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烈之五福臨門 只有香如故(結局卷) 芳草諂媚反惹禍
    五福不由臉紅。自己進月王府,不過是暫時避難,並非是真正做王妃,又無法直接跟她們明說,只好含糊答應,拖拖拉拉的,勉強拿起針線隨便做。

    綠草卻很積極,在府內四處溜躂打聽,比如童崢最喜歡紅白兩色、最喜歡喝他們月典國的奶酒、最喜歡女子皮膚白皙頭髮烏黑等,甚至連他的鞋子大小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青葵冷眼旁觀她如同小蜜蜂般飛來撲去,暗暗對五福說她積極得有點過頭了,不太安分。五福只念她曾經救過自己一片真心,也不放在心上。誰知道不久,要強的綠草便惹出一場禍事來,差點給童崢殺了。

    綠草今年也是十六歲,自小賣進郡王府裡的,從來不曉得自己親人是誰,在郡王府中相伴的幾乎都是女子,大家青春年少,為使喚的粗笨小廝多看誰一眼,也能爭風喝醋鬧幾日。當日見五福為了救自己,不惜受辱,心中感激異常,一時衝動,竟將李岳襄擊昏了,懊悔莫及,幸虧童崢派人向景無雙買了她。

    來到月王府,見到童崢相貌俊美如同天神,待人又和藹可親,早為他沉醉了,覺得哪怕能和他相伴一夜,也是天大的福分。她自知身份低微,要想得償所願,唯有緊緊依靠五福。

    偏又見五福什麼都淡淡的,對童崢敬而遠之,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便覺得五福一心一意還是念著舊情人,倒替童崢不值,心中半憂半喜,暗地裡悄悄注意童崢的出沒,想找個機會接近。

    一天夜裡,青葵早早回房間睡了,五福也睡了。

    綠草想著心事,輾轉難眠,忽然聽見窗格輕輕一響,也不出聲,悄悄轉過頭去,微微睜開一條眼縫,見童崢正佇立床前,一動不動望著五福。

    後來連續幾夜,她發現五福睡著後,童崢都過來看她。五福,長得瘦骨伶仃可憐巴巴的,為何童崢對她一往情深?

    每次看完五福,童崢總在外面院子裡站好一會兒,望望天上的月亮。綠草瞅準這個機會,預先準備了酒菜,想討童崢歡心。

    當天夜裡,當童崢又在望天上的月亮時,綠草滿心歡喜,悄悄起來,從暖水筒裡取出溫熱的酒,端了酒菜,躡手躡腳地出去。才撩起簾子,竟見一個黑影從牆外飄來,落地無聲,她不由驚叫一聲,杯盤差點落地。

    這一聲既出,童崢倏地回頭,黑影也驀然閃近,一手摀住了她的口鼻,另一隻手將她手裡的托盤一擊,托盤連同杯碟酒壺輕飄飄的飛到童崢跟前。童崢伸手接住,放在一旁的石墩上。

    她被拖到童崢身邊。

    「你是誰?」童崢厲聲喝道。

    黑衣人鬆開了她的口鼻,緊緊反扣住她一隻手腕。綠草忍住手腕的疼痛,卻忍不住內心的疼痛。她,在童崢面前出出入入那麼多次,他居然不記得自己,完全不將自己放在心上!

    「我是綠草,你從懷德郡主那裡買來服侍福小姐的。」

    「我不是問這個,是問你為什麼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裡!」童崢暴怒地瞪著她。

    明亮的月光溫柔地撫摸著他稜角分明的冷峻的臉,綠草著迷地望著他,覺得自己的手如果就是月光,能輕輕觸到他的臉龐,撫摸他挺拔濃直的眉毛,能——

    手腕又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綠草從幻想中驚醒,交待自己見童崢老是站在院子裡,便想送上酒菜驅寒。

    童崢的臉越發黑沉沉的,道:「你看過幾次?」

    綠草雖然花癡,也知道童崢真的生氣了,自己侵犯到了他的秘密,便分辨說昨晚第一次看到。

    「做了她?」黑衣人冷冰冰地提議,冷冰冰的短刀架在了綠草脖子上。

    綠草只嚇得瑟瑟發抖,不住求饒。童崢不動聲色,冷酷地做了個手勢。

    黑衣人正要殺綠草,童崢突然又做了個暫緩的手勢。

    五福急急從房子裡衝出,亂髮蓬鬆,披了一件白衣。當童崢的目光移到她腳上時,暴怒如潮湧來。該死,她又不穿鞋!

    五福做了個噩夢,夢見景無雙將大少爺殺了,雙手血淋淋地捧著大少爺的一顆心,狂笑著嘶喊他的心原來也是紅色的。

    醒來,心依舊撲撲亂跳個不停,鬢邊冷汗潸潸,慌忙雙手合掌,暗暗祈禱了幾句,正想起來喝一口水定神,忽然聽見窗外綠草慌亂的求饒,披了一件衣裳,急急奔了出去。

    見黑衣人揪住綠草,童崢站在對面,還以為黑衣人前來殺人,趕緊喊道:「住手!別殺她!」

    黑衣人疑惑地回頭,見一個瘦兮兮的小丫頭,不由一愣,趕緊伸頭去望童崢,見童崢點了點頭,馬上鬆開手,腳輕輕一點,跳出了牆外。

    綠草轉眼間逃脫了魔掌,腳一軟,坐倒在地。五福跑過來,扶起她,連聲安慰。童崢實在忍不住了,這個丫頭本末顛倒,真該好好教訓一下:「喂,不三不四,難道你沒有看到我嗎?」

    五福橫了他一眼,道:「你有手有腳有武功,誰能傷得了你?」她攙著綠草,慢慢走回房間裡。

    童崢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的背影,連黑衣人又從牆外跳進來落在他身邊也沒有察覺,直到黑衣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出手如電鉗住了黑衣人的手。

    「不殺?」黑衣人問,語氣中明顯帶著狡黠的笑意。

    「殺,但不是現在。」童崢面無表情地說。

    「其實你太冷酷了,我不過進你們月王府逛一逛,那個丫頭不過湊巧遇見了我,何必殺人呢?我這雙潔白的手,可不想沾上一點點血腥。」黑衣人將雙手舉到眼前,翻來覆去地看。

    「算了吧,翼,你再白也不過是小乞丐!」童崢嗤之以鼻,「不管如何,我們不能冒一點點的險,出了差錯,你我俱是一個死字,兩國也同樣血流成河。」

    他們說的,為何這樣神秘?

    「說到底,還是你的錯。你風流倜儻魅力無限,竟三天兩頭在一個花癡跟前晃悠,你沒有看到她眼睛裡的光?餓了三十天的狼都沒有這種吃人的眼神!」被喚作翼的男子繼續取笑。

    「還說?小心我將你賞賜給她,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花癡跟女色狼!」童崢皺皺眉頭,伸出手去:「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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