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依然是南北分據的局勢,誰也吃不了誰,蹭相持的局勢。
雖然這些天冷千易是打了些勝仗,卻依然還是太慢了,這樣打下去,十年八年都打不完這場仗。
「皇上……」正頭痛欲裂,想著該如何在有限的時間裡打完這場仗,耳邊軟語溫存,軟玉溫香,再次湊了過來,「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看嗎,皇上的身子要緊!」
「夏茹,不要鬧!」這回,軒轅昊焱的聲音,帶了幾分怒意。
夏茹是花魁出身,見過男人不少,自然是懂得分寸的。可那是平時,今天,她是要最後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眼前這個她深愛的男人一次機會。所以,她也顧不得其他了,銀牙一咬,竟然奪去軒轅昊焱手中的戰報,嬌笑一聲:「皇上,難道臣妾還比不上你手中這張紙嗎?」
若是以前,她是斷不敢這麼做的,但是這幾天以來,據她的觀察,軒轅昊焱似乎性情大變,變得溫和好說話起來,所以,她決定冒險一試。
無憂的話,確實讓她動搖。可是,這個男人,是她傾心愛慕的啊,她如何捨得?
她要給自己一個機會,一個下定決心的機會。
軒轅昊焱真的有些惱怒了,皺眉看著她:「還給朕!」
「皇上……」夏茹看著他,其實心中有些發怵,但是卻依然咬牙強挺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明日再看吧,今日,就不能好好看看臣妾嗎?」
軒轅昊焱盯著她:「夏茹,再不把東西給朕,朕可就要生氣了!」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緊皺,看樣子,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皇上……」夏茹泫然欲滴,撒嬌不行,便用哀兵之計,「茹兒有哪裡不好嗎,為什麼現在皇上,都不屑用正眼看茹兒呢?」
軒轅昊焱心一軟,歎口氣:「茹兒,不是你不好,只是朕,沒有辦法將心給你了。因為朕心中,只有一個人了,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茹兒知道,是丹青姐姐,茹兒不在乎皇上心中有別人,只要皇上肯對茹兒好就行了。」這回,便是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夏茹不管禁忌,提到了夏丹青。
沒想到,軒轅昊焱居然沒有生氣,只是歎氣:「丹青在朕的心裡,是獨一無二的,曾經,朕以為,再也無法如她那般,進駐朕的心中。但是直到遇見了聽雙,朕才知道,朕錯了。朕不停地搜集與丹青相似的女人,到頭來,長得最像丹青的人,卻偏偏被朕忽視了。直到現在,朕才發現,原來忽視她,是因為,她其實是那個最不像丹青的人。兩個人的性格,差太多了,以至於朕無法將她當做丹青的替身!」
「但是,朕,愛上她了,不是因為她像丹青,而恰恰是因為,她不像丹青!」最後一句話說完,夏茹一下子,心如死灰。
她知道,她這一生,便是這般了,永遠都無法得到丈夫的愛。
因為她的夫君,那個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居然不吝在她面前訴說他對別的女人的愛。那是多麼巨大的諷刺?
或者,她該考慮一下無憂的建議了,在那個女人生下孩子之前,在那個女人地位鞏固之前,她必須鞏固好自己的地位。
「臣妾知道了,臣妾把藥碗拿走!」心如死灰,夏茹盡量讓自己的面色如常,她挺直著背,緩緩起身,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托盤,慢慢,往大殿外走去。
走,不能回頭。
「茹兒……」身後低喃。
「皇上,還有何事喚臣妾?」她回頭,看著他,脊樑依然筆直地挺著。
「其他事情,朕都可以依你,你要什麼,只要朕有能力辦到,都可以給你,唯獨……唯獨愛,朕無法給!」軒轅昊焱艱難地說完,看著夏茹的眼,竟有歉意。
呵呵,唯獨無法給愛嗎?
夏茹心底冷笑,忽然又很想仰天長笑,不過她什麼都沒有做,只是點點頭:「臣妾知道了!」
軒轅昊焱,你可知道,你最不想給的東西,便是我最想要的?除此之外,即使再給別的任何東西,都不重要。
但是,如果你無法給我我最想要,我便要毀掉你最想要的。當兩個都無法得到愛的人在一起的時候,才能長相廝守。
「哈哈哈哈……」茹荷宮內,夏茹終於再也忍不住,扶牆,滿腔的悲憤,隨著笑意,直衝天際。
季聽雙,你搶走我最重要的東西,那麼,就別怪我搶走你最重要的東西!
「怎麼,你終於想通了?」無憂穿著一身隨意的拖地長袍,光著腳丫就走了出來,青絲垂肩,一派慵懶嫵媚之氣。
夏茹轉頭,瞪他一眼:「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要是被人看到了,本宮的面子往哪裡擱?」
「那有什麼,在外人眼中,我不過是個太監,穿成怎麼樣只要你沒有意見,誰敢有意見?」說話間,無憂的手,已經搭到了她的肩上,「茹兒,春宵苦短呢……」
夏茹剛剛挑逗軒轅昊焱未成,正好滿腔慾火難平,無憂的手,彷彿有種神奇的力量,將她體內的火焰,一點點的熄滅,頓時,通體舒暢。
「無憂,快些,不要停……」她呢喃著,任由無憂在她身上放肆地蹂躪,壓根都管不上,這裡是茹荷宮的走廊,而不是她的寢殿。
無憂輕輕皺一下眉頭,嘴角閃過一絲譏諷的笑意。看來,他已經讓這個寂寞的女人上癮了。
如此,甚好!
——秋風秋雨愁煞人的分界線——
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季聽雙卻只待在她的一方小天地裡穩坐不動。
如今,她的心,只有孩子,就有孩子,其他的,她什麼都不想管,不想問。
御醫上次來說,她的身子越發虛弱了,孩子眼看得不保,每日裡連那僅有的兩個時辰也不讓她下地了,囑咐她十二個時辰臥床,不能動彈分毫。
所以,任是外面風雨飄搖,她依然是巍然不動,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