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低低的一聲輕歎,走到一堵牆前面停下,身子輕輕倚靠過去,這才回過頭來,「寶衣,你去。」
眼見小姐的臉色更差了,寶衣頓了一頓,還是縱身一躍,循著聲音的來源飛奔而去。
見那布衣賊人手攥了個荷包,惶惶張張一路狂奔而來,寶衣冷哼一聲,這該死的小賊,偏趁這個時候出來惹事,若小姐有什麼閃失,看她不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也不言語,足下輕點,身子陡地凌空,右手一揚,打算一掌便擒了那賊子,卻不想眼前人影一閃,有人出手比她更快,不由快快收掌,一個急旋穩穩落地,抬頭,那人已一把劍架在那賊子脖子上。
雖然不是她出手,但既然賊人已抓獲,她也不必再去摻和,還是先回去照顧小姐緊要。
蘇寄悠見她速度如此快,蒼白的臉上,漾起幾分笑意,「寶衣,怨不得師父誇你的武功甚好。」
再看一眼寶衣身後的人,十七八歲模樣,青袍玉帶,姿容出眾,一雙丹鳳眼,似黛含情,有幾分清雅,幾分率真,一把古色折扇,更添幾分瀟灑。
忍不住惋惜,「寶衣,你莫要與我說,這如玉的公子,便是那人人喊打的賊子?」
寶衣『噗嗤』一笑,回頭瞪他一眼,哼,誰叫你纏著要跟來,這不,被小姐當成賊子了吧?
如玉公子不理她,折扇一合,青袍略略一拂,走過寶衣身側,來到蘇寄悠面前,右手攔腰一抱,便將她整個抱在了懷中。
蘇寄悠的臉色迅速飛紅,任她如何想,也想不到眼前這個尷尬的場景。好吧,好吧,你是很好看沒有錯,可是也不能仗著有幾分姿色就對她為所欲為啊。
就算,就算,她生為現代女子,但也沒有開放到一見面就摟摟抱抱的程度好不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雙手抵死掙扎,無奈因為宿酒的關係,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側臉向身旁的寶衣求救,卻見她圓瞪著眼,嘴巴張開著,一副被雷擊中的誇張表情。
只好認命地歎口氣,也不再掙扎,反正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他一個古人,也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見她反倒安靜下來,如玉公子眉一揚,似是有幾分意外,於是也不再逗她,左手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瓶,倒了一粒丹丸往她嘴裡一送,右手也同時鬆開了對她的禁制。
「這是家傳秘製的醒酒丹,入口一刻,即解酒醉,同時能清神舒氣,方才看小姐臉色蒼白,手撫額前,似是頭昏目眩不支,狀況緊急,故而沒有徵得小姐的同意便冒犯了小姐玉體,無禮之處,實在抱歉。」
聲音溫軟好聽,語氣誠摯懇切,雙手抱拳作揖,眼簾低垂,蘇寄悠看不清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清,他眼裡一閃而過促狹的笑意。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蘇寄悠問得有禮且疏離,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她還是那個一臉淡然的女子,而他仍是她萍水相逢的一個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