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家明白。」順兒點點頭,用眼神告訴葉赫水芯,他知道她的意思,隨後他關上了房門。
「不舒服。」許大叔冷冷的笑了一聲,扭著他的老水蛇腰說道,「恐怕是因為殿下明天要娶新夫了,易夫郎才不舒服的吧!老奴在宮裡侍候了那些男妃娘娘們那麼多年,這樣的事情見多了。這種氣病了的已經算是輕的了。曾經有一位很受陛下寵愛的男妃娘娘因為接受不了陛下要納新妃,他被醋意沖昏了腦子,一時糊塗和一位宮娥做出了出牆之事,結果被裝進豬籠沉塘了。」
葉赫水芯似是被人戳到了痛處,心裡抽了一口涼氣,她不禁怒道:「許大叔,你口無遮攔胡說些什麼?易夫郎怎會是這樣的人?」
許大叔見主子發了怒,連忙拍著自己的嘴說:「哎呀,哎呀,老奴這張嘴真是的,口無遮攔。」
葉赫水芯一聲不吭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臉上帶著些許怒意。
博雅安安靜靜地在妻主的床邊枯坐了半個多時辰,卻仍然不見妻主的身影,他的心裡不禁有些慌亂。妻主明天就要迎娶新夫了,按照規矩新夫進門後,妻主要在新夫的房裡度上十天新婚期,十天以後新夫才和別的夫侍一樣等待妻主的招寢。這次妻主娶的是兄弟兩人,也就是說妻主要輪流在兩位新夫的房裡度新婚期,要到二十天以後才會像平常那樣招寢夫侍。妻主把娶新夫前的最後一晚給了他,本來他心裡還有點沾沾自喜,可是沐浴更衣後在妻主的房裡枯坐了這麼久也等不到妻主的人。博雅緊緊的攥著雙手,感到心裡微微有些苦澀。
又過了一會兒,終於聽到了門外走廊上傳來腳步聲,然後是許大叔的聲音:「殿下早點休息吧,明天迎娶新夫會有很多禮節,也很累人的。」
博雅慌忙的站了起來,看見葉赫水芯推門進來,他微微福了福身子,沒有抬頭。
葉赫水芯臉色陰鬱的走了進來,進了房間就到床邊坐了下來,準備脫靴子。博雅立即走過去跪在地上幫忙。
「雅兒,對不起,讓你等了好久。」葉赫水芯看到博雅這副極其賢惠的樣子,心裡就一陣心痛。以前他吃醋的時候還鬧鬧小脾氣,現在他只會表現得更賢惠,他為什麼要這麼壓抑自己呢?難道是怕失寵嗎?
「明天是芯兒大喜的日子,芯兒你為什麼不開心呢?」博雅替葉赫水芯脫下靴子後,又替她換睡袍。
「水寒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有點擔心他。」葉赫水芯的眉心緊鎖。
博雅愣了一下,隨後說到:「易夫郎是神劍山莊的第一高手,芯兒沒有必要為他擔心。也許他只是因為芯兒又要再娶了心裡煩悶,所以出去走走,是芯兒你特許他平時可以出府的。」
博雅說完就吹熄了蠟燭,拉開被子摟著葉赫水芯睡了下來。明天就是新夫侍寢了,所以這一夜對他來說很珍貴,他必須主動一點。
葉赫水芯一愣,這麼主動,這可不是博雅平時的作風,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一邊吻著博雅一邊慢慢地褪去他的睡袍……
溪風拉著溪月躲在表小姐的門外,如果表小姐真的想趁劍雲公子昏迷之時玷污公子的清白的話,她們姐弟倆一定會衝進去。劍雲公子不但是她們的主子,更是她們的恩人,公子收留了她們姐弟使她們不再流落街頭,劍雲公子的妻主還曾經救過她們姐弟的命。因此這個時候是她們表現出忠心護主的時候了。
易水寒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思緒仍舊徘徊在虛無縹緲的夢境中。跟隨著被母親休回父家的父親寄住在姑母家裡,從小他就被那些表姐妹兄弟們欺凌,每當這時他的大表姐程靈都會站出來護著他。所以在他的心中程靈就是他的親姐姐,而他對那些與他同姓氏的易家姐妹沒有任何的感情。父親的不幸就像濃密的大霧將他裹住,論他如何逃遁也無法擺脫。惶恐無助的他就這樣在童年的夢魘中掙扎著,漸漸長大,漸漸鑄就了冷漠孤獨的性格。他從不對任何人吐露他的心事,包括他視為親姐姐的表姐,包括把他視為己出的師傅,以及師傅的妻主。當他的母親良心遲來的發現,打算接他們父子回易府的時候他本不想答應,可是看到父親如情竇初開的少年那般欣喜時,他還是選擇了回易府。母親答應荒淫無度的三皇女的求親時,他雖有些寒心,但是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當他被母親作為向女皇表忠心的質子留在冷宮北苑時,他坦然自若的笑了,他留在這裡是因為他考慮到易氏一族上千條人命,並不是他沒有能力離開那裡。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看著父親被休,只能跟在父親後面流眼淚的小男孩了。現在他的命運只掌握在他自己的手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安排他的人生,即使這個人是給予了他生命的母親。他鄙視這女尊天下的所有女人,那些好色的雌性動物,只是把男人當成洩慾的工具和代孕的器具而已。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絕世而獨立的江湖第一美男子,笑傲江湖,笑傲紅塵,笑傲天下。他一直以為他就會這樣的過一輩子,不受任何一個女人的牽絆,直到有一天北苑走進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那個女子是見了他醜陋的容貌以後唯一願意看他第二眼的女子,是聽懂他的曲子的女子,是那個女子讓他知道原來他也渴望女人的柔情、渴望被女人疼愛。
程靈看著劍雲如花似錦的容貌,只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輕輕的說了一句:「劍雲,做我的人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的。」
程靈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慢慢地去解劍雲的衣服。
「芯兒,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易水寒的臉上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輕輕的夢囈。
程靈的手僵在了那裡,嘴角微微抽動,難道這個女人在你的心中真的是不可替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