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我昏迷了十天,皇上查清了所有,恢復了我的身份?」
「是,小姐。」
「你跟皇上去解釋,說我沒做過,皇上就信了?」當初她自己說自己沒做,他都不信,為何銀鈴說,他就信了?
「是。」銀鈴猶豫了下,還是肯定的回答了。
「皇上為什麼信你說的?」她要向蒼天起誓,她這麼問,可不是吃味!只是真的很懷疑。
銀鈴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說:「因為奴婢一直跟著小姐,小姐做什麼事,奴婢都知道。而且奴婢是小姐從府上帶過來的,自然比其他人親切,若是小姐要做什麼,就一定會讓奴婢代勞。」
言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她做什麼事,她都知道?這話怎麼聽著,怎麼覺得自己是被人監視了!再加上她躲閃的眼神,更讓人懷疑了——這樣一想,對銀鈴就更沒什麼好感了。難怪,她半夜看個月亮,銀鈴都會跑過來瞧上幾眼,原來她早就倒戈歸順陸然凱了。府上帶過來的,比其他人親切?她還真沒感覺出來。
閉著眼,靠著床,理了理思緒,陸然凱罷免丞相,軟禁皇后,應該是藉著此事擊垮丞相一族。但是,問題還在,皇后是丞相的侄女,若是她單單陷害自己一事,憑丞相隻手遮天的本事,應該有能力保住她,為何她要反咬一口?這樣一來,丞相失勢,還差點賠上性命,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她為何要這樣做?至於太后加害於她,也很離譜。——且不說太后沒理由要害她,就算是,以皇后和太后的關係,若是皇后攬罪,太后也可以保住皇后,為何她要供出太后——這兩件事,給她一個感覺,皇后要拉太后和丞相落水,甚至同歸於盡!
皇宮——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她,可不可以什麼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
想好好休息一會兒,可是腦海中全是皇后猙獰而詭異的笑容。蕭可君受不了了,睜開眼,拖著還有些虛弱的身軀,穿好了衣服,要去鳳儀宮問個明白。
銀鈴雖不解,但她是主子,還是陸然凱放在心上疼在心尖的貴妃,所以不得不去。走到寢宮門口,蕭可君屏退了所有宮人,只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雖然擔心這位主子的身子——其實是擔心她有任何閃失,他們小命不保,但見蕭可君頭一次用著冷漠而毋庸置疑的冰冷眼神,眾人也只好作罷。——想去跟皇上報個信,但蕭可君已經提前打了招呼,皇上國事繁忙,不必為了小事去勞煩皇上,否則就是大逆不道。眾人心裡苦啊,這個一向好脾性的主子怎的一覺醒來,變得這麼多規矩了!
來到鳳儀宮,沒了往日的繁華,只剩蕭條,連個守衛都沒有,進了宮門,裡面雖是簡陋,但在蕭可君看來,卻有種說不出的寧靜。
走進大殿,皇后仍坐在大殿中央的鳳座上,金碧輝煌的大殿,此刻冷冷清清,一個宮女太監都沒有。
「你來幹什麼?想要看本宮的下場有多麼慘嗎?哼,你別得意,等本宮生下太子,本宮仍舊是皇后。」閉目休憩的皇后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看到蕭可君扶著銀鈴進來,吼道。
「你有多慘,我沒興趣。我只是還有些疑惑,希望你能解答。」蕭可君漠然的說道。不過是權利的犧牲品,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
「疑惑,你還有什麼疑惑?本宮已經承擔了所有罪責。」皇后冷冷的看著她。
蕭可君找了張椅子,坐下,讓銀鈴先出去候著,才說:「我不信是太后給我下毒,你為何要陷害她?」
「陷害?」皇后突然笑了,笑的得意,笑的無力。她站起身,走了過來,站在蕭可君面前,「你真想知道?」
「你承認是你陷害她了?」蕭可君反問。
「哼!那又如何?那是她活該。只可惜,她還是沒死!不過,這已經算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眼睜睜的被自己的兒子趕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迷上了一個紅顏禍水。」
「為什麼?你就這麼恨她?你們不是一直相處很好?既然是你陷害的,為何皇上不查清楚?」她實在太難以理解了。
「哦……我忘了,你失憶了,所以你不知道,只要有證據說太后害你,皇上會毫不猶豫的處罰太后,你可真是他的寶貝啊……為了你,他不顧他皇姐的生死,將他皇姐軟禁,現在,又趕走了他母后。嘖嘖嘖,真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紅顏禍水啊。」皇后的手指輕輕的劃過蕭可君的臉蛋,又收了回來,笑的駭人。
蕭可君皺著眉,陸然凱真這麼在意蕭可君嗎?那為何當初不信她?
見蕭可君不說話,皇后接著說:「怎麼,你一點都想不起來嗎?不記得司徒勇了?連林旭風也忘得一乾二淨?」
「說重點。」蕭可君有些煩躁。那些人,她怎麼會記得,她又不是真的蕭可君!
「著什麼急,聽我慢慢說!太后之前就殺過你,只不過你運氣好,被林旭風救了;長公主也害過你,你還是被人救了。所以,只要我說是太后要殺你,皇上會毫不猶豫的相信。知道太后為何要殺你嗎?因為她嫉妒你,她嫉妒所有得到皇上的愛的女人,嫉妒那些可以獲得專寵的女人。因為當年,她的丈夫,先皇專寵泠貴妃,冷落了她,所以她不甘心,聯手丞相殺死了泠貴妃和她的兒子,她才有機會當這個太后,皇上才有機會當這個皇上。」皇后笑著說道,只是那笑容,看在蕭可君眼裡——很變態。
「你跟泠貴妃有關係?你做的這一切,都是為泠貴妃報仇?」蕭可君好像有些明白的問道。因為她提到,是太后和丞相害死了泠貴妃。而現在,她反咬的人也是太后和丞相。
皇后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很聰明嘛,難怪皇上會喜歡你。不錯,我雖是丞相的侄女,但從小,我是被泠貴妃帶大的,我視她如親娘,他們害死了她,我當然要替她報仇,不管仇人是誰!」
「冤冤相報何時了。」蕭可君歎息著,這一場賭局,所有人都在做莊,唯有她,是賭局上唯一的籌碼,唯一的牌!
「少在這兒裝清高,裝淡然!你不是也一樣嗎?當初太后要殺你,卻錯手殺死了一個婦人,你姐姐蕭夢妍自殺之後,你不是同樣沒給皇上好臉色看嗎?如果你有能力,你也一樣會手刃太后!」皇后的臉再次變得猙獰,很恐怖!
「住口!皇后!你是不是嫌你的日子過的太好了!」一個冷漠而帶著暴怒的聲音突然傳入大殿之內!
回頭,是陸然凱!他果真來了!蕭可君心中冷笑,銀鈴,果然是在監視她,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陸然凱的眼!
「可君,你不好好休息,跑來這兒幹什麼?銀鈴,扶貴妃回寢宮。」陸然凱冷冷的說道,即使看著蕭可君,也沒什麼好臉色!
「是,皇上。」
蕭可君沒有反駁什麼,搭著銀鈴的手,起身走了,走了兩步,又說道:「皇上,皇后有孕在身,您別太難為她。」這宮裡,每一個女子都可憐,她是如此,玉妃也是,皇后也是,就連太后、銀鈴,都是。女人,何必難為女人?
皇后有些發愣的看著她,兩年了,她還是如當初一般不愛皇上?為何,自己就不能守住自己的心,愛上了這個仇人之子,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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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明天……咱家親親旭風……就要華麗麗的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