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漓屏退所有的人,走進滿是白紗的傾月閣,這裡的一切仍如故,沒有人敢動這裡的任何東西,這承載著他太多的愛與疼,傾月,傾月,你是否還在笑,還在笑,還在舞。
漫漫的白紗飛了起來,潔白如雪的人兒身子旋轉起來,笑著,眼裡閃著頑皮的光:「皇上,漓,來抓我啊,來抓我啊。」
他寵愛地看著如仙子般飄舞的傾月,她是嫦娥,她是仙子,他伸出手去抓了個空,美人又咯咯笑:「漓抓不到,抓不到。」
「傾月,本皇一定會抓到你的。」他笑著,撲了上去,將她抱滿懷,親吻著她的額角:「傾月,我的傾月。」
「呵,皇上今天有什麼心事?是否讓傾月解解憂。」
「本皇的傾月貴妃果真是玲瓏心思。」擁著她,他開心地笑了,沒有任何的負累。「明天本皇要御駕親征南蠻國,傾月你可得照顧好自已。」
「會啦,皇上,一定要小心,小心。」她給他一個甜蜜的笑:「傾月又不是小孩子,有貞月姑姑照顧著,壯得像頭牛了。」
頭靠在頭上兩相綣戀,他呢喃著:「傾月,你真是一個小妖精,讓本皇寸步也不想離開。」
她笑了,吻住了他的下巴,而他要的不是一個吻,熱烈如火般地吻吻住了她的紅唇。
白紗仍飄飛,伊人卻不在。他受不了、受不了背叛的情潮,不忍再想,逃了出這個似幽靈般的傾月閣。
百花飄香的夏天,似乎是個多事的夏天,熱得蟬兒在吱吱叫,叫得人心煩亂,風一吹彌雪就開始頭點地了,唸經真的好累,好睏,不能怪她,她自個也不想來的。
一支佛塵敲上她的頭,疼得她雙眼有神地跟著念:XXXXXXSSSWW。可一會又更困了,聲音越來越小,釋然師太的佛塵又敲了過去:「司馬和玉。」
彌雪受教地說:「是的,釋然師太,司馬和玉知錯了。」真的厲害,佛塵明明是軟的,也能硬起來砸人。
一身藍衣的釋然師太瞪著她:「淨心寺仍先皇賜立的,就算是皇后到了這也必恭必敬的,容不得有一絲的不敬。」
「司馬和玉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老尼姑不是好惹的,唉,先皇的東西拿到現在來作威作福,要是皇上下旨貶了你,你還那麼理直氣壯嗎?她的頭疼死了,她下手一點也不留情。
讓她三更起床,聽什麼鐘聲的薰陶心裡的歪魔惡念,然後到天黑了,打坐完了才讓她去睡覺,不想打瞌睡她就可以成仙去了,何況皇上的意思不是叫她抄經書嗎?又不是叫她出家,這個釋然分明是欺負新生。
釋然師太面無表情地抽出幾本經書:「你今天就把這些抄完。」
「啊。」她不敢相信地看著厚厚幾本的經書。
「在沒抄完之前你午膳,晚膳就不用到齋房用了。」她又閉起眼唸經。
天啊,開玩笑吧,釋然師太嚴肅的樣子一點也不想開玩笑,她暗暗叫苦,現在都快用午膳的時候了,變相的不許她吃飯。淨心寺,淨了誰的心。
狠狠地沾了大把的墨往紙上就是一潑寫了個大大的經字。
嘈雜的聲音又來了,龍清為頭的幾個皇子吵吵鬧鬧地過來看見彌雪在門口罰抄經的,歡快地叫著:「姐姐,莫寫了,陪我們去玩飛飛。」
還敢玩,再玩她小命就玩完了,彌雪停下筆想跑去抱抱暖香,一支粗大的鐵棒就擋在她們之間,這不是何護衛嗎?黑頭黑臉的沉著臉:「皇上有旨,不許踏出淨心寺一點,任何人沒有皇上的旨意不得靠近一步。」
她可愛地笑著:「何護衛啊,可不可以打個商量的,這裡沒什麼人,當作沒看見就好了,讓他們進來。」
