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之五福臨門 只有香如故(結局卷) 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妖怪
    五福匆匆趕回月王府,門子見了她從馬車跳下,急匆匆奔進來,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拳頭。

    月王府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不是已經走了吧?

    五福匆匆的腳步忽然放慢了。

    不,她還沒有找她算賬,怎麼可以讓他離開?

    她先走向童崢的院子,想了想,掉頭就走,走進自己住的院子,沒想到居然迎面撞上了童崢低頭而來。

    五福想也不想,轉身猛跑,跑了一段,她忽然想起,自己明明是回來找他算賬的,為什麼要跑?

    她氣咻咻地轉過身來,正想大聲質問,背後居然沒有了童崢的影子,她更加生氣了。他,怎麼可以這樣?三天不見,見了都不理?

    她跑回自己的院子。綠草又去跟其他小廝丫頭玩了,只有啞婆婆獨自坐在窗前發呆。她似乎也感染了五福的習慣。童崢,不用說,又跳牆出去了。

    「啞婆婆!」五福從身後抱住她的身子。啞婆婆真心待她好,每次見到她都十分手舞足蹈開心不已。

    啞婆婆果然十分高興,咿呀咿呀叫個不停。五福跟她說了自己見了親生娘親,娘親對自己很好,自己很歡喜。

    歡喜嗎?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青葵挽著包裹,慢慢走進院子來,見童崢在牆頭上不住張望,不由撲哧一笑,招招手,指了指窗內,做了個手勢,示意五福在內。

    童崢點點頭,又指指自己的額頭,再搖搖頭,消失了。

    青葵進來,一邊整理包裹安置衣物,一邊勸說五福不要和童崢鬥氣,兩個人把話說明白,什麼事都沒了。

    五福不語,只摟住啞婆婆的肩頭,想自己的心事。

    綠草咯咯笑著跑進來,見五福青葵都在,嚇一跳,連忙行禮,又神神秘秘地將京城裡的大新聞告訴她們兩個。

    據說那景無雙嫁進霍家,霍家大少爺不行的!

    聯想到當初在郡王府景無雙施行的惡毒手段,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弄壞的,可不是自作自受?綠草歡喜不已,覺得景無雙落到今日這田地,真是自作自受,報應哪!

    「福小姐,你從今往後,再也不要掛念著那霍家大少爺了,留著給郡主慢慢享受,哈哈。」綠草得意洋洋,覺得特別解氣,長期以來在郡王府中積下的怨憤,一掃而光!攤上一個丈夫,就算郡主她再英雄,也不能學著昭華公主明目張膽地養面首,畢竟霍家不比別人。

    青葵趕緊對她做了個眼色,低聲吩咐她不可再談此事。

    如果五福沒有聽到這事,或許她會乖乖在月王府呆下去。

    如今大少爺被京城裡的人傳為笑談,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很淒涼。五福想著,吩咐青葵將打開的包裹重新收拾好,她要回去霍家。

    「不許去。」一個冷酷的聲音說。

    「我並未正式成婚,不是你們童家的人,你何必這樣拘我?我不過回家看看。」五福爭辯道。

    「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大少爺吧!你以為自己本事高?你回去摸一下看一下就會復原?」童崢因為方才五福一見他就跑,也積了滿肚子的氣,隨時一觸即發。

    「青葵,不理他這個紅髮妖男!他又中邪了。」五福過去幫忙青葵收拾衣物。

    童崢警告她們,絕對不能再離開月王府一步,否則休怪他無禮。

    「是,我住你的穿你的吃你的,但是有什麼所謂?從今天開始,我們各行各路互不相干!」五福當眾宣佈。

    「好,你去跟皇上說吧!」童崢將皮球踢回來了。

    五福鄙視他,自己要是真的能夠進宮去就好了。

    兩人不歡而散。

    五福出不了府門,暗自想辦法。

    夜,黑濛濛的。

    遠遠的傳來打更的聲音,漫長,傷感。

    五福在牆下徘徊,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爬上去比較好,等她看到一棵梅樹疏影橫斜,馬上決定爬梅樹上牆。

    「女子就是可怕,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女子比小人更可怕。記得某人說過,她最愛梅花,沒想到現在梅樹一樹花苞,她竟要爬樹。」 才雙手抱樹,還沒有爬,童崢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奚落五福。

    五福給抓個正著,又羞又惱,一轉身就走,完全當童崢不在。

    童崢搶上前,一把抓住她兩肩,道:「五福,你還要鬧到幾時?」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五福馬上爆發:「鬧?我無理取鬧,還是某人做了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心裡發虛?童崢,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妖怪!」

    隨她怎麼說,童崢都是深沉地望著她,一言不發。

    月亮從雲層中艱難鑽出來了,灑落一片潔白清輝,五福眸子中的怒火顯得分外熾烈。

    「放手,我懶得跟你這種小人有任何接觸!你這種外國來的妖怪,怎麼懂得我們周人的心思?都怪你娘管教你太少!」五福扭動雙肩,竭力掙扎,只想脫離他的控制,口不擇言,竟不知不覺連女王都怪罪了。

    她的話語,深深刺痛了童崢。女王,永遠是他心頭的最痛,為他犧牲最多,受盡委屈卻無怨無悔,甚至連不得已而生的小女兒都送到周朝來為妃。

    他狠狠鉗住五福的肩膀,吼道:「小人?五福,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思,你不就是一心想著回到霍子琳身邊嗎?不管他怎麼對你,冷淡或者拋棄,你都一心一意想著他,你就是一個字,賤!」

    這些話語,如萬箭同時射進心窩,比當初他對冰臉說的更讓她寒心和絕望,甚至忘記了肩膀快要被捏碎的疼痛。

    賤!這一個字將她殘存的理智與感情都撞碎了,她想也不想,頭一轉,狠狠咬在童崢的手背上,直到甜腥的鮮血湧進她的嘴裡,她才抬起頭,說:「是,我是賤,所以請月典國王子鬆手,不要玷污了你高貴的手。」

    她的眸子,如萬年寒冰,完全失去了溫度。

    童崢後悔莫及,悵然鬆手,望著她踉踉蹌蹌地走回房間,將受傷的手抬到嘴邊,吸住了滴落的鮮血。

    漫長的夜一點一點地過去。

    王府內突然響起一片慌亂的嘈雜聲,僕人奔馳,吶喊:「走水啦,走水啦!」

    童崢從凌亂的睡夢中驚醒,聽著外面的呼喊,心頭升起巨大的恐怖,五福,這個野性難馴的女子,不要讓他遺憾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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