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清月道:「你倒不必高估這兩位先生,至多我只是知道他們的事,卻不算是同謀,你沒查到我,也不稀奇。」眼見小顧手中長劍微晃,當即便道,「你若稍動一動,你的心上人立刻血濺五步,我是女人,女人總是會衝動些的。」說著鋼刺一抵,小顧眉頭皺起,情知並無把握救得凌瑞琪。
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眾CEO都感意外,他們口中不說,卻知清月多年來和社長關係曖昧,旁人有背叛可能,卻未想到她會做出這事。周大揚三人僵在原地,自然更是有心無力。
社長緩緩地道:「阿月,你這是為什麼?」
他這一句「阿月」出口,顏清月眼圈驀地一紅,澀聲道:「社長,我若放過驚天譜,您可願意要我麼?」社長一怔,道:「怎麼又說這事?我不是說……」話音未落,顏清月忽地大笑:「我便知道您是這反應!可笑啊可笑,社長,您便是瞧不起女人,您總覺得你的女人是不會背叛你的,您若是稍稍將我放在心裡些,對我的舉動稍留意些,清月又豈能得手?」
莫小恩道:「你這賤女人,你幾次勾引我爸爸,莫非你不知我爸爸心裡只有我媽媽麼?」說到此處,犁叔神色一黯,小恩續道,「你連自己的丈夫都不在意,我爸爸又怎會在意你?」
顏清月道:「我知道,我此刻也沒想著再能得到他的心!我只是討厭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恨,我這麼做,便只是想看看社長大人為了我,驚慌失措的神色而已!」
格雷佐溫言道:「清月,你放手吧!你……你對社長一番情意,但這種事……這種事你便是得到了驚天譜,又有何用?」
顏清月厲聲道:「窩囊廢你住口!我早沒把你當做丈夫了!」她頓了頓,歎道,「社長,若是您不要我,我只有毀了驚天譜,顏清月說得出做得到,這您是知道的——驚天譜雖然重要,但我是得不到的。」
社長道:「不錯,我們這許多人在此,你根本不可能將她帶出去。」
顏清月笑道:「但我卻能毀了她!」說著鋼刺一緊,眾人都是一聲輕呼。
小顧眉頭微皺,他雖智計百出,此時也無計較處,當即乾咳一聲:「我說清月姐姐啊,其實你和犁叔他們有所牽扯,我早該料想得到的——那日五味齋中你雖來了,但畢竟是遲了些。對麼?」
顏清月道:「小顧,你在別人面前笑嘻嘻地有用,可別想對我玩這拖延時間。」
社長道:「我懂了,你並未參與犁叔他們的計劃,但他們的計劃你是知道的——因為平素都是你傳我的命令,在我閉關之際,秀信兄要傳我之令,必然要經你之手。嗯,犁叔與我有奪妻之恨,與你可謂同病相憐,他多半要你入伙——」
顏清月道:「不錯。我只是沒有答應他們。」
社長道:「你知悉他們的秘密卻又不肯加入,他們竟然就放過了你?」
顏清月望了織田秀信一眼,冷冷地道,「我那時又與這東瀛鬼子睡了一覺,他便以為我是他的人了,再也不會背叛,呵呵,你們這些男人啊,一個個地都是自以為是!」
織田秀信神色微變,卻是默然不語。顏清月斥道:「織田秀信,就因為超不過你父親,你這一生便自暴自棄,似你這等男子,還不如你的兒子,我顏清月自惜羽毛,又怎會傾心於你?」犁叔哈哈大笑道:「好、好痛快、也只有你這樣的女子才最可怕!無怪連社、社長都被你蒙在鼓裡!」
社長歎了口氣,忽道:「清月,我若娶你,你便將驚天譜給我?可你知道……我縱然為此娶你,也不是真心愛你,這樣子你也不介意?」
顏清月恨恨地道:「縱使得不到你的心,但得到你的人也好。」
社長看了小恩一眼,驀地笑道:「小恩,你說爸爸要驚天譜是為了什麼?」小恩一怔道:「我不知道,但爸爸你真的要娶這個壞女人麼?」社長道:「我若娶她,你生氣麼?」小恩歎道:「爸爸你做事我也阻止不了,生氣又能如何?」
社長大笑道:「清月,我姓莫的要驚天譜,是為了縱橫天下從心所欲,是為了實現我的抱負,是為了這世上再沒什麼能阻礙到我!可若今天我為了驚天譜,不得不屈服於你,今後所有人都知道我輸給你——你說我得到驚天譜還有意義麼?」
這番話說得豪氣干雲,顏清月呆了半晌,道:「好,不愧是社長,也只有您才說的出這番話來……清月終於還是敗給了你。」她咬咬牙道,「但我卻能令你一輩子記得我,只要我毀了驚天譜,你必要記得我一輩子!」
社長神情一滯,他此時與小顧任意一人出手,便能取了顏清月性命,但若要在那之前救得凌瑞琪,他卻無此把握。
卻聽一女子道:「清月,你收手可好?」那聲音溫柔如水,卻又帶些慵懶睏倦,顏清月一怔之下回頭看去,失聲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