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終於在一個月之後出了紫薇宮,換上了朝服坐上了金鑾寶座。只是,一個早朝下來,滿朝文武百官,個個人人自危,戰戰兢兢。
皇上一臉的陰沉,猶如萬年的寒冰,試問下,誰還敢大聲喘氣兒?
散了朝,鳳印在手的慕容領了冊封的聖旨,特意穿上了一品賢妃的誥命朝服,鄭重其事地坐著玉輦前去紫薇宮。
那名深得聖寵的女子,短短的時間之內從一名卑賤的宮女一躍升為高高在上的二品梅妃,還真是叫一干人等全都跌破了眼鏡。
楚香兒站在窗口,冷眼看著慕容漸行漸遠,忍不住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使得她小臉兒漲紅。好一會兒才恢復了虛弱的蒼白。
「娘娘,您不是昨晚兒受了風寒吧!奴婢去傳太醫來看看可好?」貼身侍女小雙兒一臉擔心地遞上了一杯溫茶。
抿了兩口之後,楚香兒將茶杯交與她手,這才好過了一些。
真是沒用死了!她暗自苦笑,一向極少生病的自己,卻突然感冒了。難道是身體都和她作對?非要趕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也來跟她發發威?
「娘娘……」
楚香兒的微微失神,看在雙兒眼裡,更是平添了幾分的憂慮。
「不用了雙兒,只要讓我還好地睡上一會兒,就沒事兒了。你先下去吧!」她對她揮了揮手。「還有,別讓任何人進來吵我,即便是花園之中也叫那些個當值的太監宮女退下,不得妨礙本宮休息。」
「是,娘娘。」拗不過她,小雙兒朝著楚香兒施禮後,帶著站在寢宮門口的兩名當值小太監離開了她的視線。
確定了四下無人之後,強忍著眩暈和耳畔的嗡鳴之聲,她悄悄地走到了埋有玉璽的那顆桃花樹下。
快一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道玉璽是否被歐陽霜的細作取出。她雖不知道是誰在替歐陽霜辦事兒,可偌大的宮殿之中,定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人的存在。
就如同她!這個不男不女的妖孽!
小心翼翼地找了樹枝在她自己做下的記號旁挖了好一會兒,卻沒有挖到任何的硬物。楚香兒的汗霎時冒了出來。
拿走了……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
歐陽霜還真是厲害的角色!恐怕鄭烊不是他的對手!
可怎麼?說好了不再去擔心這個男人,為何又偏偏想起他來呢?
飛快地鋪平了泥土,靠在了桃花樹下,仰望著滿樹的艷麗粉色,楚香兒有了一絲淒涼之意。
可笑啊,穿越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為了身體的不同而難過。要是她是個真真正正的女人,那會不會就意味著能得到鄭烊全部的愛,不用和別人一起分享呢?
歎了一口氣之後,楚香兒全身無力地順著樹幹滑了下來,蹲在了地上,對著一隻正努力地搬運著食物的螞蟻發呆。
一抹淡粉色劃過了眼底,臉頰上是被薄紗劃過而引起的輕癢。
有人!!!!!
「本宮不是說任何人不能打擾嗎?」不知道這個大膽的小宮女到底是看到了多少,楚香兒有一絲驚慌,飛快地站起了身轉過去,就給了她一巴掌!
看到了不該看的事兒,只有死路一條,可她不忍亂殺無辜。只打算給她個嚴厲的警告,讓她對自己心存敬畏,自然不敢四處亂說。
「啪~~~」的一聲清脆之響,楚香兒的手卻在下一秒鐘急速地收了回來,逐漸緊握的掌心登時冒出薄汗一層。
眼前站立的這名宮女,身材高挑,有傾國傾城之容貌,新月彎眉,醉眼流蘇,朱唇不點而自嬌。她只是淡淡地施了一層脂粉,卻也是楚香兒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人兒。
羞花閉月之姿、沉魚落雁之貌。用在她的身上根本就不及萬分之一,真是難以想像,要是她盛裝打扮,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站在她面前的楚香兒像是也被這美色所迷惑,渾身不住地輕顫了起來。稍後,像是見到了鬼一般驚恐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裡?
「娘娘是在找這個嗎?」絕色美人左手拿了一個大紅色的包裹,盈盈一笑,頓時連天地也為之失色不少。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天入地,又有哪裡是朕不能來的?」
解開了包裹,赫然間見到的是玉質若凝、流光閃現的玉璽……
被托在歐陽霜手中的,不正是那個被她埋在桃花樹之下的傳國玉璽嗎?
自然,站在眼前的女子,正是一身女裝打扮的歐陽霜,琉璃國的國君!
他含著笑意朝她走進了一步,楚香兒則是倒退了一步,後背直接抵在了樹幹之上。已然是退無可退,逼無可逼了。
「不愧是朕的香兒,才沒到大明幾天,果然幫朕取得了想要的東西,你說朕應該如何封賞你呢?大明朝的淑妃娘娘?」
原本嬌媚的眸子現在閃現的儘是邪惡,他粗糙的大掌輕輕地撫上她的臉頰。對她的驚慌失色甚是滿意。
香兒呀香兒,你可知道。就算是你一次又一次地被我送給了別人,成為人妻。可到後來都會回到我的懷抱。
歐陽霜癡迷地挑起她的一縷長髮,放在唇邊兒輕吻著,深深地迷戀在她特有的氣息之中不可自拔。
你和我是注定要永世鎖在一起的,你的身你的心,都和我是相互依附著的……
「歐陽霜,你是在調戲本宮嗎?別忘了,本宮現在可是一品淑妃,鄭烊的妻妾!」不甘心在他面前示弱,她愣是壓下心底最深處的那份恐懼,換上冷漠的眸子對上他。
果然,原本在歐陽霜眼中越燃越烈的火熱,被她的一句話就輕而易舉地澆熄了。
「不用提醒朕,沒有人比朕更清楚你此刻的身份。可是,也許你不知道,作為淑妃娘娘,你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