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對鴛衾,不是同樣沒有愛麼?還不是一樣可以讓她只屬於他?
女人,古今往來,不過如是。蘇寄悠,也是僅此而已。
心思在她身上轉了一圈,又轉了回來,忽而想起另一個人,眉頭蹙了蹙,終究還是要去面對。
才出了風蕭寒,就見迎面走來一個人,南宮桀心中冷笑,來得正好。
南宮辰本欲去風蕭寒找南宮桀,如今見他在路邊,停住不走,似乎是在等自己,不由加快了腳步,近了,來不及寒暄,急急就是一句,「二弟,聽說寄悠離開了,可是真的?」
方才無意中聽的幾個丫鬟說著這事,他還以為是開玩笑,去了一趟枕函香,沒找著人,這才慌忙往風蕭寒這邊來,估摸著二弟應該知道她的消息。
南宮桀輕輕佻眉,「小弟不過剛剛才得到消息,大哥這就來了,大哥的消息真是靈通,小弟真是佩服。」
南宮辰急都要急死了,哪有閒工夫與他打哈哈,上前一步,俊美的臉上,全是憂色,「寄悠她真的離開了嗎,二弟,你快點告訴大哥。」
「是。」南宮桀說著,瞥了他一眼,往日對他的禮貌與尊敬不知不覺減了一分,言辭間更是生出幾分冷然來,「可是大哥,你還沒有忘記當日小弟說過的話吧,小弟說過,她是我的女人,所以,請你不要叫得過分親熱,小弟聽著,心裡極是不舒服。」
南宮辰一窒,想起那日若不是他從中破壞,自己也許已經與寄悠走在一起,又怎會落得如今孤單妄想的地步?
這麼一想,臉色也不似來時溫和,語氣也冷了起來,「我不相信,那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除非寄悠親口對我說,否則我不會相信。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冷冷的看著南宮桀,「寄悠此次不辭而別,難道不是你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麼?」
南宮桀揚揚嘴角,「大哥此話是何意?」
「寄悠她,」南宮辰睨了他一眼,「不是討厭你麼,之前也一直忍著,如今忽然離去,想必是你做了太過分的事,她實在不能忍受,終於生了離開之心。」
「大哥緣何知道她討厭小弟?」南宮桀緊抿著嘴唇,自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衣袖下,手指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她親口與你說的?」
「自然是我猜的,寄悠靈秀慧心,怎會輕易說別人的不是?」南宮辰掃了他一眼,「縱然是二弟你,對她任性妄為,但在我面前,她也不曾說你一句。」
南宮桀瞇起眼睛,聲音冷到了極致,「大哥似乎知道得相當清楚?」
南宮辰溫柔一笑,「我與寄悠乃是知己,自然最瞭解她的性子。」
深深吸了一口氣,南宮桀忽然一笑,「大哥可知,你的知己,如今已是我的人?」
見他臉色一變,心中輕嗤,臉上仍舊微笑著,「而且,她不辭而別,卻不是為別,只為了與小弟賭氣,皆因小弟籠花閣裡藏了如花嬌顏鴛衾,這一點,卻不知大哥是否也聽說了?」
南宮辰僵立原地,眼前的人明明笑著,可他覺得那笑卻如冬日寒風,透徹入骨,冷到入心,如臨冬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