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子文能穿上羅裙,束上腰封,飾演十七寸小蠻腰的女子,並能以假亂真,雌雄莫辯,引無數色狼競折腰,同他的「標青」身材骨骼有莫大的關係。甄子文雖然不至於枯乾如癟稻稈,但是也算手腳修長勻稱,不著一點肥肉。
其實我說那麼多,只不過為了告訴大家一個事實:總得來說,甄子文手無縛雞之力。而我言諾也沒有神功附體。
我同一個連環姦殺案的兇徒拚命,我寧願側身開路讓他溜走。
我這個人比較實在謙虛,該裝孫子的時候就是十足的孫子。我完全不覺得我能打贏老奴,所以已經準備著後門隨時逃跑。但是面子問題,我還是拿起手邊能拿的東西,直接向著他扔過去。
即使不能砸死他,也能驚動四周。
「呀!」老奴捂著額頭。
他手中流血了。
「姑娘,老奴——」
「你不用狡辯了!我們已經部署嚴密,你無處可逃!投降吧!」我拔出頭上的金簪,小李飛刀一樣帥氣無誤地飛過去。
可惜,金簪飛出窗外。
他躲閃相當笨拙。
這個兇徒好像有點窩囊,我發現自己佔了上方,便惡從膽中生,兩步向前,使出一招「大石砸死蟹」壓著他就一頓痛扁。
死人強姦犯!
在我的面前搞小動作!
害得我還要通宵熬夜,有黑眼圈,皮膚乾燥,長痘痘!
不可饒恕!
抽起板凳就要砸死他。
「子文兄,你果然有暴力傾向!」突然我的手被人拉住,穩住板凳,那個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老奴死死抱著腦袋,傳出沙啞低沉的聲音也叫:「老爺,救命,救命!」
蔣隨風!
此敗類出現必不會有好事。
我拗不過他的手,就索性放下,說:「去去,一邊涼快去,不要妨礙本大人緝拿兇手!而且板凳無眼,弄死蔣大狀,衙門是不會頒發什麼英勇就義獎給你的。」
「他不是兇手!」蔣隨風很無奈地搖頭。
我何嘗不覺得離奇。
畢竟,這個「兇手」太弱了,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何況殺人者必定有強硬的力氣。
我也更加奇怪,這個大寄生蟲怎麼會知道兇手不兇手,聽說此乃衙門一級機密:「你以為你說不是就不是。大人我說是!」
「我可以保證他不是。」
「有什麼證據?」
「他是我的自小的家奴。」這個傢伙色迷心竅,不打自招,終於承認同「兇殺犯」有著密切的關係。
呵呵。
「那麼本大人現在懷疑你同連環兇殺案有關,請同本大人回衙門協助調查!」
「甄大人,無憑無證不可冤枉好人。」蔣隨風冷笑,彷彿他能料到一切,「而且,子文兄,你不會想要這個樣子帶著我回去衙門審問吧!到時候人家不知道是在堂上協助大人,還是在床上協助大人?」
他擺出如此厭惡、惡劣的神情,瞟著我的女裝裸露的平胸、細腰。
我挺胸,叉腰,比他更加惡劣的神情:「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美女啊!」
「老爺,這位姑娘——」老奴還沒有搞清楚事態。
蔣隨風對他畢竟不一樣:「你出去吧,清洗一下傷口,沒事。」對我又是另外一幅模樣:「甄大人,如果你來飲茶喝酒開心,在下無限歡迎,但是如果你是來搗亂的,那麼對不起!請大人出去,請恕春花樓招待不周了!」
「而且相信官府,還不如相信自己!」蔣隨風終於露出他猙獰的面目,唯有此次我才看到他的真面目,彷彿這個世上全都是骯髒,只有他才立在骯髒之上睥睨世道。這個傢伙打從心眼裡面鄙視當官的,鄙視甄子文。
那一刻我彷彿被他的氣勢鎮住了。
不過正因為他這個倨傲的神態,我靈機一動,想起了重要的線索。
「相信我,不用後悔的,蔣隨風!」我突然笑著臉,跑動雙腿,拍拍錯愕中的他,飛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