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此處,便將疑問說了出來,洪日慶哈哈笑道:「正是如此。否則隨便哪個階位高手就都是世界冠軍了……不用內勁,不用階位功夫,階位高手也就不過是相當於外家極限,而外家極限的實力,還未必能勝得過那些世界冠軍的。」
陸幸面有憂色,不由低下了頭,看來是他自己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洪日慶知他心意,便道:「不過畢竟是階位等級的經驗見識,加上外家體魄,應該說也相當於國家隊等級的了。這不過是青年比賽,因此運氣好的話,奪冠也不是不行。」
陸幸心中安慰,卻有些擔心自己的傷勢,這許多的規則限制也就罷了,但是自己現在的傷勢,那是全沒希望的——畢竟只能以外家功夫參賽的話,最重要的就是肌肉骨骼本身力量。
洪日慶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髮型,又道:「至於你的傷……我給你幾顆大還丹吧,一周內估計可以好個八九分。」說著從車抽屜裡取出一個放「維生素C」的瓶子遞給陸幸,「沒事,裡面就是大還丹,我換了個包裝罷了。」
陸幸稱謝接過,洪日慶看了他幾眼,忽歎了口氣道:「你和你爸爸過去真得很像。」
陸幸一怔道:「您認識我的父親?你們是朋友?」
洪日慶板起臉道:「不是,正因為不是,這才有了你。」
陸幸愕然,洪日慶哈哈大笑,道:「因為我追過你媽,但是你媽不是武林中人,一聽說我的職業就嚇得跑了。」
王大米咳嗽一聲,識趣地看看左右,裝作沒有聽到。
洪日慶見陸幸窘迫,便拍了拍他肩膀,溫言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和你開個玩笑,不必介意……你爸爸是我的情敵不假,但也是我的朋友,你陸家先人更是對我丐幫有恩。因此我不管你吃錯什麼藥想參加這武道大會,我都會幫你一把;至於驚天譜,雖說你惹的麻煩夠大,我也會盡力幫你守住。」
說著他高高拋起一粒花生,然後張大了口去接,卻只接了個空,花生在他鼻尖一彈,落在地上。
陸幸見他說得真摯,不由大為感動,想要稱謝,卻又不知怎麼說好。洪日慶又道:「至於你的傷,估計大還丹效力還不夠,但賽程又緊密……這倒還有個辦法,只是看你敢不敢用。」
陸幸道:「我既然參加,便有覺悟,請前輩指點。」
洪日慶笑道:「你若不介意我和你老爸的輩分,叫我聲洪大哥就好。」
陸幸嚅呢道:「這個我是不敢當的。」
洪日慶道:「你的性格真是和你爸爸不像,罷了,那你叫聲洪叔叔吧,我就吃虧些,顯得老些。」他似乎覺得被叫「哥哥」比叫「叔叔」更佔便宜,「我看你的傷雖不輕,但畢竟沒有到不能動彈的地步,只是每每發力疼痛難當而已,你若不介意,我就傳你一套丐幫的功夫吧。」
陸幸喜道:「前……洪叔叔傳功,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介意?」
洪日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半晌,道:「因為這功夫練了沒好處,只會有害處。」
陸幸一呆,道:「不會是什麼降龍十八掌吧?」
洪日慶笑道:「哪有那種東西?我要教你的是一套心法,叫做『不痛訣』。」
陸幸笑道:「不痛訣?這名字倒有趣,莫非練了之後就感覺不到疼痛麼?」
洪日慶肅然道:「你莫要覺得好玩,感覺不到疼痛是相當危險的事……當年我丐幫多是貧寒弟子,流落街頭乞食之際,難免被人毆打,便有前輩高人創出這一套口訣心法來,要令我丐幫弟子在挨打之際好受一些。這功夫……唉,當年有一位前輩練到了深處之後,卻因感覺不到疼痛,活活地被人打死在街頭。」
陸幸只聽得毛骨悚然,道:「莫非……莫非痛覺永遠不會恢復?」
洪日慶道:「正是,只要你多使用一次,你的痛覺就會下降一分,到最後也不會恢復。陸幸,你當真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