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幸點了點頭,看向社長道:「社長先生,我要帶凌瑞琪走!」
社長道:「無論如何,我今日是奈何凌小姐不得,你要帶走她,這就請便。」
陸幸沒料到他應承得如此輕易,不禁道:「你這便讓我們走?可你適才還要殺凌瑞琪來著。」
社長笑道:「此一時彼一時,我適才動手阻力最小,自然是要動手。但若是此刻動手將她留下,既沒好處,代價也大,權衡利弊,還是給你們一個機會的好。」陸幸只覺他說話語氣、思路邏輯似極了某人,但當此情形,卻怎麼都想不起來。只聽社長續道,「我殺了她沒好處,但此間卻另有旁人在此——他們只要殺了凌小姐,便能得到驚天譜。」說著向秀信二人一望。
陸幸猜他說的正是櫻花道場主人,當即向織田秀信一點頭道:「織田先生,我知只要凌瑞琪一死,你便能得到驚天譜。但我答應了凌伯父,絕不容你動她女兒一根頭髮!」
織田秀信看看陸幸,再看看小顧,最後向裡社眾人望去,懶洋洋地道:「我命在頃刻自身難保,你又何須對我言明?你若能帶她走,這就走便是——」眾人聽他此言,心中都是一鬆,情知織田秀信武功雖高,畢竟高不過社長與小顧,有他二人在此,織田秀信無論如何難傷凌瑞琪分毫。
陸幸眼見兩方人均不加留難,心中暗喜,當即走到凌瑞琪身畔,柔聲道:「我們走!」一行人正要回頭,猛聽小顧道:「秀信兄,您若是想發暗器,只怕快不過社長的『化相真勁』吧?」眾人齊向織田秀信看去,只見他伸手入懷,卻是要取什麼,心中都是一緊。
社長笑道:「那自然也快不過小顧你的知命劍——『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十有九輸天下事,百無一可意中人』,顧兄,此刻意中人已在他人懷抱,你的知命劍想必更見凌厲吧?」小顧哈哈一笑:「社長一眼看出我劍訣心法,真是了得。」瞧了陸凌二人一眼,心中果是一痛。
二人口中談笑,眾人卻知這兩大高手已對織田秀信留意上心,料想無論其暗器如何詭譎,都不能避過這兩大高手耳目,便都放下了心。只聽織田秀信縱聲長笑道:「犁叔,你說那些人該是到了吧?」犁叔「嘿嘿」一聲,織田秀信右手緩緩自懷中取出,卻取出了一柄黝黑物事,向凌瑞琪直指過來!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手槍!」
社長面色沉凝道:「很好,你已墮落到不顧禁火令了麼?」織田秀信冷笑道:「墮落?在我眼裡,這是進步才是。」他向厲驚門瞧了一眼,笑道,「驚門,武功縱使練到你爺爺那般,莫非還能躲過子彈了?我反出家門追尋驚天譜,為的只是在當世稱雄天下!」
陸幸尚不知厲驚門與織田秀信關係,聽織田秀信這般言語,不禁微微一奇,只見厲驚門嘴角微抿,眼中滿是憤怒沉痛之色。卻聽小顧道:「熱兵器的死亡距離,早在數十年前便由陸家先祖算出,你縱然此刻有槍在手,但我們這許多人在此,你一樣逃不出去!」
織田秀信道:「縱然我走不了,但若我不求逃脫,而是拿槍對準凌小姐就是一下,你們中有誰接得住子彈?」眾人知他這話不假,都是大吃一驚,社長冷冷道:「子彈射出的軌跡乃是直線,不比我們暗器手法千變萬化,只要有人擋在那直線之前,你以為你能繞了彎射中凌小姐?」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陸幸一眼。
陸幸身子一晃,當即攔在了凌瑞琪身前,凌瑞琪叫道:「木頭不要!」小顧叫道:「傻子,他是有意誘你如此……」陸幸道:「我知道,但唯有如此能擋得住槍。」周大揚與劉靜對望一眼,昂然擋在陸幸身前,三人重重疊疊,將凌瑞琪遮得嚴實,凌瑞琪心中感動,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