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分明是想先下手為強。
彌雪手裡的靈珠突發出巨大的光芒,將靠近她身邊的人都擋了回去,她鬆了一口氣,不愧是靈珠啊,有靈有性的:「皇后娘娘,你的靈珠,又豈會在我的手中,不是,正在皇宮裡嗎?」她冷笑:「這是皇后吃飯的傢伙,豈會不小心看管呢?」
皇后的臉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流了下來,這才是真正的靈珠,能制人,能護人,她傷不了葉彌雪半分。
「皇后娘娘,你說彌雪,偷你的靈珠同,這彌雪倒是想看看,皇后娘娘是如何掌控靈珠的。」她雙手將靈珠捧上,心裡也不怕皇給搶了去。
皇后滿身冷汗,虛脫地坐在軟騎上:「本宮今天累了,有什麼事,有什麼事,明兒再說。」一邊的宮女扶起她。
「皇后不止是身累吧,皇后娘娘,這靈珠,大伙都等著你來操控呢?畢竟,剛打完仗,萬事待復的,五月初一是個好日子,彌雪替皇后娘娘辦了一個盛大的靈珠之會呢?天下人,都會等著皇后娘娘的,不急,還有二天,皇后娘娘盡可放心,這也是皇上留下來的遺命呢?」
「遺命。」她更是冷汗直流了,滿眼的慌亂和暴燥,龍漓死了,還不忘拉她一起:「你少胡說八道,本宮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賤人來管了。」
「皇后娘娘看看這個便知道了。」彌雪從懷裡掏出一個龍形的印,那是龍漓的代表,印在,他在,見印如見人。
皇后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不是她置葉彌雪,而是,葉彌雪要治她。騎虎難下,二天,二天之內,她不死,就是葉彌雪死:「本宮知道了,你盡可去安排,等本宮稍事休息,便會傳召於你。」她扶起宮女的手,往後房步去。
「等等,皇后娘娘,彌雪還有一事想要告知皇后娘娘。」那麼容易放過她,她在後宮中,其實,也算是一個可憐的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不僅沒有一國之母的胸懷和寬容,更是處處的為難和殘殺,暗下裡,下了多少毒手。
「皇后娘娘,這不是苗人嗎?彌雪聽說苗人最喜歡下蠱了,彌雪就曾識過那滋味。」
「彌雪妹妹怎能一桿子打死一船人,苗人,怎會都一樣。」龍漓一死,那事必然就暴光。
「可彌雪有一事不得不說了,皇后娘娘你可知道,皇上是怎麼駕崩的嗎?」她自得地坐下,也不管什麼禮不禮的。
皇后強作冷靜:「皇上,是給北越赫赫奴爾射了一箭。」
「這只是其一,皇后娘娘不知道啊,皇上其實啊,是中毒而死的,他的血,好黑好黑啊,他整個人好冰好冰啊,那毒也不是箭上所帶的,而是,早就被人寫的,御醫算了算日子,正巧,那時還在宮中,正出發的那天,而他什麼也沒有吃,就只喝了皇后娘娘一杯酒,你就這怪不怪,彌雪也不敢跟外人提走,這事,怎麼會是皇后做的呢?皇后身邊必有小人。」
皇后鬆了口氣,抹了抹汗:「本宮是絕沒有害皇上,這的確是苗人。」明裡說小人,暗裡卻是說她,這明裡暗裡,卻讓她更是步步驚心。
「我自然是相信皇后娘娘的,所以向娘娘討這個人,以還娘娘的清白啊,娘娘不想還自已清白嗎?」她笑臉迎人地說:「皇后娘娘,你看上去真的好累,連手都流血了,彌雪太不懂事了,彌雪也只是想為娘娘分擔些勞累。」
不惹禍上身,那麼就將責任推之乾淨,皇后定住身:「阿布爾,你留下來。」
呵,那就要逼逼阿布爾了,皇后能將他獨留下,必是信任於他,不挑拔一下,那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皇后走後,她並不著急,慢慢地品嚐著那清冽的茶,芬甘滿口,這苗人,一臉的精光,不是好騙的主,只是許久,她沒有說話,他就有點焦急了。
