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雪平靜了個幾天,而軒在她恢復到十七歲的時候便沒有給她喝藥汁了,怕她想得太多頭又會痛,她的記憶停留在初來琳琅王朝的階段,現代的一切都記起來,而關於後宮的一切她卻不記得了。
無妨公子很會逗彌雪開心,讓好幾天都乖乖喝藥,這一點讓軒氣得咬牙,有錢和沒錢真的相差那麼遠,只需要人家動動小指,她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大方的無妨公子更是要把她寵上天,讓她為惡不作,大片草地為她種上了花,神經病啊,大雪天的種什麼花,不死光光才怪,他第一次懷疑,無妨公子的家財怎麼得來的,這麼笨的人都有。
愛屋及烏的個性,他也得了好處,安心地在無妨公子的府裡住下,吃住安身都不悉的。搖搖頭,他執著本書進了房,卻嚇了他一跳,叫出聲:「葉彌雪,你幹嘛,把我的靈珠放下。」一刻也不能放鬆的惡魔。
只見彌雪的手輕輕地在空中揮動著,靈珠就跟著她的手四處轉動,炫目的光芒包住她整個人,很美。
「誰叫你動我的靈珠,放下。」她怎麼會操控靈珠,這讓他震驚。
彌雪咯咯笑著:「好好玩啊,有這麼好玩的東西也讓我玩,小氣軒,我手一動它就動起來了。」
「還玩。」他掌一收,靈珠就跳了起來,飛到他手中,布袋子繫好放在腰間,太大意了,幸好他及時回來了。
萬丈光芒收斂了,彌雪收起笑:「玩一下也不行啊,鬱悶的小孩。」
「別叫我小孩,我十五了。」一長到十七她就肆無忌憚的欺壓他。
「彌雪,彌雪。」無妨公子在叫。
「我在這耶。」她探出頭到窗外:「無妨。」
無妨笑意盎然地在外面望著她:「快過年了,帶你去挑些布做喜歡的衣服。」
「好啊。」她跳出窗,剛好讓他扶住:「走啊。」
「軒,你呢?要一起去嗎?」無妨有禮地問著軒。
軒懷疑地看著他:「無妨公子,她的衣服還嫌少啊,穿一輩子都穿不完了。」真的很敗家。
「咦,關你臭小子什麼事啊,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的衣櫃裡永遠少一件衣服的嗎?」衣服越多越好,反正不用錢的。「別理他,無妨,他是內分泌失調。」她人見人愛的,而他老看她不順眼一樣。
「寵她總寵不夠。」也許過了年,他想,在彌雪高興的時候,他向彌雪求親,娶個娘子好過年。
「走啦,別跟那阿婆一樣的小子廢話,我要去吃醉香樓的雞爪子。」親密地拽起他的手往馬車走去,無妨公子的馬車很舒服,很暖和,她最喜歡坐了,可是那兇惡的大叔總不讓她駕車的。
無妨公子一笑,握住她的手,他寵她,並不等於要放在家裡悶著她,這樣她會生厭,她會怕,而他極盡所能地帶他出去,直接進約好的包間,所以他不怕,不怕彌雪給人發現,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嗎?城外處處草木皆兵的,城內是天子腳下,沒人料到彌雪會在城內。
「無妨公子,年關辦年貨的人太多了,馬車從這進去恐怕要一些時間,要不是改道走康道那邊。」
「不,慢慢走無妨,遲些就遲些,讓雪看看這熱鬧也行。」康道那裡必然要經過康王府,三皇子的康王府,要是彌雪不小心看到三皇子墨,雖是萬分之一的結果,但他一要一萬個防備著。
