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眸陡地一深,已經慢慢平復的心又燒了起來。
他看著她,血色映目,眼中之火似要將她燃燒殆盡。
只差一步就能得了她。
只差一步!
而她居然坐在那裡,悠然品茗,自若說笑,絲毫不為所動,更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方才明明,如此這般,撩撥的他渾身似焚,心癢難耐,然一轉身,竟當他不存在一般,實在可惡又可恨!
不由扯動唇角,冷冷一笑,「娘若是希望我娶妻,那也無妨,反正身邊女人多的是,綠肥紅瘦,你替孩兒隨意挑一個便是。」
他說著,目光卻緊鎖著蘇寄悠,唇畔一抹冷笑,帶了些不屑之意。
「臭小子,你以為娶妻是兒戲麼,隨意挑一個就算了事!」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蘇寄悠,面有惱色,「再說了,你身邊的那些個女子,娘看著都覺得礙眼,若真要挑,也得挑個好的,起碼得像悠兒這樣,讓娘越看越可喜才好。」
蘇寄悠臉上一紅,任是怎樣都料不到,夫人竟會將她扯了進去。
南宮桀眼中略動,臉上仍是無所謂般的表情,「若娘喜歡,就是娶了她又有何妨?!」
這句話說出,便挑眉看著她。
蘇寄悠一愣,面色僵白,好一會兒,才抬眼看他,卻只是看著,仍是不語。
心中卻是絞痛著,淪為他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滿心歡喜的期待著他的青睞,然後對他的眷顧感恩戴德?
在他眼中,她便是如此隨便,沒有自主的一個女子麼?
果然是個無心的人,方才就不該對他存有別樣的心思,就算有這份心思,以後也不能想,免得最後得到的,又是深深的傷害。
「怎麼?當我南宮桀的妻子,蘇姑娘嫌棄了?」沉默是刀,是劍,看著她不語,他等待的心被狠狠刺穿,慢慢的滴著血,逐漸冰冷。
不甘心她的沉默,不甘心她的表情。
更不甘心的是,自己對她的反應如此在意!
他平生,何時對一個女子如此在意,甚至費盡心機,不惜賭氣。
蘇寄悠看著他,靜靜的看著他,眼底黑黑,一字一句說道,「公子的盛意,怎敢嫌棄?只是,寄悠早已心有所屬,豈能棄他另嫁?」
說這話,是過了,可是,想爭一口氣。
爭一口氣,證明給他看,她,也不是沒有人要的女子。
南宮桀聞言,渾身一僵,唇緊緊抿著,眸子瞬間凍天凍地,心口一處,酸痛嗆人,似要碎裂開來。
緊握成拳,手指捏得咯咯作響,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她竟然對旁的男子有了情!
異樣的情緒洶湧,卻不知何物,只知心中酸意撩人,澀得想要殺人。
藍氏也是一驚,久久不能回神,「……悠兒,你已有意中人了麼,怎麼不曾聽你提起?」
怎麼也想不到,事情竟會發展成這個樣子,桀兒向來對女子不以為意,幸之隨心,棄之隨意,難得見他對悠兒不同,怎知她……
蘇寄悠點點頭,臉上流露出幾分女子假意的羞態,低低說道,「夫人不曾問,寄悠也覺得沒有必要提起他……」
「他」字出口,音婉情轉,似乎,濃郁了少女千般的情意。
字字情切,乍見她羞赧神色,南宮桀胸口似被巨石相壓,悶得喘不過氣來。
藍氏擔憂的看著他,「桀兒……」
蘇寄悠也望向她,表情淡淡,眉眼清冽。
他回望,酸得可恨,痛得揪心,恨得咬牙。
這個該死的女子!
便大步朝她走去,臉色怒色絲毫不避,眼底寒意愈重,陽光萬縷的天氣,硬是讓他盡數掩蓋,週遭只剩嶙峋寒意,令屋內的人僵透入心。
如此走至她身前,唇緊緊抿著,也不開口,只長手一伸,攔腰一抱,將她緊箍在懷,再扛至肩上,揚步便走了出去。
罔顧她瞬間僵白的臉色,罔顧旁人驚愕不已的神情。
只是大踏步的走著,氣勢凜凜,如君霸天下,所到之處,皆如狂風驟雪呼嘯而過,無人敢看,更無人敢攔。
到了尊月闌,抬腳踹開大門,大步邁進,又狠狠將門踢上。
離手,將她拋在床上,不待她有任何反應,欺身就壓了上去。
蘇寄悠早已滿臉驚惶,看見他的動作,只想用手去抵,卻被他一把按住,無奈之下,欲開口抗拒,不料唇也被他埋頭咬住。
他臉色黑沉,一手按住她,一手去撕扯她的衣衫。
不管她如何掙扎,不管她的神色如何哀求,他都不想看,更不想管。
他現在只想要她!
衣衫褪去,長裙散落,如瀑青絲凌亂在繁花錦枕,肌膚如脂,手若青蔥,身似柳段,清秀玲瓏,瑩白剔透。
他喘息,藍眸糾纏著眼前的春色,愈深愈沉。
她羞憤難容,仍奮力去抗,卻在他強力的鉗制下步步潰退,筋疲力盡,再無還手之力。
退無可退,絕望充斥,她看著他,無力的放手,眼底淚珠凝聚,水霧模糊。
他怔了一下,動作稍停,然而只是一瞬,便又繼續起來。
她的淚他看到了,可是他不想停,也停不下來,她心有所屬的話猶在耳邊,他滿腔的怒火四處蔓延,澆也澆不息,滅也滅不掉。
恨不能殺了她心中的那個人,恨不能將他從她心中徹底驅逐,然而現在他已不能等,只想得了她,只想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只想讓她的心中,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的烙印。
窗外艷陽正暖,而屋內,春光盡現。
沒有體貼,沒有溫存,更沒有細密的輕吻與愛憐。
只有不停的掠奪,不停的索取。
他是野獸,唇齒鋒利,在她身上肆意啃咬,留下深深的痕印,毫不留情。
他不管她的流淚,不管她的痛,不管她的撕心裂肺,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想要她,只想將她佔為己有,只想將她狠狠的揉進自己的心裡。
蘇寄悠臉色痛得發白,眼中水霧繚繞,想說話,卻一句也說不出。
只剩下痛,侵至全身,徹骨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