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下地獄的是我,我也會拉一個墊背,你……不!你女兒就是最好的選擇!她……」
「住嘴!」柳雲天火了,怎麼說他都可以,就是不能說他的寶貝女兒,「雲義山,你給我放聰明點,把眼睛擦亮一點,先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在這地方撒野,也要量力而行!別以為有一點小小的賭技就可以翻轉整個地球,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給你一次忠告:你要怎麼說我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說我的女兒!要是你再敢說一個字,老子和你拚命!」
眾人驚呆了,現在是什麼和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吵起來?還有,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恩怨?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認識!還不是一般的認識……
強大的氣勢,巨大的氣場,渾身上下由內而外的怒意,這樣的柳雲天無疑就是王者之尊,更讓所有認識他、乃至熟悉他的人生出莫名的懼意!
天!這應該才是他的廬山真面目吧!
雲義山陰著臉,沉聲怒哼:
「哼!拚命就拚命!老子早在八百年前就想和你拚命了!來吧!拚命吧!」
這話,他說得沒錯,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想和他拚命,那是為了一個女人,他恨他的出現讓她眼裡不再有他,也恨他讓她為他生下小孩而失掉性命,如果他是他,他寧願不要小孩也要保她的命,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那個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人離開人世,這讓他怎麼不恨他?他無法不恨他!
而讓他失去她的關鍵,竟然就是一場賭局,他輸給了他的牌技,從而也輸掉了她!於是,他發奮努力,終於在十多年前,享譽海內外,成為賭友們所熟知的九指賭王……
「錢-義-山!」
「吼什麼吼?有什麼招亮出來,少那兒瞎吼什麼?哼!」
柳雲天被他囂張的樣子激得失去分寸,怒不可遏的衝到桌邊,大喝:
「NND!你少TM在哪兒洋洋自得,不就出去操練了幾年嗎?告訴你,你就TM再操練幾年,也不是老子的對手!」
「好呀!那就試試吧!告訴你,要不是聽著這裡的老闆娘姓袁,我還不會專程從美國飛回來!」
「你是別人請回來專門砸場子的?」
「哈!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你能耐我何?」
「能耐你何?雲義山,TMD!一會兒你就哭著向老子求饒吧!」
「切!還以為現在是二十五年前?別忘了,就是因為當初輸給你,老子才發奮努力走到今天這步!這樣說來,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不是你,就沒有今天的我?」
「哼!NND!少在哪兒顯擺!不就是喝過幾年洋尿嗎?咱們中國地大物博,鍾靈毓秀,乃天地精華匯聚之地,根本不用去找哪些個洋鬼子學這學那!老子是中國人,老子愛國,老子在這兒就是足不出戶,也照樣可以贏你這兔崽子!」
這話,又野又蠻又刁,直把雲義山氣得吹鬍子瞪眼,吧嗒一聲折斷手中牌九,呼的起shen,不顧形象的衝他大吼:
「少TM在哪兒瞎嚷嚷!在本事給老子亮出來!要真贏得了老子再說!」
「好!今天就請這裡的諸住做見證!要是老子贏了怎麼辦?」
「嗯?你贏?可能嗎?」
「哼!可不可能那不是你說了算!說吧,要是老子贏了該怎麼辦?」
「既然你要送死,那我也不能存心忍著讓著,上天有好生之得,我雲義山有成仁之美!現在,我就把話撂這兒了,今天要是你贏了,以往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消!怎麼樣?」
「不!還有補充!要是我贏了,你還要把另外兩個賭場裡砸場子的人帶走!OK?」
「好!沒問題!不過,你還沒說要是我贏了,你該怎麼辦?」
「你要贏了,我隨你處置!但有一點,只限我本人!」
「好!我只要你一樣東西!」伸出左手戴著義甲的小指,「我要你把這個還給我!」
這是他的恥辱!雖然是他自己切的,但卻是在他身前被他看著切的,當時的他為愛而戰,威脅他,要他把那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還給他,在威脅無果的情況下,他一刀切了自己的手指,因此,他確定,這個手指是因為他才掉的!
