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其實是沒有定律的一種節奏,如果說世界上最近的距離是心與心的共顫,但是明知不可執汝之手,縱然再近也能是咫尺天涯。
清風在竹林吹過,綠竹青蔥。竹葉婆娑蕭蕭作響,帷幔翠錦,戈矛蒼玉。
扶疏間透著日光斑駁,整個環碧堂休閒而大氣,沒有寬廣的殿宇,但每一個細節都給人以敞亮、乾淨、利落、視野開闊的感覺,天很藍,雲是白的……
馨綠的草坪上的皇甫炙是花團錦簇的。
我知道他們都在注視著我,身後的寧遠爵扶門而立,他會是怎樣的眼神我不敢想像,那雙眼嵌疼在心上,閉上眼不去看也會浮現在腦海,挑動所有的痛楚神經。
失去和擁有剎那的感動,人生有時候像一場夢,醒著的時候睜開了雙眸不如意的很多。
我笑著迎向皇甫炙嬌艷含羞地垂下頭施禮:「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他拉過我的雙手,兩人的距離頓時變得無間,關切地上下打量道:「愛妃真衝動,那麼多的侍衛在一邊,何須你親自下水,離宴會開始還有些時辰,要不要住休息一會兒,朕陪你。」
周圍眾多尖利的目光令我微微不安,而身後寧遠爵的存在更讓我如刺鋒芒。
「皇上,臣妾不是衝動,立夏是臣妾的好姐妹。」把臉埋在皇甫炙的胸膛裡,害怕眼淚一點點地不爭氣流出,怕一不小心就決堤崩潰。
「最後還不是煩勞寧王爺救你上來的麼?」他一挑眉頭,捏緊我的手腕,在我耳邊說:「子佩,你要記住,現在你是在宮裡,是朕的女人了!」
微熱的氣息吹得耳酥麻,我卻感到全身寒冷發麻。在他懷中揚起頭,笑道:「皇上,子佩所做的事不過是自己的本能罷了,如若連一些本能的事都要克制,那麼,不知道皇上是喜歡有血有肉的柳子佩,還是行屍走肉的柳子佩。」
心還會痛,現在的自己的確有血有肉,只不過已是血肉模糊了。
皇甫炙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望了眼寧遠爵,側頭向身邊的太監吩咐了幾句便帶我離開。
眼前的一切彷彿是玩笑的肥皂劇,不斷讓人心碎的一個過程,不愛的人、愛的人、來了,去了,沒有人知道什麼是永恆,唯一留下的就是隨生命而存在的一片色彩斑斕的記憶。
愛恨兩茫茫,此時的自己對寧遠爵是殘酷的,如果換作是我,又該以怎樣的傷心和姿態看著愛人在他人懷裡背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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