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凌瑞琪眼尖,當即拍手道:「喂陸幸,這是電影裡面武林高手要指點你武功的場景哦!好好把握!」
陸幸手登時就是一僵,托缽僧哈哈大笑道:「不必理她,快點出手讓我看看。」
陸幸躬身道:「是!」氣轉週身,向前便是一掌推出,只聽「呼」地一聲響,氣勁環繞掌緣,卻是凝而未發。
「確實是嫡傳的破城手,只是以你的功力,怎麼威力會如此不濟?」托缽僧沉吟道,「再使一次我看……」
陸幸當即又要一掌發出,托缽僧忽然叫道:「且慢!你……你發招之前,何以不用陸家內功的吐納之法?」
眼見陸幸迷惘的神色,托缽僧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且問你,你陸家內功心法是如何呼吸吐納的?」
陸幸一怔,當代武功秘訣雖不如過去那般是不傳之謎,但也不能隨便就告知他人,托缽僧見他不答,隨即摸摸腦袋道:「是我冒昧了,好吧!以後你在施展破城手之前,自行用你陸家內功吐納之法,呼吸一次,威力便大大增加。」
「這麼簡單?」陸幸奇道。
「看來你果然是不知道啊——內功的真正秘密。」托缽僧道。
「內功的秘密?」
「世上門派千百,每一家武學都有獨得之秘。你以為只是招數動作上不同麼?要真是這麼簡單,我只要練會一門內功,豈不是就可以身兼其他門派的武學絕藝麼?可是真正的上乘武學哪有這麼容易?陸幸你聽好了,不同內功的屬性,才是各門派間武學的最大差異。」
托缽僧擺了個架勢,道:「譬如我少林內功的屬性,便是增強體力,強健筋骨……這說來沒什麼稀奇,但卻是天下武學的根本,因此與同期練功之人相比,我少林弟子的根基總要紮實得多。
至於武當內功的特殊效果,那便是改變力量的方向——由直轉橫,化曲為圓,這才有他們名垂千古的太極拳絕學。
崑崙內功能於呼吸間自行療傷;峨眉內功聚全力於一點,達到以弱勝強,以無厚入有間的效果;而華山內功險峻奇僻,內勁不在丹田,而存於荒經僻脈之內,往往在使用一些奇招怪技之際,能發揮巨大威力。」
陸幸聽得連連點頭,托缽僧這些關於武學原理的話他之前從未聽聞,此刻經他指點,便似入了一個全新的武學世界。
「內功分為主動與被動兩種。被動系的內功臨戰無法再行施展,典型就是我少林內功,因為少林內功增強體魄是在平日練習之中,與身體血肉自行鏈接,臨戰時卻不能再行變強。
而主動系的內功對於平素身體屬性加成不大,卻能在臨戰時配合呼吸吐納的方式施展出來。以武當內功為例,便是在臨戰之際,改變對方力量的方向,達到借力打力四兩拔千斤的效果。
可是在平時,武當弟子的身子卻單薄得很,遠不如少林中人魁梧厚實。
這就是主動系內功的特徵——你陸家的內功,就是主動系的典型,你陸幸的身形單薄,乍一眼看去,還不知道你身負武功呢。」
陸幸沉吟道:「以大師的意思,我陸家的內功在臨戰之際還能再行施展?」
托缽僧道:「正是,你陸家內功的特殊效果就是在一瞬之間透支體力,施展出數倍於前的攻擊力——僅限於攻擊。再配合本就是爆發潛力施展的破城手,說你陸家武學的攻擊力天下第一也不為過。
正因陸家武學有此特性,因此臨戰之際戰力絕大,往往是煉精初階之人便能以之挑戰煉精終階。而煉精終階的高手,更能以破城手越級挑戰練氣高手。」
陸幸只聽得又驚又喜,道:「那我該如何發揮陸家內功的效果?」
「很簡單,發招之時,逆著你所修煉的內功吐納方式呼吸即可。天下武學都是如此,便是不會武功之人和人打架,深深地吸一口氣,似乎力量也要大上許多。」
陸幸疑惑道:「如此簡單,為何……為何我之前沒有發現,我祖母之前也從未對我說起?」
托缽僧道:「你看健身房中鍛煉肌肉之人,發力時往往是吐氣而非吸氣。修煉內功也是如此,在積攢內勁之時往往是逆著內息前進,如此才有長進。而臨戰之時則要順息前進,也就是逆著你平素呼吸吐納的方式!」
陸家修煉內功的吐納法決並沒什麼奧秘,只是深深地吐出體內濁氣,長呼短吸;陸幸此時逆著行功法決,長長地吸了口氣,在呼氣之時一掌拍出!
「砰!」這一掌正擊在邊上花壇,那青磚登時裂作數塊,遠遠地飛開數丈。陸幸心中大喜,這一掌的威力比他平素練習要強了數倍。
托缽僧點頭道:「好了,此刻你已知曉內功的運用法門,雖說原本功力不及,但臨敵之時該能與那大統領不相上下了。若是這一掌配合本就增強威力的破城手使出,甚至可在他之上……但你要記得一件事——
天下沒有白白增長功力的方法,你陸家內功的特質是以透支體力為前提的。如此發掌二十招之內就會耗掉你全部內勁,所以……」
陸幸道:「我若與那大統領交戰,必須在二十招之內取勝。」
托缽僧道:「不錯……想來令祖不告知你內功之秘,一來是希望你加強自身,而非依賴於陸家內功這特性戰勝強敵,因為遇到真正的強敵終歸無用;二來是陸家內功透支體力,若是使用過度甚至會影響壽命。」
陸幸道:「謝謝大師告知。」
適才他一掌擊出碎磚,直飛出數丈開外,凌瑞琪自然也發覺了,此刻見二人談話告一段落,當即便上前道:「升級啦?不過再強也是我保鏢。」
陸幸道:「我只是保護你一個月,一月之後,以我的實力……」
凌瑞琪打斷他道:「你幹嘛這副表情?不用保護我不是應該開心才對嘛?難道……你捨不得我?」
陸幸爭辯道:「我沒有。」
托缽僧笑道:「貧僧有些餓了,這就化一些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