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君的后妃 第3卷 第一百四十五章:他對她如此冷漠
    鏡中的人皮膚黯淡無光,眼窩兒深陷,明明懷孕的人會胖的,可她的下巴卻尖得很厲害,這些天的折騰讓她疲憊得很,都沒有時間好好地休息,青白又枯瘦,就算是現代,人家都會叫她吃多點,著實是瘦了,比起以前的珠圓玉潤相差太多了,當初進宮為了勾引漓,還好好地調養和保養過呢?沒想到她是妃越做越大,人卻越來越瘦,冬兒細細地替她撲上些粉,再勻勻唇色,將她的發挽了個貴妃鬢,再斜插上一枝印蘭花的碧玉釵,吊上同色的耳珠以及手鏈,整個人看起來才精神好了點。

    「娘娘真美。」冬兒笑著說。

    「那裡美了,要說美,那凌妃和凌盎然才叫做美,可只惜、、。」她歎口氣,凌盎然於昨夜就斷氣了,那箇中的原因,她不必問也知道是什麼?

    兩個閒聊了會,她又喝了些鮮奶調蜜蜂,只是等了良久,日頭已高盡,仍未見龍漓過來。

    彌雪心裡不安,再確認地說:「杜公公,你確定正陽宮那邊,皇上已沒事了嗎?」

    杜公公面帶著笑:「娘娘,奴才今兒一早就去正陽宮守著了,皇上凌晨就醒了過來,也許是什麼事耽擱下了,奴才再去宮外守著,一會就給娘娘報個信。」

    彌雪也盼望著:「冬兒,扶我到正廳去。」他進來,就能一眼看到她。

    只是直到日頭高昇,她都趴在桌上睡了片刻,揉揉眼:「冬兒,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皇上,來過了嗎?」

    「娘娘,快用午膳了,皇上、、」她臉上有些為難。

    為什麼他現在還不來呢?彌雪的心中落寞著,讓冬兒傳了膳,草草地吃過:「這會兒,我們出去走走吧。」宮裡雖然有人扇著風,卻是燜熱得很,不如外頭來得涼快,借此也能讓心情慢慢地恢復過來。

    「娘娘,可是林御醫說娘娘的不宜走動。」

    她站起來:「沒事,走走停停,歇著,吃飽了就睡就坐的,更不好受。」她吃了幾劑藥,就感覺好多了。

    冬兒只好扶著她,走出飛雪宮,上林苑那裡綠樹成蔭,花嬌香艷,有一排,龍漓特地讓人開闢出來的空地,全種上的葡萄,上面掛得串串的綠珠兒,香氣誘人的,彌雪吞吞口水,孕婦就是喜歡吃酸的東西,心下一念:「我們去摘些酸葡萄吃。」

    「娘娘,就是喜歡吃酸的,冬兒看了都怕,這要是等到了秋天,那黑溜溜的葡萄才甘甜好吃呢?」

    「其實這個時候吃,是有點早了,可是每次見了,都想吃。」種在那裡,像是在引誘她去摘一樣,真想把它搬回飛雪宮的後院,這樣一睜眼就能看到了。

    只是,還沒到那葡萄架下,就聽見了美妙如鶯的歌聲,彌雪就蒼白著一張臉停了下來,冬兒詫異的順眼望了過去。

    皇上,正坐在黃椅上,身邊抱著一個美人兒,看那背影,又不知是那一宮的主子了,有人在彈琴,有人在唱歌,一席的杯盤交錯。

    「娘娘。」她咬著唇,彌雪娘娘為了皇上差點連孩子也保不住了,皇上怎麼這樣絲竹作樂,美女在抱。

    差一點,她的淚就流了下來,心裡酸澀得像是吃了個剛結的桔子。

    「冬兒,我們去太液池。」她猛吸著氣,才不會讓自已的聲音破壞不成樣,她需要更多的傲氣和清高,才能將淚給逼出肚子裡。

    冬兒知道她心裡必不好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有些無奈,皇上畢竟是皇上,不是她能指責的,扶了彌雪就往太液池走去。