柳雲天嘲弄勾唇,一笑:
「好!沒問題!」
轉眸,環視四周,指著四周的新老玩法,問:
「玩什麼?百家樂?骰子、牌九、輪盤、大小,三公還是二十一點?」
「二十一點!三局兩勝!」雲義山轉眸,堅定開口,從哪兒摔倒,就從哪兒爬起來!當初,他就是在玩二十一點時輸給他的!
「好!」柳雲天中氣十足,大吼,「立即開局!」
長長的牌桌,桌上兩人一頭一尾猶如楚河漢界,所有觀看的的人被賭場保安圍住,站在一半開外,看著這一切……
法碼,越加越高,身邊的錢一堆堆往中間推,雲義山說:
「三百萬!」
柳雲天挑眉,臉上不慌不忙,將身前的法碼數夠三百萬,往中間一推,嘩啦一聲:
「跟!」
「再加三百萬!」
嘩啦——「跟!」
「五百萬!」
嘩啦——「跟!」
雲義山怒,要再這麼下去,身邊的錢就越來越少,別說第三局,就是第二局也會因為資金問題陷入被動的局面!
「好!有膽!這局到這兒,唱牌!」
底牌翻開——雲義山二十點零五,柳雲天二十一!
結果,顯而易見!
雲義山怒!沖發牌小弟大吼:
「開牌!」
不過,很可惜,賭桌上秀介意的就是沉不住氣,於是第二局的結果也如之前一般,柳雲天親自掀起開底牌給他看,輕笑:
「雲義山賭神,下面一局還有進行的必要嗎?」
死寂,死一樣的靜!
柳雲天手上那張牌無疑就是眾所睹目的焦點,所有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它——KAO!神了!和著桌上的明牌加起來,竟然又是一個二十一點,並不好不歹的又比對方多半點。
砰的一聲,雲義山一P股跌坐椅內,不停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二十多年前輸他半點,今天又接著輸他兩個半點,為什麼他厲練了二十幾年,還是會輸給他?
柳雲天起身,手中底牌輕置於桌面,繞到對面,大掌拍著他的肩,輕歎一聲道:
「師弟,你該覺醒了!你的後半生全都為了一個恨字而活,你知道嗎,當初就是沒有我,嫣兒也不會愛上你,她對你的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
驀地,雲義山起shen,苦苦壓抑二十幾年的愛恨情仇如噴發的火山,徹底從心底一湧而出,他一把抓住柳雲天的衣襟,衝他大吼:
「你騙人!她愛的是我!要不是你,他怎麼可能會拋下我,不要我?更不會因為難產而死!」
柳雲天制止住想要上前幫忙的手下,看著那雙血紅的眼,平靜的開口:
「逝者已矣!師弟,我對嫣兒的愛不會比你少!她去世我的傷痛也不比你少!可是,師弟,這二十幾年來,我想的幾乎都是開心的事,而你,想的儘是傷痛的事,所以,我過得比好!」
「P!你這沒心肺的混蛋!你shen邊鶯鶯燕燕,怎麼會活得不開心?可憐師妹一顆真心,就那麼被你這混蛋給糟、蹋了!老子真想一槍崩了你!」
李玉梅唇張了張,正欲上前,就聽柳雲天平靜的說:
「我愛她!不管過多少年多少月,她還是佔有據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哈哈……柳雲天,你就騙鬼吧!」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這句話!我是為我的心而活,不是為你的話而活,你的話影響不了我的心!」
「哼!我也沒期望能夠影響你!」
「我知道!」柳雲天說,長指輕輕摘掉捏緊胸前衣襟的手,說,「你認為是什麼原因讓我只在翡城黑幫混了一個小小的頭領?我想,我的能力你應該很清楚!又或者說,如果我想大出風頭,以我的賭技,今天的我會到什麼程度?成就會比你低嗎?」
雲義山被他的話問得啞口無言,的確,這兩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思考過,或是思考了又被其他情緒給直接影響,從而導致了最起碼的判斷。
柳雲天輕喟一聲,慢慢開口:
「師弟,你應該還記得師妹一句話,她說,她不喜歡穿金帶銀,綾羅綢緞,她要的只是一個愛她的人,一個可愛的小寶寶,一家人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住在前後都有花園的小屋裡,那就足夠了!」
雲義山身形踉蹌,止不住後退半步,不可思議的問:
「所以,你……你才沒有去爭?去奪?呵……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定還有其他什麼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她一句話而為……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