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彌雪眼淚汪汪地看著臉色不佳的龍漓。
她的淚意外地止住他內息的澎湃,他想是值得的,一瞬間他沒想那麼多,以自已的行萬金之軀擋下二皇弟一拳,女人的淚他不是沒有見過,可她的淚竟讓他欣慰,甚至有點高興,至少她是安然無恙的,要是打在她身上,恐怕他現在所看到的,是沒有生命的她。「江公公,起來吧,這事不關你們的事。」
江公公老淚縱橫:「是老奴護駕不力。」
「是我的錯。」彌雪叭在床前難過地說。
不說還好,把龍漓的火又挑了起來:「有龍胎的人還可以爬樹,爬牆,甚至跟神志不清的二皇子追打?」要是他不在,那她不是很危險。
「我知道錯了,錯了,但是不後悔,要不是凌姐姐就要香消玉殞了,皇上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要怎麼讓二皇子恢復過來,可是這對凌姐姐太不公平了。」
「先檢討你的錯誤吧,要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想我會饒過你。」微閉著眼,心內臟的疼痛讓她皺著眉。
「頂多下次不會了,求求你嘛,好不好。」撒嬌也用上了。小手還不依地推著他,衣服扯到他的傷處,讓他驀然睜開眼瞪著她:「你是非得讓我疼到心痱不可嗎?」
她一驚:「傷到你了嗎?我看看。」手欲扯開他的衣服,他穿得還真是撩人極了,白衣的裡衣微開著著,像是引人犯罪的邪惡魔鬼一樣。
不自在地推開她的心,壓下心底的異樣:「笨蛋,是內傷又不是外傷。」
彌雪端起正在冒著熱氣的藥,天啊,不用喝就能聞到又酸又苦,沒有西藥真是命苦了,還是現代好一點,小小的一粒小藥丸就可以頂那酸苦的東西:「皇上該吃藥了。」
好佩服他啊,端起瓷碗連眉也不用皺下就喝完了,小暖香真的要向他學習。
彌雪看著他微睡的俊臉,媽媽的,怎麼越看越帥,如劍般的凌眉在淺睡中放得鬆鬆的,薄唇真的好性感,還有微開的胸部,讓人想摸上去,天啊,她快變色女了,吞吞口水,不能看不能看,要是看上癮了就慘了,愛上他的人會很慘的,他愛上的人會很幸福的,她不以為自已有那麼大的魅力迷惑他,而且她還有個淳羽在等她。
不敢驚憂他睡覺,小心地關好門,幾個小鬼就在櫻花樹下探頭探腦地看著她:「皇哥哥是不是生病人。」
「你們看見了什麼?」她緊張地問,不用龍漓告訴她,江公公就苦口婆心地說了不久,要是皇上受傷一事傳了出去,將會惹出很大的風波。
「看到姐姐扶著皇上哥哥進去,呵,姐姐就像書上寫的夫妻一樣,姐姐以後要嫁給我的,我要先叫著你彌雪王妃先。」龍清頑皮地說。
敲他一記再說,什麼夫妻,彌雪臉火燒起來:「是不是吃多了,說胡話了,我要是做了你的王妃就把你管得滿頭包。」
「五哥哥可不能跟我搶。」八皇子要捍衛自已的權利:「彌雪王妃是我的。」
「別吵,你們太閒了啊,正好,太后要過生日了,沒事做的人就多做些事,我教你們來個時裝表演慶賀。」再唱個生日歌的,準會給太后一個驚喜。
「時裝表演?」
「對,就是時裝表演,把你們最美最好看的衣服全部都穿出來演示,還要走台步,送飛吻,裝酷,看著,就是這樣,直著腰板走,不能笑,要酷,很酷很酷,還要帶些輕視的掃一下觀眾,還要很自戀地彈彈攏攏發,摸摸下巴,怎麼樣?」
「彌雪王妃好帥啊。」龍清唾著口水叫:「我也要學這時裝表演,我衣服可多了,到時全穿上去。」
「一人只能兩次機會,完之後全部上台,向太后齊聲祝賀,衣服嘛,你們這些衣服太平常了,一點了不酷,我倒是可以替你們設計一下。」必會亮及全場,引起琳琅王朝的一波服飾改革,她要是不當米蟲也可以當個設計師的養著小淳淳。
「姐姐,我也可以玩嗎?」暖香太小,通常哥哥們的遊戲都不讓她加入的。
「當然可以,你還是我的重頭戲呢,有空就過來天天練個時辰也可以,再配上生日歌,葉彌雪,你真的太有才了。」連自個都忍不住誇自已了。
「聽好了,大家一起跟著我,一二一,一二一。」她回頭看,還很有天份的嘛,學得有模有樣的,比她在現代頭頂著厚厚的書走要好多了。
越學是越精,小小所紀的竟還學會了拋個媚眼給她,讓她好氣又好笑。
櫻花落在她的頭上像一個夢一樣透明,龍墨捨不得眨眨眼,就怕一個閉眼她會不見,直到彌雪發現他笑盈盈地叫:「龍墨,你怎麼那麼快回來了。」
頎長俊帥的身影在夕陽下徐徐走過來,唇邊還掛著一抹輕笑,不是她吹啊,為什麼皇宮的三個皇子帥得讓人想流口水,雖然一個瘋子沒有了那種氣度,俊美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他溫柔地拂去她頭上的落花:「又在和他們在玩了。」
