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墨笑笑:「聽說葉彌才華縱世,吟二首來湊和著。」
「啊,你那麼快就知道了,我就知道什麼了瞞不了你,什麼湊和,我說的詩句句可是頂好的。」都是抄襲名人的。想必是無妨公子轉告的。
「洗耳恭聽。」她比梅花更美,現在的她,身體狀況看起來好了很多,氣色也好了。
彌雪想了想:「耐得人間雪與霜,百花頭上爾先香。清風自有神仙骨,冷艷偏宜到玉堂。好嗎?我最喜歡就是它的自有神仙骨,當真形容得恰好。」
「好,絕妙。」龍墨含笑看著她,拍著手。
「當然好了,這絕對不是湊合吧,聽了我的詩,呆會可要幫我折了紅艷放回宮中去養著,沒準晚上還有個梅花美男出來和我幽會呢?」呵,可能是聊齋的看到了。
龍墨手敲上他的頭:「胡說八道,晚上我頭上插上梅花去圓你的願好了。」
「少來了,就愛開我的玩笑。」彌雪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著這甘冽的清香,置身在這花海中,她都像個仙子一樣。
龍墨收起笑,她怎麼還是不懂,還當他是開玩笑,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的地方給他嗎?看著她的臉,他艱澀地開口:「彌雪,你有想過我嗎?」
她想也不想就說:「想啊,天天都有想你們。」好香的花啊,她都不想睜開眼睛。
「有多重?」在她心裡有多重,他一直想知道。
「呵,我哪知道你有多重啊,要不去磅一下,不逗你了,你啊,很重要很重要的。」像哥哥一樣。
他心滿意足了,俊臉露出了春風般溫柔的笑:「想看梅花雪嗎?」
「呵,不要,掉在脖子裡很冷的。呆會等景兒來了,拐她站在樹下,然後你用力一彈樹,讓景兒做個雪中仙子,不知有多美。」
「彌雪好壞哦,還好人我聽到了。」景兒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襲橙色的衣服看起來真的好可愛。
「呵,我這人還真不能做壞事,才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她吐吐舌頭,知道景兒是不會介意的。
景兒笑著說:「彌雪氣色真好,什麼是曹操啊?他是誰啊,怎麼是景兒呢?」
彌雪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景兒,你、你太逗了,關於曹操啊,可是很厲害的一個人,咱就不說她了,這是三皇子龍墨,不用行什麼禮數的,好哥們。」彌雪還用手去攀龍墨的肩,可是她太矮而龍墨太高了,讓她夠也夠不著,景兒看了呵呵笑。
「沒事長得還真高,要是以後有了王妃,親嘴不是要搬張凳子啊。」
景兒羞紅了臉:「彌雪盡說些驚世駭俗的。」
龍墨倒是笑得開心,主動彎下腰讓她勾著:「彎下腰就可以了,或者是抱起不是更好。」
「呼,天啊,拜託你們兩個,怎麼說這個。」
「呵,景兒真怕羞,哇,下大雪了。」她叫著,趕緊用手擋住,卻看見龍墨伸回來的手:「壞傢伙。」
梅花雪細細碎碎地掉下來像仙境一般,夾雜著些許的紅花瓣,彌雪忍不住跳起她的天鵝湖,不斷地旋轉著身子,親身感受著這美妙得不可思議的美景。
她的美看呆了景兒和龍墨。
大病未癒的身體受不住這旋轉,沒一會就往雪地上傾去,龍墨伸手接住她:「接到了個仙子。」
彌雪按著腦:「老了,不中用了,以前都可以轉個十幾圈的,現在只是幾圈頭就昏了。」
景兒扶起彌雪:「彌雪跳這個舞真好看呢?我從沒有看過這樣的舞。」
「想學嗎?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景兒搖搖頭:「還是不要了,要是我轉昏了摔在地上就難看了。」
「倒有自知之明的啊,不錯,可造之材,今天我請客,去我的飛雪宮裡大吃一餐,就來個紅梅宴好了,墨,我要那枝,很美耶,幫我採下來啊。」她伸手指指樹頂上開得燦爛的紅梅。
「好高耶,還是叫公公們去搬了梯子來折。彌雪,放在枝頭上也好看啊,採回去沒過幾天就不行了,留在這裡人人都可以欣賞它的美,到了時候還會結出梅子。」
「咱們的景兒真有環保之心,值得嘉獎,不過我就是喜歡它的美,它的傲骨冰心,留在枝頭上一樣會榭了,那幾個酸梅子能有幾人吃,擺在房裡看了也舒服。俗話說得好: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無空折枝」她從小就是搞破壞的:「免費勞工不用白不用啊。」
