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蘭宮中
皇帝無時無刻地守在魅妃的身側,緊抓住她的玉手,心攥得生緊,臉色頹廢依然。
過了今晚,明天日出之時,便是與他的愛妃陰陽相隔之日,只一想起,他的心宛如刀割般的痛。
「皇上,肖相大人求見!」近身宮人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近,在皇帝的身側輕聲地稟報。
「不見,讓他離去吧!所有任何的事稍稍閣置下。」皇帝搖了搖頭,細聲地說,他怕吵到他的魅兒。
「可是!肖相大人說,他可以幫到皇上分憂,是關於魅妃娘娘的。」近身宮人不嫌其煩地在皇帝的耳邊,低下頭輕聲地說。
皇帝一聽,馬上轉過頭來,望著近身的宮人,喜出望外。
「真有此事,快快有請!」皇帝聲音之中帶著激動的顫抖,聽到這震奮人心的消息,一下子全身充滿活力,臉上愁雲一展而散。
「遵旨!」近身宮人,也像受到皇帝的感染,快步地走了出去。
「微臣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肖相一見到皇帝,馬上跪下,動作一氣苛成,語氣之中帶著點點的狂野。
皇帝見狀馬上扶起跪在地上的肖相,「肖卿家快快請起,不必多禮!」連忙地說道。
「謝皇上!」一句後,由著皇帝扶起。
「這些天肖卿家辛苦了。」皇帝客氣地說。
「哪有,哪有,能為皇上分憂才是微臣之福氣。」肖相搖了搖頭,也很是謙遜。
皇帝點了點頭,以示贊同,臉上露出很好的臉色,溫潤地笑著。
「皇上,微臣聽說魅妃娘娘身中奇毒,而微臣家中有一家傳之寶,可解百毒,皇上,可願一試。」肖相再一次地向皇帝恭敬地說。
「好,快試下,明早日出之時,就是魅兒最後限期,只要有一絲的機會,都不可放過。」皇帝一聽,立刻激動地說。
肖相從衣袖之中取出一小錦盒,輕輕地打開,如珍珠大小形狀的金黃小果子,發出刺眼的金色之光,寢室之中亮如白晝,就連肖相也很為吃驚。
皇帝興奮地將那金色的小果子,輕輕地往魅妃的嘴裡送。
肖相將她四肢主穴上還刺著的銀針輕輕一拔,頓時黑液從那銀針的細小傷口中,汩汩滲出,黑如墨,濃如漿。
「皇上不必擔憂!明天正午她就會醒來。」肖相望向面前威嚴的皇帝,恭敬地說。
皇帝也點了點頭。
「皇上,沒什麼事,微臣也退下了!」肖相見到事情已經辦完,也應該退下。
「也好,你悉隨吧!今天之事,你做得好好,朕要好好地賞下你!」皇帝望著面前權傾朝野的肖相,點了點頭,沒有了往日的凌厲之感,在細細地詢問。
「皇上,臣不求什麼,只求女兒能安定下來,有個好的依歸。」肖相打蛇隨桿上,也毫不客氣。說完後,退出了寢宮之中。
「小薇,小薇你在哪兒,都是我不好,小薇,我不應該把你帶進宮裡,你千萬不要有事,小薇。」昏迷中的魅妃,緊緊地抓著錦繡的絲被,細細地低低地傷心地在夢囈著,眉額緊緊相纏於一起,顰然相扣,黑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淚不斷地相澗而出,連續地,從未間斷,悄然地消失於髮鬢間。
偌大的宮房,乾淨雅致而不失氣勢,房內空空如也,清靜怡人!
魅妃的夢囈雖然只是低沉之聲,卻更顯那厲然地悲淒,那種異樣的痛苦表情,看在皇帝心中,卻是悲透徹骨的痛。
皇帝坐於床沿,手!緊緊地相握,心!死死地交纏,此時望向那傷心欲絕的魅兒,痛意一圈一圈直擊心頭。他的心中雖痛,可卻見她終於有反應,心中的懼怕也減緩了些許,興奮與激動也漸漸地取而代之。
皇帝輕輕地撫著床上女子的俏臉,心中很是疑惑,為何只一個小小的近身侍女,會傷心成這個樣子,他可不止幾次見於魅兒為她傷心、流淚。
望著錦床之上的女子,俏臉上也逐漸韻上一層紅色的微霞,淡淡的,可愛之極。白裡透紅,現出生機。
皇帝開懷一笑,心頭有如落下了一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