「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撣自進出。」
「唉,你吃了雞脖子啊,不會變通啊,看我好欺負是不是,你們誰都來欺負我。」彌雪火了,挽起袖子,一肚子的火要是不發出去,很容易內傷的:「今天本小姐就要跟你吵一架。」
「好啊,姐姐吵架了,姐姐加油。」那些小鬼眼睛發亮地站在門口看。
「怎麼,不出聲啊,不出聲你就可以自以為是,不出聲就算你輸了,你以為你穿著厚厚的愷甲就威風了,穿上馬卦就自稱王八了,你不給我飯吃你了不起了,看我抄經書你很開心了。」她像一個潑婦一樣亂七八糟的罵著。
何護衛給她罵得莫名其妙,一群烏鴉在亂飛。
「呼。」她吐了口氣:「終於好受點了,不過我還是憎敢你,唾棄你。」
「咦,就這樣啊,姐姐你罵得好精彩,再來啊。」小鬼看得上癮了。
彌雪白他們一眼:「罵人的學什以學,肚子餓死了,才不想浪費口水呢?」
「姐姐,看。」龍清提著一個食盒。「這是皇弟和皇妹們一起偷運出來給姐姐的。」伸長了手遞給彌雪。
她眼一亮,快手快腳地打開,食物的香味溢滿鼻,肥肥的兩個大雞腳,她喜歡,還有香香的糕點,還有大大的貢梨,水靈靈的李子。
「太喜歡你們了,姐姐愛死你們了。」抓起一隻雞腳就用力地咬了起來。
「司馬和玉,這是淨心寺,不宜吃大魚大肉的。」何護衛硬著聲音提醒她。
「要你管啊,你們都是一夥的,存心都想餓死我,還是我的小心肝們有良心,不枉姐姐疼你們一場。」有好料的果然沒忘記她。
吃飽喝足就得做正事了,她拍拍小肚子,打個飽嗝:「誰要幫姐姐抄經書啊。」
幾隻小手舉得高高的,彌雪一人一本地扔了出去,呵,人多就是力量大。看見何護衛的眉皺得像蠶一樣,又兇惡地說:「我們現在可是很遵守皇上的旨意,我沒有出去,他們沒有進來,皇上也沒有說不許人幫忙,你要是敢去告密就是小狗。」
「對,告密的人是小狗。」暖香的聲音多響亮啊。
都是繩頭小字,真要抄完不知是何年何月,她寫的字又大,又難看,墨汁沒有暈開得到處都是,亂糟糟一團,看著就有了個點子浮上心頭。「何護衛,我要很多墨水,這些不夠,拿個大缸來,越大越好。」
「這些足夠抄到明天。」他看著滿滿的墨盒。
「不是啦,我要調好的,一大缸,懂了嗎?快去,不要問那麼多,這樣顯得你很蠢。」
他倒是看她還有什麼鬼點子,朝其他護衛吩咐幾句,一會一大缸調好的墨就抬了上來。
彌雪抓住長長的宣紙兩邊,中間就放到墨缸裡去,潔白的宣紙就黑糊糊,撿起幾個小石子砸好,放在太陽底下曬乾,又回來繼續。
「姐姐,你做這個是不是有什麼好玩的。」龍清不解地問。
「你啊,一天到晚就想著玩,要多動動腦子,反正我寫的也看不清了,跟這黑糊糊的也沒多大區別,那麼何必委屈自個抄到手斷呢?」她是天才,天縱奇才。
「這樣啊,皇上哥哥會不會看出來啊?」
「不會的啦,你想他那麼忙,那裡會看完,就算他看了,我也可以解釋一二的。」指著黑墨說字很容易反正誰也看不懂,人家皇帝的新裝還不一樣光著身子上大街。
「哇,姐姐好聰明啊,抄完了就可以出來了。」
她喜滋滋地泡著宣紙,幾本經書算什麼,一下就搞定了,釋然尼姑,你的午膳我還不要呢?留著撐肥自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