「哇,真的好熱鬧啊,這裡的人過年肯定好玩,還有人打拳,跳火圈。」彌雪趴在窗口處,就著小小的口看外面的世界,好多人啊,馬車走得很慢,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馬車駛過一處書館,一個白衣翩翩的男子神色黯然地把玩著裡面的琴棋書畫,那般溫和明朗的俊容,讓彌雪看呆了:「無妨,我要下車。」那人勾起了她心底處的一抹痛。
無妨不解地扶她下來,彌雪就直直地走進書館,頎長的背影背對著她,坐在一處,輕輕地試著琴音,一會就彈了起來,如珠事玉,如哭如訴的琴音讓她聽呆了,也讓無妨聽呆了。
最後一個琴音消失在耳膜地時候,她已是淚水漣漣,泣不成聲。
淳羽奇怪地回頭一看:「彌雪。」他驚喜地叫著。
她拭著淚:「你好眼熟,好像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忘了,你彈的曲子也很熟,可我也忘了。」她好難過,她很想想起,可是腦有有什麼東西模糊的阻擋她想起。
淳羽的眼深情而又激動:「我是淳羽。」
「淳羽,我把你忘了,嗚。」她好想撲入他的懷裡哭,必然是很溫暖,能撫慰她難過的懷抱,可是有人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上前,彌雪掙脫無妨公子,讓他的手在冰冷的空氣中。
「沒關係,現在知道就好了,不哭。」淳書接住她的身子,一手環住她,滿足地吐了口氣:「終於找到你了,彌雪,乖,不哭。」溫柔如水地拭著她的淚。
他的手就像羽毛一般的輕柔,這樣的情況似乎,似乎發生過嗎?「淳羽。」
「嗯。」他幸福地應著。
「淳太傅是來買琴的嗎?淳太傅可以看中之物,無妨和彌雪送與淳太傅。」背後無妨的聲音冷硬起來,還帶著此許的怒意。
彌雪抽噎著:「我忘了你,可是看到你,就覺得很想你。」她看向無妨:「他是無妨公子,這幾天一直在照顧著我。」淳羽真的很熟,讓她有種找到親人的感覺。
「謝謝無妨公子這幾天照顧彌雪。」淳羽真誠地說,彌雪的親近讓他心花怒放。
無妨妒恨地看著兩人親密地身影,彌雪對他還真是特別的,他一進試圖接近她的心,而她雖沒有記憶,卻也不輕易地靠近他:「不用謝,我和彌雪。」他長手拉過彌雪,環住她的腰:「彌雪要嫁給我。」
淳羽的眼神又黯淡了下來,心在微微地疼著。
彌雪臉紅起來:「那是以前,以前開玩笑的啦,無妨公子,千萬不用當真的。」嗚,她以前太愛錢了,看到有錢的帥哥就會說:「我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這一句玩笑話,他也當真嗎?
「可我當真了。」無妨認真地說:「我無妨要娶葉彌雪為妻,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
她眼四處溜就是不看他的眼:「這,太嚴重了吧,不要當真啦,我也說過要嫁給軒,他也沒當真的。」
沒當真,彌雪還真會傷他的心啊,無妨的心在流血,自在才藝上他就喜歡上她的自然和俏麗。
「彌雪。」淳羽有些激動:「還記得嗎?」他從懷中掏出乾燥的花葉,淡淡的清香傳來:「這是你採給我的,夜來香。」
「夜來香,又香又防蚊的。」效用她是記得,但是過去的事她就不記得了:「淳羽,你必定是我的親人了。」
親人,無妨的心又酸又澀,百般地討好她,她未曾經與他說過這般親近的話,初次見面就說淳羽是她的親人,那麼,她現在是想跟他走嗎?