「我聽說苗疆有種毒很厲害,看似是水,可要是打翻了,卻是能害人的大蟲,是不是真有此事啊。」她一臉興致的問。
那阿布爾冷汗涔涔而流,她身份不是主子,也不是后妃,可連皇后也懼她七分,他如何能不懼,垂下頭:「奴才沒有聽說過。」
「何必自稱是奴才,我不是皇宮之人,也不是皇后,皇后也不會叫奴才的,彌雪怎麼敢呢?」她露齒一笑:「而且,彌雪還聽說過,苗人的蠱,如果害不了,就要反害了自已這對嗎?」他越怕,皇后就下手越快,那麼,不用靈珠,也能治了她,什麼五月初一的靈珠會,全是騙她的。
「阿布爾不敢。」
「不敢,你能跟在皇后的身邊,必然是有所功而所用了,那假胎蠱,可是令人害怕啊,痛到骨頭裡去了。」她靠近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這一次,皇上也是怪異的毒年斃命的,阿布爾,真是巧啊,你又在皇宮出現,這不懷疑還真說不過去,只要是苗人,格殺勿論,我這是給你機會,你只要說出一切,也不會連累了其他人。」
他冷汗而下:「阿布爾並沒有。」
「有沒有,這已經不重要了,皇后也自身難保了,好了,你下去吧!」她揮揮手,這一番話,必會讓他們今晚就行動了,洛已洛回來了,有這個影子,皇后想做什麼壞事,只怕會先害到她,以其人之身,治其人之道,不錯啊。
北城的夜來得很快,皇后的洗塵宴並沒有,她以身體微恙而不去面對她和龍墨。
今晚必是不平之夜,風吹散一城的悶熱,皇后的室內,只有阿巾爾和皇后。
她走來走去:「準備好了沒有,快點,本宮可不想等到明天,一切就會太晚了。」
「娘娘,馬上就好。」阿布爾將食指的一滴血滴入一杯茶中,烏黑的血很快就和茶水融為一色了,仍舊看不到半絲的鮮紅。「娘娘,好了,娘娘,左邊的就是有毒,右邊的才是沒有的。」
「本宮明白了,你到別的地方去,葉彌雪已經對你起了防心,木子,你過來。」她招來一個宮女:「你給我看著點,呆會,本宮叫人端茶,你就把茶端上來,切記,左邊的這杯茶,一定要端給她,右邊的給本宮,要是弄亂了,我要了你的腦袋。」
「是,娘娘,木子明白了。」
皇后見阿布爾走後,又從一邊取來酒壺,「呆會,你上完茶,把這個端去給阿布爾,算是本宮賞賜他的,一定得親眼看他喝下去。」這是一壺毒酒,阿布爾,知道的太多了,她必不能留他。
木子只是一個宮女,自然不敢多問皇后為什麼。只是乖乖地端了茶下去,在另一室守著。
「好,去宣葉彌雪過來,見本宮。」她要先讓她死,整整衣裝,蒼白的臉容妝上紅色的胭脂,點艷紅唇,那抹紅,似乎像要滴血,她笑了,葉彌雪,怎麼精,也不會是她的對手。
一雙眼睛在暗處看著這一切,那宮女到了另一室後,洛也跟著跟了進去,雙指一彈手,一邊響了下,那喚木子的宮女轉過頭一看,並沒有什麼東西,豎起耳朵等皇后娘娘的吩咐了。
只是,那茶,卻已讓洛在那麼一瞬間調了手腳,為防再有什麼意外,一直,他在暗處瞪著。
彌雪只帶了冬兒,從容地過頭,皇后已艷容四射地坐在軟椅上了,她笑笑並不行禮:「皇后宣得還真是急啊,彌雪都要帶辰辰就寢了,娘娘急著見彌雪,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彌雪,可是馬上去請三皇子幫娘娘處理。」
皇后笑了笑,歎著氣:「唉,彌雪妹妹,其實,你離開了那麼久,本宮也想念你的,彌雪妹妹產公主之時,只怪本宮身子虛弱,也沒出來走走。」她說著,眼裡閃過恨意,那時,她還纏綿塌上,整日氣短的,沒有想到罪槐禍首就是龍漓刻意送她的花,竟是毒花,若不是爹爹進宮,她也許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些宮女,真不像話,還不上茶。」她叫著,隱住她別有深意的眼光。
