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軒轅昊焱已經不在身邊,看來,是一早走的,因為季聽雙一向都是按時睡覺按時起床的。
她起的不會太晚。
「王妃,茹夫人讓奴婢伺候您起床!」床前,不知何時站了兩個陌生丫鬟。
茹夫人?
想必是夏茹了,看來她是王府管家的身份不假。
「如影呢?」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問。
「如影姐姐是王妃的貼身丫鬟,這種小事就交給奴婢們做就好了,這種伺候人的活計,奴婢等怎能去煩擾如影姐姐呢?」領頭那個丫鬟很是機靈,說話也很懂分寸。
既然是王府的規矩,季聽雙也無謂多做反抗,於是伸手伸腳,讓她們幫她穿上衣服,盤好頭髮,然後洗臉,再用青鹽刷過貝齒。
一切妥當,又走進一個老嬤嬤,手上托了一晚黑乎乎的液汁,還飄著陣陣讓人作嘔的藥味。
「用早膳之前,王妃需將這碗藥汁喝下!」那老嬤嬤恭恭敬敬地端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季聽雙看了一眼那藥汁,可以肯定是不好喝的,所以,不會讓自己受罪的她,自然要問清楚。
「斷紅湯,府中每一位女子侍寢,都會喝這個!」老嬤嬤解釋道,「喝了這個,不會留下王爺不喜歡的孩子!」
「哦,原來如此!」季聽雙點點頭,「我可以不喝了!」
「王妃,這個人人得喝!」老嬤嬤顯然有些急了,「不然,王妃若是懷了子嗣,王爺不喜歡,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我不會懷上他的子嗣!」季聽雙肯定地道,「因為,昨晚我們只是一起睡了一覺,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這碗湯,你拿去倒掉吧!」
那嬤嬤顯然不信:「王妃,奴婢們也是照吩咐辦事的,如果王爺並沒有臨幸王妃,那就好辦了,王妃將這碗藥汁喝下,對身體也不會有損傷的!」
「是藥三分毒,既然沒有做過,我為什麼要喝藥來給自己找罪受呢?」季聽雙淡淡地反問。
「這……」那嬤嬤一時語塞,隨後態度有些強硬起來,「反正,這是王府的規定,除非王爺說王妃可以例外,否則,必須喝下這碗藥,王妃,請不要讓奴婢等為難吧!」
季聽雙搖頭:「沒做過的事情,喝來幹嘛?再說,我也不希望懷上他的子嗣,如果真的做過,我會乖乖喝下去的。」
她平時不是個認死理的人,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喝就是不想喝,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
那嬤嬤還要說什麼,季聽雙身邊那個丫鬟趕緊跑上去,拉著那嬤嬤的衣角笑道:「王嬤嬤逼著王妃要沒用,不如去找茹夫人過來
那王嬤嬤一聽,趕緊把那藥往桌上一放,頭也不回地就走了,連跟眼前這個王妃告辭都沒有說一聲。
看樣子,這夏茹在府中權勢定是厲害,以至於她手下的人,連季聽雙這個正牌王妃都未曾看在眼中,連必要的禮數都能忘記。
好在她們碰到的是季聽雙,對這些禮節之類的,一向不看重,獨善其身就好,管什麼別人瓦上結霜呢?
季聽雙就這樣坐著,倒不是等夏茹來,只是覺得,差不多時間該開早飯了。當然,她明白,如果不喝這碗藥,恐怕今天的早飯要按時開恐怕是很難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再等一會兒,如果真的吃不了早飯,就去散個步。早飯吃不上,難不成還不讓吃中飯嗎?
端王府堂堂王妃娘娘,可以是被王爺掐死砍死的,但是絕對不能餓死。這要說出去,丟臉的可不是她季聽雙了。
堂堂端王爺,連自己老婆都養不活!
不過季聽雙沒等多久,很快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喲,王妃妹妹,怎麼姐姐第一次辦事,就和妹妹槓上了呢?」
入眼,是一個穿著淡綠色衣衫的亮麗女子,明眸皓齒,鵝蛋臉兒,膚滑如脂,一雙眼睛瞇起來,似是會說話。挺鼻翹唇,彷彿時時都在笑著,讓人自然生出一種親近的感覺。
季聽雙盯著她看了一眼,再看一眼。彷彿,她身上也有一些熟悉的感覺,但是又確定自己是沒見過的。
眼角,瞄過床頭臉盆架上的鏡子,她才恍然大悟:是了,這夏茹的五官,居然和自己……呃,和夏丹亦十分相像,如果換個臉型,兩個人幾乎就是長得一模一樣。
不知道為什麼,季聽雙又不由自主想起了黎芊芊,她那張臉,與夏丹亦也有七成相似。
這端王府,似乎透著詭異,為什麼這裡被軒轅昊焱弄來做侍妾的女子,都長得如此相似?
莫非黎芊芊和夏茹是姐妹嗎?
可又不是同一個姓!
「王妃妹妹,你想什麼呢?」正說著,夏茹已經走到她面前,蹲下行個禮,「夏茹見過王妃妹妹!」
早就猜中她就是夏茹,所以季聽雙也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扶起她:「王爺說我雖然頂著王妃的名號,卻依然還是以前的賤妾,所以以後茹夫人就不要再跟我這個賤妾行禮了!」
季聽雙這句,不過是實話實說,不過在夏茹耳中聽起來卻有些不大一樣了:「王妃妹妹說哪裡話來,王妃就是王妃,是御賜的,可不是人人都能當得的。不管王爺說什麼,我們這府裡,除了王爺,就是王妃最大,禮數不可廢,要是妹妹推脫,可就是說夏茹我,禮數不周了!」
見人家都這麼說了,季聽雙也就不強辯了,再說她也不是會強辯的人,只是淡淡地道:「我說個實情,你們要這麼對我,便由著你們自己吧!」
別人的事情,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
那夏茹一聽,趕緊上前,拉著她的手道:「王妃就是王妃,不過我們都是王爺的女人,就是姐妹,自然可以隨意一點。我入門早,又比妹妹癡長幾歲,我就不客氣了,當這個姐姐,妹妹入門晚,不過貴為王妃,我說了,禮不可廢,那我就叫你王妃妹妹,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