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晚不太平靜,如果我所料不差,晚上我就讓她無話可說了。」龍漓的睛裡閃著深沉的光,其實在慈慧宮中,他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了,太后,他再也不想再叫她母后了,一上心思如此歹毒的人,連自已的親孫兒都能殘害,她還算是他的母后嗎?
只是景兒,能和她相處,剛開始是因為要報復彌雪,但是景兒的平淡和不爭寵,讓他用心看到了這個純淨的好姑娘,且她對彌雪不會有任何的傷害,對後宮沒有什麼企圖,他皺著眉:「景兒,你怕不怕。」
景兒淺淺地笑:「不怕,皇上要景兒這樣做,不就是為了保護彌雪嗎?皇上知道景兒願意也樂意著。」
「要有一個措手不及,還會傷及你的性命。」他希望她能明白,也有準備。
「皇上放心,景兒會小心的。」即然答應了幫他,她早就有這個準備了,只是彌雪在冷宮,而皇后,身體狀態都不好,一直都說昏昏沉沉的,傳了御醫,都叫她要多出宮去走走,但是上次一事,她仍怕皇上尋了舊賬,一直悶悶在棲鳳宮。
「江公公。」龍漓叫了他進來。
「今晚你放出消息去,本皇宣楚夫人在正陽宮侍寢。」
「是皇上,奴才知道該怎麼做了。」江公公退了出去,看來皇上要和太后撕破臉了,要是明著來,太后必會一口咬定沒有說什麼?後宮的事啊,他真的是頭痛,也替他心痛。哪有人瞭解做皇上有那麼我的苦衰。
景兒笑笑,揮揮手,將全部的宮女都招手進來。
淺呷了口茶說:「今晚上,太后或許會來昭儀閣,你們都給聽清楚了,要是問起,都說皇上今兒個不在昭儀閣,要是有任何一人糊塗了,自已心裡惦量著。」
「是,昭儀。」那些宮女都是些涉出未深的,新進宮指派過來的,因為他不喜歡宮女做些什麼的,一如飛雪宮的貞月姑姑。
「皇上,還有什麼需要說的嗎?」她站起來,一個宮婦扶著她。
龍漓揮揮手:「沒什麼?都下去吧!」
夜,來了。
昭儀閣裡,點起了宮燈,燃起了薰香。
太后在宮女的簇擁下,如龍漓所料的前來,一進昭儀閣便問:「皇上,是否在裡面。」雖然有消息說皇上在正陽宮,還宣了楚夫人,她讓人去看了,楚夫人果然不在自個居住的小閣裡。
宮女得了皇上的旨意,恭敬地說:「稟太后娘娘,只有昭儀在閣。」
太后揮揮手,笑了,得意地笑了,在宮女的攙扶下,進了正廳,早已有人通知了景兒。
景兒扶著腰笑盈盈地在正廳恭候著,見了太后,躬躬身子:「臣妾叩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吉祥。」
「不必多禮。」太后親自扶著她,坐在一邊,慈愛地笑著:「景兒不必多禮,如今肚子是越發大了,有些禮就不必行了。」
景兒笑著接過宮女的茶奉上:「謝謝太后娘娘關心,臣妾心裡感激涕零。」
「你這孩子,就是討人喜歡,禮數就周全。」太后拉過她的手輕拍著:「哀家最是喜歡景兒這樣的後宮,是皇上之福啊,如今景兒昭儀有了皇上的龍胎,就得越發小心照顧自個。」
「景兒謝太后的教誨。」她點點頭。「這大雪天的,麻煩太后了。」
「不麻煩,哀家早就想來看看景兒了,只是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怎麼樣,身體感覺還好嗎?」他細細地詢問。
「謝太后關心了,臣妾身體甚是安好,最近也沒什麼,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天氣越發的冷,太后娘娘可要多保重了。」
太后笑著,揮揮手,一個宮女揍上個盒子:「這是哀家特地讓人準備上好燕窩,及些調血補氣的東西,景兒可要好好的保重,快過年了,宮裡忙著,哀家就趁此先來看看景兒,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吧!」
景兒笑著:「是的,太后娘娘,過幾個月就要生了。」她撫著肚子。
「好生保重才是,為皇上生下皇子,可是大功之事,皇上必會有所賞升的,景兒昭儀的好日子就在前面了。」她四處看看,這昭儀閣卻也是冷冷清清的,這何昭儀能得皇上歡心,也許是因為她的無慾無求吧!龍漓向來就是淡情。不過,她也過不了今晚了,皇上不在,那她就注定昭儀做到今晚,要怪就怪她現在得了聖寵,皇上起了離意。
「哀家不勝體力,先回去了,景兒莫送了,外面冷,別凍著了,過段時間,哀家身體好些了,再來探望景兒。」她似乎要把景兒當自已人一樣,並不以昭儀相稱,以讓她失防心,這樣一來,那些聽到的宮女只會道她慈愛,皇上疑起來,也不會怪罪到她頭上。
「是景兒去探望太后才是。」景兒站起身:「恭送太后娘娘。」