「呵呵,我在教他們走台步,在太后的壽宴上娛樂如娛樂下。」
「姐姐。」暖香撲入她的懷裡:「你是皇上哥哥的妃子,女官說不可以接近其他人的。」
她呻吟著抱起她:「現在的夫子是誰啊,我要去投訴他,看把暖香教得像小老頭一樣了。」把女戒背得太好了,還來指責她的不是了。
「才不是呢?彌雪是我的王妃。」龍清霸道地說:「不許讓我的彌雪王妃抱,暖香你下來。」
「不要。」暖香抓得彌雪緊緊的:「姐姐不是你的王妃,是皇上哥哥的王妃。」
「要抱也只能抱我,彌雪王妃是我的。」八皇子手腳並爬。
彌雪冷笑三聲:「爭吧,有人要磨刀了,看到了嗎?你們的三哥哥手裡的劍,刷的一劍就可以劈斷櫻花樹,誰想來試試。」
幾個小屁孩果然噤聲:「要不是我太純情了,我就一個人娶了你們幾個好了,一個幫我洗腳,一個幫我梳頭,一個幫我做飯。」她美滋滋地看著三個粉嘟嘟的皇子。
在龍墨的冷視下,暖香也不甘情願地爬了下來。
「你不要那麼冷冰冰的嗎?又沒有人欠你錢的。」明明是個很好相處很疼弟妹的人,擺什麼架子嘛,她踮高腳尖伸手扯扯他的臉:「像這樣,要常常笑,才不會老得快。」
「就你點子多,有樣東西給你看看。」龍墨手心捏著一支玉釵,從來沒有送過任何人這些女人家的東西,讓他捏得手心都出汗了。
她眼都亮了,是什麼好東西啊!
「康王回宮了。」冷得像地窖裡的聲音一字一字地響聲。
康王,三皇子龍墨的封號,至今由龍漓的金口叫出,竟是那麼的寒,讓龍墨都震驚了下,和皇兄一直極少往來,再有也是君臣一套,他不能避免卻也不喜歡,每次看到他,都能想起瘋了的澈,再濃的血液之情也會變冷,恢復了正常,他再沒有什麼感情地說:「臣弟接到宮中秘報,查靈鏡下落。」
「此事向刑部瞭解即可,江公公,帶康王去刑部。」沒人看到他的手抓住門欞是多用力才能控制一肚的怒火。
龍墨手裡的玉釵捏了捏,終還是放回腰邊。
「落花居是本皇后宮的住所之一,康王還是少來。」他冷冷地說。
彌雪看他臉色白白的,趕緊跑過去扶住他:「你不是睡著了。」
他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厲聲叫:「還不跪下。」
她那裡又惹他生氣了,變臉那麼快的,彌雪還是乖乖地跪下。
可是跪了很久,腳都酸了,卻不見他叫她起來,彌雪無辜地抬頭看他,給他黑沉沉的臉嚇了一跳,他又生那門子氣啊:「皇上。」
她和龍墨拉拉扯扯的影子還在他腦中浮現,般配得讓他怒火,她是他的,是他的,誰也不能搶了她,包括三皇弟,她為什麼還不知錯,跪著求他,求他原諒她,她一點也不在乎他,心裡一點也沒他,為她挨的一拳像是諷刺一樣地疼著,之前朦朦朧朧的情愫,此刻像張白張逞現在他的眼前,怪不得,怪不得龍墨會求他放她出宮,雙宿雙飛,簡直是做夢。
冷冽的眼神藏著火一樣地焚燒著她,彌雪小心翼翼地問:「皇上,是不是臣妾那裡又做錯事了?我先陪個不是好不好,不要生氣了,你身體還傷著呢?。」
「彌雪。」他大吼。
「這是我的另一個名字,是真的我不騙你的。」要她以誓嗎?進了宮發誓都可以當飯吃了。三天二頭重溫一下。
他更生氣了:「全後宮的人只怕都知道,康王知道,龍清知道,暖香也知道。」就他不知。
這件事也值得他生氣啊!「只是臣妾的一個名字而已,皇上何必發怒呢?」
「發怒,只是一個名字,你把本皇放在那個位置了?」遲純的女人。
彌雪心一驚,暗暗祈求千萬不是真的。「臣妾知道了,下次有名字一定會先告訴你。」他眼裡的火焰似要宣示些什麼?記她害怕讓她心跳,逃避著看向一邊。
他執起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對著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說:「彌雪,彌雪,你必須為這個付出代價,那就是交易取消了,本皇不會放你出宮的。」
「什麼?」她驚叫:「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全後宮的人都知道她有龍胎了,他可以一句話推翻了交易,那麼她呢?
他笑了,輕輕一個吻,吻在她粉色的頰邊:「因為本皇不想放手了,因為本皇看清了,因為本皇發現有點喜歡上你了,高興吧,彌雪常在,好花不常在呢?可要好好地珍惜這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