景兒呵呵笑:「彌雪說的都是歪理。」
龍墨一個旋身,輕輕一折,枝頭上開得正艷的梅花就折了下來:「鮮花贈美人。」
「我還寶劍贈英雄呢?」彌雪接過花深深地聞:「真香啊。」
龍墨又折了很多下來,直到貞月姑姑都抱了個滿懷,她才滿意地不使喚他這個免費勞工。
「彌雪可要好好地謝謝二皇子了。」
「呵,都說了請你們去吃紅梅宴了,哪有白吃的啊,所以他就付出些勞動。」
景兒故一驚:「那我不是要去幫你掃掃門前雪才能吃。」
「你就不用了,誰叫你是美人兒呢?我就是偏心,全偏向美人了。」呵,她究竟是好男色還是好女色啊。
龍墨哀嚎:「真是大小眼啊。」
「放心啦,今兒讓貞月姑姑先回去,叫冬兒打火鍋,雞頭雞爪子全留給你吃。」因為那個她不愛吃,沒肉。
「大概也是你不喜歡的。」龍墨聳聳肩。
彌雪瞪著他:「有時太瞭解一個人了就鬱悶來了,什麼都明明白白的。」
「那我只能謝過彌雪的雞爪子了。」他笑著,打小他就不吃那些,現在卻覺得其實是不錯,有些期待了起來,伸出一隻手:「請彌雪回宮。」
逗笑了彌雪和景兒,彌雪一隻手托在她的手上:「這公公倒不錯,好使喚。」笑得她都沒力氣了,身體的重量都傾了向龍墨那邊。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離開,只留下凌亂地腳印,上林苑的長青樹邊,一個高高的人站在那裡。
「皇上,天氣冷,還是先回宮去。」
龍漓看著她嬌如春花的笑,卻不是為他,而是對著他的皇弟,也是他得力的臣子笑,那份信任和從容刺痛著他的心。
不顧大風雪的環境和百官的勸阻下,不乘龍駕,只帶了幾名親信,快馬回鞭地趕了回來,就是想看她,看她是否安然,看她,就是看她。
可他看到了什麼?這算是抓奸嗎?自已的妃子和自已的皇弟。在南蠻思思唸唸還是她,她卻給他這麼大的驚喜,那驚吧的一舞也是為墨而跳的,那絢麗一笑也是為墨。
「皇上,要不我去宣彌雪娘娘覲見。」江公公小心地說著。
龍漓擺擺手:「不用了,回正陽宮批奏章。」他轉身就走,沒人會發現,他的眉是那麼的緊。緊緊地打結著。
江公公歎口氣看著皇上孤單的腳印,跟著踏了上去,皇上提早回來甚至沒有去太后的慈慧宮請安,就尋到飛雪宮去,聽宮女去上林苑了,本想給她一個驚喜的,卻看到讓他痛心的畫面,江公公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彌雪娘娘可知,皇上的心給她抓得緊緊的了。
熱呼呼的雞肉放在小炭爐上,香得讓人想流口水。
景兒笑著說:「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樣吃倒是第一次。」
「沒辦法,這裡沒有電磁爐也沒有煤爐,就將就著用這個炭爐了,不過這裡沒有辣椒,要是放下去,才叫做麻辣火鍋,大雪天的吃那個才暖和。」冬兒的手藝真不錯,做的菜又香又好吃,幸好她慧眼識英雄才有口福。
「說那麼多,好像都聽不懂一樣。」景兒歪著頭思考。
龍墨笑著說:「她說的話啊,有八成是瘋話,有二成是自言自語的,你要是能聽懂幾乎是一個級的了。」
「呵呵,墨,我沒有得罪你吧,吃飽喝足了就留下來洗碗。」她那裡是瘋言瘋語加自言自語的,他們不知道不等於沒有存在過啊。
三人有說有笑地吃完雞宴,再談論些有的沒的,物換星斗,冬天的天黑來得早,景兒告辭回去,龍墨也不好留太晚,和景兒一塊出了去。
貞姑姑侍候著彌雪洗了臉,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彌雪娘娘吉祥。」
「有什麼事嗎?娘娘要就寢了。」貞月解下彌雪頭上的珠釵。
宮女小聲地說:「娘娘,今兒上午,皇上曾來過飛雪宮找娘娘。」
「龍漓,他回來了嗎?怎麼不告訴他我去上林苑了呢?」彌雪驚喜地套上鞋子:「我去找他。」
「哎,娘娘,外面天冷,穿上衣服啊。」貞月追出飛雪宮門口,哪有彌雪的影子。
夜裡的風更冷,她只著單衣跑了出去,跑過長長的迴廊,再穿過空曠的廣場,正陽殿內燈火通明,侍衛重重。
彌雪站在門口,心跳得厲害,興奮溢滿了心腔:「我要進去找皇上,我是賢妃。」
那侍衛估計是新調來的,卻攔住不讓彌雪進去:「皇上吩咐,誰也不見,任何人不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