「不必了。」她笑著,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帶著宮女又走了出去。
景兒站起身,也笑了,皇上還真是料事如神,彌雪沒有相當的聰明,恐怕給他耍著玩也摸不著北了。那麼現在就完成一半了,她安坐在椅上等著會有什麼人來了。
龍漓其實就在後室,隔著那屋屋地珠紗,外面的人瞧不見,而裡面的人可都能將外面的都看清楚,他就那個獨自一人冷冷地看著他的母后在那裡慈愛關懷,如果沒有懷疑起她,他還會以為他的母后是那樣的慈和對著他的后妃們。
景兒在廳裡都喝了幾盎茶了,仍沒有見人來,大概,今晚不會來了吧!她走了進內室,巧笑倩兮:「皇上還是先休息吧,依景兒看,今晚是不會來的了,皇上放心,景兒都會多留一個心眼。」她正欲走進別一間寢室。
可一會,處面就聽見宮女的聲音:「公公。」
一個年輕面生的公公走了進來:「何昭儀接旨。」
景兒一笑,小聲地說:「還真來了。」扶著腰走了出去:「何景兒在。」
那面生的公公拿出一道手諭:「皇上宣何昭儀過去。」
景兒接過那聖旨,細看下:「確實在皇上的手諭,景兒馬上就過去,公公請等等,景兒披件衣服就來。」
「何昭儀。」那公公不悅了:「可不能讓皇上等急了。」
真人都在這裡,還來什麼手諭,真是好笑,景兒扶了個宮女的手:「好,景兒這就跟了公公去,不過公公面生得緊,景兒在皇上身邊怎麼沒有見過你當差啊。」
那太監緊張了,卻敝起了臉:「皇上宣你去就是宣你去,難道你敢說這手諭是假的不成。」
「景兒不敢,景兒馬上就去,鳳兒,咱們跟這公公一起走。」她輕笑著,這公公,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明明這一路,轉過上林苑就到那正陽宮,可是這公公卻帶著她往一邊的後宮而去。
「公公,是不是走錯路了。」她叫了出聲。
那公公不耐煩地說:「皇上正在那林中,你跟著就好了。」
「好。」只有一盞昏暗的小宮燈引了她們而去,似乎要淹沒在林中的黑暗。
沒走多久,越是荒蕪越是不好走,這裡,曾是暖香失蹤的地方,皇上不是禁止過不許任何人進出這時的嗎?
「公公,你走錯了,這個地主,景兒記得,皇上不讓到這地方來的。」
那公公突然將宮燈照近了景兒的臉,笑了二聲:「景昭儀,到了。」
「到了,可是皇上呢?皇上呢?你,你笑什麼?」燈光下,他一張臉笑得那麼的陰冷,那麼的恐怖。一步步地靠近她,手裡一把閃著寒氣的匕首。
「公公,你想做什麼?」她害怕地往後退。
她身邊的宮女竟嚇得昏了過去。那公公逼得更近了:「景昭儀,你的日子到頭了。」
「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她沒得地方退了,跌倒在地上,任他逼近:「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皇上的昭儀,我肚子還有皇上的骨肉,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那可是誅九族的事啊?」
「我當然知道了,景昭儀,不用叫太大聲,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的皇上,現在正在正陽宮寵幸別的女人。」
景兒流著淚,害怕地縮著肩:「公公,景兒沒有招惹誰,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要怪,就怪你得了聖寵,有了皇上的骨肉。」他的臉都扭曲了:「你不知道嗎?後宮裡可不比尋常。」
「我不知道,景兒再也不敢了。」她求饒著,可是那個公公並不為所動,那匕首就逼近了她的肚子:「要怪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無論如何,你今晚還得死。」
「公公,景兒也不說什麼了,景兒就等著公公動手,可是即然要死,景兒也想做個明白鬼,請公公告訴景兒,是誰要謀殺景兒的,公公,景兒死了,也說不出去,公公告訴景兒,景兒陰間也不會做個冤死鬼,也不會纏著來問個究竟。」
那公公笑了:「說與你聽也無妨,你說的對,死人是無法開口的,我就好心點告訴你,是太后娘娘要你過不了今晚,你明白了吧,死了就去慈慧宮問個明白,我只是個理事的公公。」
「嗚。」景兒痛哭著:「你是在污陷太后娘娘,剛才太后娘娘還親自來昭儀閣看過景兒,景兒是不相信太后會傷害景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