淳羽微微一笑,如春陽普照:「嗯。」
「可是無妨公子是很好的人,而且他家裡很大,只有他一個人,要是彌雪走了,他就孤伶伶一個人過年了,淳羽你要不要一起去他家過年啊,他人很好的。」小聲地說:「他會發個大利是的。」
無妨心安慰了些,她終究不是無情無義的人,雖說有那麼一點貪財:「是啊,過年無妨給彌雪發一個大大的紅包。」如果用錢來扛住她,那是最好的一件事。
「這,不太好吧。」淳羽拒絕著:「淳羽還要回宮。」
「宮,那是你的上班的地方嗎?你老闆真是沒人性,淳羽乾脆炒他魷魚算了,來幫無妨公子打工,他要敢不放你假,我就把他後院的烏龜全燉了。」
無妨笑子,捏捏她紅潤的臉:「你要喜歡吃我晚上讓廚子做。」
「惡,還是不要了,要是變得那麼黑就不好看了。」她扮個鬼臉,看著精奇古玩。
兩個俊帥的男人笑了,目光圍著彌雪。
「這事,千萬不要傳出去了。」無妨公子小聲地說。
「淳羽知道,無妨公子,真的很謝謝你。」更謝謝天意,他找不到彌雪,而彌雪找到了他,雖然忘了他,但也忘了她在宮中的痛,是好事,而她還隱約知道他是很熟很熟的人不是嗎。
「哎,你們快來啊,這個好不好看。」彌雪從書堆裡翻出一本畫著美男的畫:「男男戀耶。」
兩個男人一個拉住她,一個奪去她手中的手,扔到角落:「這些書,姑娘家別亂看。」她怎麼竟然翻出一本龍陽避的書來。
「小氣,不看就不看,淳羽的琴彈得很好,這把綠玉蕭很漂亮,要過年了我送個禮物給你,老闆,買下了。」送了禮給他,過年就要他封紅色給她。呵,反正不用她出錢的,她身上的錢都是無妨公子的,居說是銀子很多,隨地亂丟的,她看了,自然就撿起放在腰包裡了。
「嗯,無妨公子呢?老喜歡扇扇子。」她挑著,一把墨黑的扇子拉了出來「這個給你,來來來扇扇看,涼嗎?呵呵,大雪天扇扇子,好個書生不分春夏秋冬。」
「調皮。」無妨撫撫她的發,接過她手中的扇子。
「人家哪裡是調皮,人家是可愛耶,不懂得欣賞,老闆,在這扇子上提上:葉彌雪送也,再寫上年月日,的,不要他們都忘了我,玉蕭上就寫在裡面,讓他們一個扇風的時候就會想到我,吹蕭的時候也會想到我。」這可是她花錢送的,送禮當然要寫上了,誰知日久夜久的,他們會不會忘了。
「老闆,這一共是多少錢啊。」千萬不要太多,她很窮的。努力地縮起肚子,讓人看不出她吃得很飽。
無妨公子朝老闆使使眼色,那也是聰明人,笑著說:「一兩銀子。」
「哇,好少哦,老闆,你做生意真是厚道的沒話說,呵打個商量,剛才那男男戀的書能不能找來給我。」好美的男男圖,像是漫畫一樣。
無妨和淳羽無力地垂下肩,這下確定,彌雪不僅是財女,好吃女,還是個色女。
「你們什麼表情嘛,男男戀的書人家都敢畫,為什麼我不敢看真是的,我還看過衣服脫光光的呢?我」她的嘴給無妨公子封住:「老闆,改日必上門謝了。」
三人去大叫了一頓,無妨對淳羽也沒有什麼敵意了,畢竟彌雪是自由的,而她喜歡的,他不會反對她,這樣更會讓她生厭。淳羽和他一樣,也是可憐人,只差別於一個在宮中,一個在宮外,而彌雪只是對她熟而憶,他和彌雪認識在先,自然情誼比他還深。看得出,他下的情,不比他少,可是彌雪只有一個,那也只是他的。
天色已不早,淳羽不捨地告辭。
彌雪也不捨地說:「你什麼時候出來看我啊,我哪也不去了,我就在無妨家等著你。」什麼皇帝嗎?人家也要過年的好不好,都不放放假的,她好想和淳羽在一起玩呢,那麼帥的人,帶出去羨死一票小姐。
淳羽深看她一眼:「大年初一可以出宮,到時一定去找你,在無妨家可要乖一點,不要給人家惹事生非的。」
無妨不滿地說:「什麼別人家,那裡就是彌雪的家。」
他緊拿著綠玉蕭,緊緊地抓在手上,像抓住了她的一抹笑,卻不知道因為太寶貝那綠玉蕭反而讓彌雪的行蹤暴露了出來,又讓她顯於危險之處,幾乎又要了她的小命。無妨公子豪華的府邸中,處處張燈結綵熱熱鬧鬧的,大紅的綢布弄得喜氣洋洋的,丫頭和下人都笑臉迎人,畢竟過年了,無妨公子大手筆地賞了他們不少錢的。
彌雪穿著紅色的裙子,和特別定做的紅色圍巾,小圍巾不僅不會讓她看起來圓滾滾,而添了更多的美感和現代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