韓凝道:「大呼小叫什麼?又不是什麼致命傷。」她瞧了凌瑞琪一眼,低聲道,「凌姐姐,我並非以此對他示好,我……我對他的心意僅止於此,你不要誤會了。」
凌瑞琪心中感動,道:「我不是這木頭,沒他這麼愚笨,你……你的心意我很明白……你是為了救我如此,我很感激。」韓凝點了點頭:「我先走了,陸幸,等行道大師願意為凌姐姐治病後,你再呼我上山吧。」說著轉身而去。
陸幸心想她為何不與我們一起,正想出聲挽留,凌瑞琪在他腰間一擰,示意他不要再說,自己則趕上相送。
「那,陸老師,俺們先走了!」三多也遠遠敬個軍禮,一眾軍人開著軍用卡車,沿著盤山路下山去了。釋永方丈則掏出手機,給媒體打電話說山上沒發生什麼,近期寺內只是搶修失修建築,因此停止開放,一會兒又給山下軍人打電話說快快撤了封鎖,免得媒體窮追不捨。
眾僧打掃塔林,說道今日之事,都覺有些蹊蹺。托缽僧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來到陸幸身畔道:「陸幸,你遠來少林所為何事?」陸幸一拍手道:「托缽大師,我險些忘了此事!」便將要求見行道大師之事說了。托缽僧沉吟道:「師兄面壁,等閒不見外客,這我也做不得主。」當即呼來釋永,對他說了此事。
釋永歎口氣道:「此中卻有個難處……」他瞧了陸幸一眼,附到托缽僧耳邊,輕聲耳語什麼,托缽僧怔道:「真的?」釋永點了點頭。
陸幸不知他們說些什麼,但見二人都是面有難色,不由心下著急,忙道:「我只想行道大師能救凌瑞琪一救。」說到此處,竟已有些哽咽。
托缽僧安慰道:「陸兄弟不必焦慮,此事我與師侄的確做主不得,但見不見你,還在師兄一念,這樣吧,我們詢問師兄的意思,看他願不願見你。」正說間,幾名少林僧人走入塔林,對釋永道:「方丈,有人來訪。」
釋永皺眉道:「你就和他們說,本年度我寺十八羅漢對外演出的日程已滿,讓他們預約明年。」少林僧道:「那些不是談生意的業務商,是……是階位武林之人,似是各門各派均有派了代表,人數頗為不少。」釋永神色微變,瞧了陸幸一眼,又對托缽僧點了點頭。
陸幸聽得「階位武林各門各派」一事,不禁記起來時路上,自己也曾見到不少階位高手,瞧來武學各異,數得上有十餘個門派,此刻想來,他們既與自己同路,那自也是前來少林了。
托缽僧道:「師侄,讓他們在達摩洞稍待吧,我與你同去。」說著對陸幸道,「陸兄弟你在此等候,我們辦完事,便會向師兄請示。」陸幸雖說焦心,但也無可奈何,托缽僧與釋永對視一眼,轉身便去。
周大揚嘟囔道:「架子恁大,要不是這次我們……」但他臉皮雖厚,也不好意思說這次的危機是自己二人解救。陸幸歎口氣道:「我只怕行道大師不見我,看托缽大師與方丈的神色,此事很有些麻煩。」
周大揚忽想起一事,叫道:「是了,老太婆不是把那個木盒子給你麼?說是如果行道不見你,你將這盒子給他就可以。」陸幸一拍腦袋道:「我倒忘了!走,這就把盒子交給他們。」當下向一僧人問明了達摩洞所在,向著山道直趕過去。那僧反應過一事,叫道:「等等,方丈交代……」但卻已慢了幾分,二人早去得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