    那柳樹又沒有春天的那種新綠,他初初拐她進宮的時候,這都是一片嫩嫩的新綠,如今卻是老枝成串了,她也是那老枝嗎?龍漓是皇上,他有新人是正常的事,只是她怎麼能忍受。

    大片大片的綠荷帶著風徐徐而來,紛香也吹不走她心頭的哀緒。

    「真好玩。」有個男子的叫聲,彌雪定睛一看,有個男的坐在她的鞦韆上,用內勁用力地蕩著,那人,正是成軒。

    她忘了自已心底的哀怨,從背後走了過去,讓冬兒一把揪住了鞦韆,他才回過頭一笑:「咦,不是師姐嗎?胖了好多哦。」

    「什麼胖了?」彌雪一手扯上他的耳朵:「你怎麼在這裡,老頭子呢?還怕人不知道啊,小心在這暗殺了你。」

    成軒叫著痛:「你明明是胖了嘛?肚子都大了那麼多。」

    「貴妃娘娘才不是胖了,貴妃娘娘肚裡有個小皇子。」冬兒瞪著他叫。

    「別給我扯東扯西的,說你來的目的。」他現在是以什麼身份進來的,而且,還那麼大膽地這裡玩,怕人不知道嗎?他那麼快就行動了嗎?龍漓知道嗎?

    成軒巧妙地甩開她扭耳朵:「我已經是十六歲的了,豈能亂來。」

    「哦,就快傑娶媳婦了是嗎?你還怕丟臉不成,你的裸照不想讓我公開的話就老實地說。」彌雪坐在一邊冬兒鋪好棉布的石礅上。

    裸照,冬兒的臉紅撲撲的:「娘娘。」

    成軒也覺得丟臉,還有冬兒在身邊呢?「師姐,冤枉啊,有人在的,你少說二句好一點。」

    「怎麼,怕丟臉啊,你可小心點,你的裸照我都讓冬兒保管了,要是你惹到了她,公開一下,我是沒意見的。」這二個害羞的人,怎麼看都好玩。

    「師姐,你太沒有同門愛了,好歹那也是為了救你,嘿。我可是以你師弟的身份進來的。」他涎笑著。「有件事,說了可不要生氣哦。」

    「什麼事,你先說說先?」他是來去自如嗎?還是有持無恐。

    他卻避得遠遠的:「我看還是不要說了,你遲早會知道的。」

    「你,你站住,這樣說得不明不白的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去那裡,冬兒,去看看。」不要給她惹事生非的才好,她惹事都怕了,他要招惹什麼,只怕她難以保住他。

    「不行,娘娘,只有你一個人。」冬兒為難地說。

    她揮揮手:「去吧,我就坐在這裡吹吹風,一會你來這等我便是了。」

    「嗯,冬兒要是追不到他,就快些回來陪著娘娘。」她躬躬身,追了上去。

    她看著滿池的花,隨風搖曳多姿,有些並蒂蓮,雙生花,開得那麼的艷麗。又觸動了她心底的湖泊,這並蒂蓮又能開多久呢?還不是,捱不過秋天,她真想把它採下來,供在瓶中,讓它能裝飾下她的夢境。

    輕移蓮步地走到池邊,那停著的小船,就泊停在那裡,但是真為難啊,她不會駕這小船的,而且處處是蓮葉,要是撞得狼狽一片就不好了。

    「想去採花嗎?」溫潤如玉的男聲,是墨,可是她心裡多希望是漓啊,去年他不顧水冷親自下去為她採蓮呢?彌雪點點頭,老實地說:「我不會劃這小船。」

    墨心裡在淌著淚,為她淌著,她必然是看到了上林苑邊的載歌載舞了吧,獨自一個在這裡,也不怕別人下毒手的。拉過小船,扶她上去坐好,才慢悠悠地劃了起來朝蓮花深處走去。

    好香啊,四處,入眼滿滿都是花和葉,龍墨折下一枝碧綠碩大的蓮葉給她:「擋住陽光,要不,曬不了一會,你就熱得受不了。」

    「不會啊,我感覺像蓮仙一樣,真想,就睡在這蓮葉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

    她又傷心了嗎?她背著他,可是那樣的削弱和孤單,風一吹,就將她的發吹到他的臉上了,香香的發拂在他的臉上,醉得像是夢裡一樣。他折下一枝白蓮,輕輕地插在她的發:「白蓮如雪,潔淨如冰。」

