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凌晨的街道上平穩地行駛。
「你家裡有酒嗎?」凌菲突然問。
「啊?」韓陽正在專心開車,為她的問題微微有些吃驚。
「今天老想著被你監督,其實沒敢喝太多,總覺得沒喝痛快!」
「還沒喝痛快呢,看你臉色都白成那樣了!明天早上小姨打電話來,我看你怎麼應付!」
「白不就對了嘛!人家喝醉了臉都是紅的!」
「臉喝白了證明醉得更厲害!」
「可是,我很想喝呢!韓陽,你陪我喝幾杯怎麼樣?」
反正也沒啥形象可言,索性破罐子破摔,直呼其名又能怎樣?名字不就是拿來叫的?
韓陽瞄了她一眼,義正詞嚴:「不行!」
凌菲嘟起嘴:「可是,如果是致遠,一定會依著我的!」
此時的凌菲,既有幾分迷離的醉態,又有幾分撒嬌的意味,韓陽一眼瞥過來,大腦頓時有幾秒鐘缺氧!
但他很快醒悟過來,暗暗地罵了自己一聲,鐵青著臉,把車開得飛快:「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停車!停車!你不給我酒喝就讓我下去!」凌菲突然失控地吼出來!眼淚也跟著流出來!
韓陽嚇了一跳,將車開慢了一點,好言好語地哄著:「好了好了,冰箱裡有酒,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總行了吧?」
這可是在路上,先穩住這小祖宗再說,至於道理,回去了再慢慢講!
這女人,怎麼說變天就變天?
還說沒醉,沒醉能這麼亂來?
韓陽這麼一說,凌菲果然平靜了下來,抹了一把眼淚,不再說話,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
因為被長髮遮著,他看不到她的臉,但她微微顫動的雙肩,足以證明她此時的哭泣。
韓陽看了她一眼,雖然不明所以,還是將車裡的紙巾遞了過去。
到了住處,時鐘已指向一點過十分。
「先洗澡吧?」
「嗯!」
「這裡有小姨的睡衣,將就著穿吧!」
「嗯!」
發洩過後的凌菲,心情平靜許多,突然又變成了聽話的乖寶寶,韓陽說一句,她便應一句,之前的失控,彷彿只是一陣錯覺。
凌菲洗完澡出來,韓陽也換上了寬鬆的家居服。
「還要喝酒麼?」
「嗯!」
「要紅酒還是啤酒?」
凌菲猶豫了一下:「紅酒!」
他依言替她倒上:「慢慢喝,紅酒適合慢慢品味。」
她靜靜地看著杯中紅色的液體,既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她沒動,他也不問。
她不出聲,他就靜靜地陪著。
但就是這樣默默地不出聲的陪伴,卻彷彿為她築起一道溫暖而安全的牆。
整整半個小時之後,凌菲終於開口:「那件事,從來都沒有人告訴我!」
韓陽笑了,他就知道她的反常事出有因:「你說的是哪件?」
「我在夜總會跳舞被媒體曝光的事!」
「大家只是想保護你!」
「連你也知道?」
「我認為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可別人會怎麼看?」
「別人的想法你永遠也左右不了。你只需要自己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