木子宮女端了茶上來,皇后親眼瞪著,沒錯,左邊的放給了葉彌雪,右邊的給了她。
彌雪笑著,自然是不敢喝,不過,她相信,洛會做得很好的。
「彌雪妹妹,本宮知道你愛茶,這是宮裡帶出來的上等茶,唉,皇上這一走,就丟下了我們,以後莫說是這上等茶,就是使喚個宮女也得打賞了。」
「謝娘娘垂愛。」無緣無故地,請她來喝茶嗎?「彌雪還是先聽皇后的有什麼急事吩咐,皇后不必這樣對彌雪。」禮多人怕怕。
皇后挑起眉:「彌雪妹妹不敢喝嗎?是不是怕本宮下毒,那本宮就先喝為敬。」她端起身邊的茶飲了半杯,優雅地擦擦唇。
「彌雪不是怕,只是,皇后娘娘並不是請彌雪來品茶的,皇后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不瞞彌雪妹妹說。」她瞧了瞧二個宮女,冬兒和木子識退了下去。「皇上並不是太后所親生。」
「這娘娘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輕笑。
皇后歎了口氣:「本宮請你來就是談這個,彌雪妹妹可知道,皇宮裡已經鬧翻天了,端太妃已經回宮裡了,而彌雪妹妹身邊的貞月姑姑,在端太妃的一聲令下,放了出來,這只是小事,大的是,貞月那賤人,四處張揚皇上不是太后的骨肉。」
彌雪驚叫一聲:「竟然是她,那天,偷聽我和太后說話的,竟然是她。」真沒想到啊,這叫做養虎為患。
「所以本宮就找妹妹商議,此事可大可小,皇上去了,可不能讓人踩了背。」
「那貞月姑姑呢?」她對她可是沒有什麼防心,為什麼貞月這樣對待她,只是因為皇上愛她,傾月早就死了,皇上,怎麼可以就不愛人了呢?貞月太自私了,她以為,龍漓這些年,一個人好過嗎?
「彌雪妹妹莫氣,貞月那賤人,已讓本宮在宮裡處置了她,倒是那氣勢,卻有挽不回的局面,彌雪妹妹也別氣,喝口茶消消氣。」她似是安撫著。
彌雪是很生氣,貞月姑姑真是過份了,但是皇后怕她在後宮連個閒人的角色也坐不下了,她還想著在後宮能安度下半生,榮華富貴嗎?做夢,等她活著出北城再說,一個勁地叫她喝茶,皇后不知道,龍漓身邊有個狠角色,洛嗎?她端起杯子,優雅地輕喝了口,再拭拭唇:「不瞞皇后娘娘,皇宮的事,彌雪是一概不管了,彌雪只想著,二天之後的靈珠會,皇后會怎麼向天下人交差,你那靈珠,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金絮飛見她喝了茶,說這些話,倒是沒有中午的那般恐懼了,而是笑著看她:「彌雪妹妹,你以為我怕嗎?」
「皇后當然不會怕。」她笑:「我只怕皇后娘娘沒有知覺來怕,這欺騙天下人的靈珠,是皇帝的新裝啊,騙的可真大,差點,彌雪的命也喪在那假靈珠上了。」
「你沒死,倒也沒什麼,凌妃倒了,也值了。」皇后笑著:「只是彌雪妹妹,本宮替你不值啊,你做了那麼多,還是逃不過本宮,你以為,你有機會弄那個靈珠大會嗎?彌雪妹妹,你要先去陪陪那狠心的皇上了,怎麼樣,茶的味道不錯吧!」她笑著,眉眼間儘是得意。「是不錯,皇后是不是在裡面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啊?」
「真是聰明,要不是你太聰明了,本宮還捨不得這麼快讓你去和皇上團聚,只會如了你們的願,放心,你那辰辰,也會和你們一去去團圓的,你就等著疼痛的到來吧,這次,可是沒有任何解藥的。」她小聲地說著。
「皇后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但是皇后娘娘知不知道有一句老話是怎麼說的,夜路走多了,自然就遇到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