    「墨。」她終於支持不住了,往後一靠,將頭倚在他的胸前,淚成串成串地流:「我不是白蓮,我配不上它。」

    「你永遠都是。」他握住了她的手:「別哭。」

    「為什麼每次,都會哭。」她不解,兩個有緣無份,但卻是一次一次地相見,每次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墨取出腰間的玉蕭,湊在唇邊,輕輕地吹著,高山流水般地深遠流長,又如蘭花般地幽幽暗香,讓她停了淚。靜靜地陷入那蕭聲中,慢慢將心底的怨愁淡掃,天大地大,她總是為他傷心,而將眼前的大好美景都忘了。

    墨靜靜地陪著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怕她累著,為她撐起那大大的蓮葉兒,伸手在水中一撈,就撈出了些菱角兒,褐墨色外皮,飽滿結實。

    「墨,你怎麼還記得?」她著實是驚喜,那年,她幾乎就要在空中斷氣,讓他救了下來,她不過只是說了聲,這菱角兒好吃的,他竟然還有心記得,去年是三人,還有擔心她的言姐姐,而今卻是天人永隔,而她的承諾卻一直沒有做到,也許有空,她宣言父見見。

    這不合時宜啊,可是她多麼渴望有人能看到她的心,卻又怕人看穿她的心。「墨,我們該回去了,只怕冬兒會急壞,要是找不到我,她會哭的。」那是一個執著又純真的姑娘,她不能讓她在宮裡終老一生。

    墨又上了一條水道,劃開蓮荷,慢悠悠地朝岸邊劃了回去,船裡,滿是他采搞的白荷和菱角。

    「美人喜歡那朵花嗎?我讓江公公替你採來。」崖邊傳來龍漓的聲音,那樣的熟,熟讓她深深地一震。

    「娘娘,娘娘。」冬兒瞧見她了,含著哭腔朝她揮揮手:「奴婢在這裡。」

    她必然是沒有看到另一邊正走來的龍漓吧,可她這一叫,將眾人的視線都拉了過來。

    終是要來的,避都避不掉,小船到了岸邊,冬兒就急急的攙了她上來:「娘娘,可急死冬兒了。」

    彌雪並沒有答話,而是盈盈一施禮:「皇上吉祥。」

    「吉祥,本皇看是不祥吧,本皇的妃子竟和皇弟私到蓮花深處,又不知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冷冰冰地看著她,眼裡沒有一點的舊情,和寵溺。

    彌雪的心傷了,很痛,很痛,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呢?誰來告訴她,他是怎麼了?

    「皇兄。」墨想辯解些什麼?

    龍漓就冷冷地打斷了:「不必說什麼?本皇相信自已的眼睛,彌雪妃,你德行不當,自今兒起,禁足三個月,不得離開飛雪宮半步。至於你,康王,你的犯下的罪,本皇還沒有找你算,你還不自知,自今兒去,沒有宣傳,不得進中半步,其他懲罰,本皇自有論斷。」

    為什麼,他變得那麼快呢?彌雪只是歎了口氣,一次又一次,她的夢是圓了又缺,缺了又圓,讓冬兒抱起滿懷地白荷,躬了躬身:「臣妾這就回飛雪宮思過。」

    龍漓睨視著她:「這白荷根本就不適合你,那只純潔的象徵。」

    她沒有說什麼?只是肩頭硬是挺起了,不讓他看到,她的心在流淚。彌雪翻著杜公公從宮裡藏書閣取來的書,坐在花園的一隅靜靜地看,風拂動她的發,淺淺的飛揚著,那樣寧和和安靜,宮女都不敢打憂她靜讀,三天了,皇上依然是未到飛雪宮一步,讓後宮的人都在紛紛猜測,她是失寵了中。

    現在宮中,最受寵的是宮中的新人,是誰,她並不想去記住。

    「娘娘,來嘗點這個,娘娘可不能太傷神了。」冬兒端了西紅柿又囉嗦地說長說短了。

    真服她,如果將她一個人放在深山老林裡她也不會寂寞吧。要是不打斷她,說不定又會念到她放下書,去床上躺著,拜託,她只是有身孕而已,不是殘廢,現在想想,張德妃和自已真是相似,幸好,她的寶寶很平安。

    「冬兒,那天讓你去找的人呢?」

    果然冬兒垂下了頭:「娘娘,奴婢沒用,沒有追到。」

    她怎麼能追到呢?成軒那人鬼精靈一個,只不過是讓冬兒心裡內疚不再念而已。

    「好,你繼續去找吧。」打發得遠遠的才好,不會管東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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