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嘴唇慢慢抿緊,用盡全身力氣,卻依舊掙不脫他的鉗制,眉也蹙得越來越緊,被他大掌捉住的肩膀,因為掙扎而顯得更痛了。
南宮桀顯然也看見她細微的動作了,不禁慢慢的鬆開了手,看著她單薄的身子,有些嫌棄的皺皺眉,哼,明明如此瘦弱,居然還不怕死的與他理論,這個女人,她那傻瓜腦袋到底是什麼構造的?
蘇寄悠揉揉肩膀,酸痛無比,素淨的臉上隱約有幾分冒火,「南宮二公子的為人,寄悠之前已經領教過了,你,不必再次次提醒我來記起。」
南宮桀便又瞇了瞇眼睨了她一眼,冰藍眸子陡升一絲火焰,她這一說,倒提醒了他那晚發生的事,尤其是她那嫣紅柔軟的唇,如汲芳香,如沐雨露,令人欲罷不能。
視線不由又輕移到她的唇上,如潤水澤,櫻紅一點,因為怒氣而微微輕顫。眸子漸漸深沉,如果讓他再重蹈那晚的覆轍,那麼,他樂意至極。
蘇寄悠察覺他的視線,灼熱幽深,想起那晚被他奪取初吻的事,臉色微紅,條件反射的立刻往後退了幾步,確保是在安全的距離之外,這才狠狠瞪了他一眼。
南宮桀看著她的反應,嗤了一聲,也不再往前,語氣冷冷,「你不是想知道我憑什麼殺了綠珠與籐妖麼,剛才我這樣做,只不過是想讓你更清楚的記得罷了。」
蘇寄悠望他一眼,有些無語,這個人,到底是什麼心思,好好的坐在那裡說不就行了麼,做什麼還要費這麼多功夫來告訴她。
「你站在那裡好好說就是了,我自然會聽著,若沒有正當的理由,我絕不原諒你的行為。」
南宮桀挑了挑眉,「你不原諒,又當如何?」
「……」蘇寄悠一窒,頓時無語,所以最恨便是這樣的世界,人人都有能力保護自己,只有她,一個弱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什麼事也做不成,只能依靠別人。
稍稍猶豫,隱去一絲無奈,眼神乾淨而清澈,「我沒有你的本事,自然不能如何,只是,我可以離開,見不到,雖然會無奈,會懦弱,但,最起碼,也比天天見到的恨好。」
她不是聖人,可以包容所有,她有自己的原則,只是,當原則遇上不可抗力,她抗拒不了的時候,她會選擇不見,這樣的行為,其實是懦弱的逃避,但在這個勢力紛紜的社會,她連自保也不能,除了不見,還能做什麼?
若真遇上了,那麼,她所能做的,便是去爭,用自己的言語去爭。可是爭不過,打不過,抗衡不過了,她只能無奈,弱小的一方並不能改變什麼,她深深知道,只是,她已經盡力了。
下山以來,南宮堡,這是她第一次,感到力不從心的地方。而南宮桀,便是她第一次遇見的感到力不從心的人。
在現代的時候,很累,跨越了千年回來,仍是苦得累人。
若不是為了尋那畫中的狼,若不是為了幫師父尋風弦師兄,她真的甘願,此生,就在離山淡然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