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賤妾 賤妾 索歡一月
    掰著手指數日子,季聽雙何時過過這樣的生活?

    如今她的生活絕對可以用亂七八糟,一塌糊塗四個字來形容。不按時睡覺,不按時吃飯,不按時起床,還有……不按時做……愛!

    更有甚者,某人居然將自己的公文都搬到了亦園,連上朝都不去了,府中朝中大小事務,都由下人以公文形式遞進來,他批閱完後,再讓人送出去,

    如此一晃,居然已經十幾日,看他不疾不徐的樣子,大有被季聽雙傳染的架勢,倒是心態越來越平靜。

    「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夢中,再次看到柳玉寒那張笑得詭異的臉。

    聽到這句問話,柳玉寒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咳咳!」笑到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了出來:「對……咳咳,對不起,笑岔氣了!」一邊咳,還不忘一邊解釋。

    季聽雙皺眉的時間,稍微長了一些,不過也並沒有說話,只看著他在自己面前又是捶胸又是解釋,一張臉又比先前更白了幾分。

    好不容易等他終於不咳嗽了,季聽雙這才開口:「柳玉寒,那什麼神仙之位我並不稀罕,王妃之位我也不要,我只要我原來平靜的生活,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玩也玩夠了,不如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柳玉寒忽然收起笑臉,仔細地看著她,「我還沒玩夠呢,怎麼能就這樣放你回去?」

    「那你要玩到什麼時候?」說這句話的時候,季聽雙的聲音不由大了一些。

    「哎,別生氣嘛,接下來,還有更好玩的事情呢,要不要聽聽?」柳玉寒的笑意再次浮上臉。

    季聽雙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有些波動的情緒,隨即淡淡地道:「我沒有興趣知道!」

    柳玉寒見她這樣回答,不由歎了口氣:「那可怨不得我了,是你自己不想知道的!」

    季聽雙別過頭,只覺得有股子悶氣在胸前徘徊不去,於是她越發肯定地點頭:「我不想知道,有好玩的事情,你留著自己玩就好!」

    「那好……」柳玉寒忽然湊近季聽雙,笑得一臉詭異,「那我……就真的自己玩嘍!」說著,一揮手,將季聽雙送了回去。

    「到時候,可別怨我沒告訴你啊……」柳玉寒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忽然一手握拳放在唇邊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一次,似乎並不是因為笑岔了氣……

    季聽雙悠悠醒轉,今天這夢似乎做得有點長了。

    「你醒了?」耳邊傳來熟悉的鬼魅般的聲音,讓她有種立刻把眼睛閉上的衝動。

    「王爺,王妃只是勞累過度,並非暈倒,剛剛,只是睡得太沉而已!」耳邊傳來的那蒼老的聲音,也有些熟悉。

    好像,是當初軒轅昊淼身邊的……南大夫?

    「王爺,老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先生但講無妨!」難得見到軒轅昊焱說話如此斯文,聽起來像另外一個人似得。

    「這……」南大夫猶豫了一下,才道,「王爺,這房事方面,還是節制一些的好,這個不光對王妃不好,對王爺自己的身子,也並不好!」

    軒轅昊焱重重地「哦」了一聲,然後看一眼已經睜開眼的季聽雙,才大聲道:「本王是著急了,想讓王妃早日受孕,皇上不是急著想看他的侄子出世嗎?王妃同本王講了這件事情,本王還不得趕緊照辦嗎?」

    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孩子的,這個男人又在胡說八道。

    這種夫妻房內之事,被他這麼大聲說出來。也幸虧是季聽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恐怕早就羞得挖洞鑽地下去了。

    「看來,如今王爺和王妃,很是恩愛啊……」南大夫歎口氣,既然是夫妻之間的事情,他也不好過多地插手來管,他雖然是看著眼前這位女子長大的,不過既然她已經嫁人了,出嫁從夫,似乎也不在他的能力範圍內了。

    「那是自然,不知本王的這位王妃,可受孕了嗎?」想想已經經過了半個月的「努力」,不知道有沒有搞出「人命」來。

    南大夫搖搖頭:「老夫並未號出喜脈來!」

    「那看來,本王要繼續努力了!」軒轅昊焱的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

    季聽雙眨了眨眼睛,也罷,橫豎這身子也不是自己的,別人的身子,他愛怎麼糟蹋就怎麼糟蹋去吧,她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得了。

    「王爺,您喝茶!」三人正有些發愣,柳如影的聲音傳了進來,端了茶,額頭上的劉海遮住了她那日留下的淡淡傷疤。

    軒轅昊焱對她的到來已經有些習慣,這柳如影每日裡別的不會,這茶是送的最積極的。不過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她不過是想找機會見見季聽雙,看看她的狀況怎麼樣了。

    對付季聽雙一個已經足夠,目前軒轅昊焱沒有精力再去對付其他人,所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她去了。

    軒轅昊焱喝口茶,再看著遲遲不肯離去的柳如影,瞇起眼睛,吩咐道:「給王妃更衣沐浴,難得今日沒有那該死的板子了!」

    剛剛南大夫來的時候,已經將季聽雙左臂上的白布拆去,此刻一條玉臂,完整地出現在軒轅昊焱面前——還有些青紫的痕跡,等再過些時日,便可自動消失——不過,那必須在軒轅昊焱不在的情況下。

    自從他住進亦園,季聽雙身上的紅紫從來沒有消失過,除去臉上,渾身都沒有逃過。

    「可是王爺,王妃她已經很累了……」柳如影小聲出言為季聽雙辯護,剛剛南大夫已經說她疲勞過度了,王爺卻仍然不肯放過她。

    但是,她的求情很快在軒轅昊焱的瞪視下消失無蹤。

    「王妃,奴婢扶你起來!」柳如影不甘不願地過去扶季聽雙起來,季聽雙卻揮了揮手,自己支撐著坐了起來,雙眼直視軒轅昊焱:「王爺,我們打個賭吧!」

    「什麼?」軒轅昊焱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王爺給我一個期限,我們以一月為期,若是王爺依然無法讓賤妾有興奮和享受的感覺,那麼,就請王爺遠離賤妾的生活!」她倒是並不怕死,只是,很久都無法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中去,她有種深深的無奈感。

    而疲勞,也讓她的心,越發浮躁,只是,她的臉色,一如往常,波瀾不驚,彷彿只是在提一個可有可無的建議,而他,答應不答應,對她似乎也並不會起太大的影響。

    只是,在賭約說出口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也有人跟她說過同樣的話,而她,也做了同樣的事情。

    只是,那印象如此模糊,模糊到她只能抓到一絲比青煙還淡的影子,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是本王,不答應呢?」軒轅昊焱緊捏她的下巴,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消散一下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怒氣。

    這個女人,如此希望他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嗎?

    「哦,那就算了!」季聽雙輕闔一下眼睛,美麗的長睫毛閃了一下,便再無其他表情,「賤妾去沐浴吧!」

    「夏丹亦,你到底是人還是木頭!!!」身後有頭發怒的豹子狂吼。

    季聽雙緩緩地回頭,眼中微微有些不解:「賤妾自然是人,怎麼會是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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