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聽說沒有,夢月樓又來了一位頭牌姑娘,名叫千柔,那姿色,真乃國色天香,人間難尋!」海城——臨近大海,風光宜人。此時在海城聞名的酒樓——海鮫樓裡,一行穿著華麗的七八位公子哥正把酒言歡談笑風生。
「此話當真?」另一胖墩墩的人道。
「那還有假,聽說夢月樓現在人滿為患,甭說擁美人坐懷,就是想看上一眼,也得在二里以外排隊等著!」
「呵呵,這麼說,唐兄已是先睹為快了!」另一人搭腔笑道。
「柳兄見笑,在下哪有這等福氣,只是聽說而已!」
「想不到海城竟來了這等人物!」幾人齊聲。
「那是當然,海城真乃人傑地靈的聚寶之地,招盡天下絕色美女。」
「唐兄這樣一說,愚弟倒是想起一首順口詩來!」胖公子道。
「哦,那我們洗耳恭聽嘍!」
胖公子起身踱步,閉目陶醉道地吟道:「春風欺百花,百花笑嫦娥,瑤池應無處,千金看白鷺!」
「昌兄竟還記得這首順口詩,這詩不是指名噪一時的大美人白鷺嗎?」
「正是啊!可惜生不逢時,我們誰也沒見過!」
「誰說沒見過,我那老不死的爹當年就花白銀萬兩,曾擁得春宵一度!」胖公子洋洋自得。
「啊哈哈——」眾人大笑艷羨。
有人調侃,「難不成你就是那大美人白鷺的種?」
胖公子搖頭大笑,「你看在下這副尊容,哪有此等好命?但話說回來,那白鷺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容,說起來不過是個窯姐,千人壓萬人趴的賤貨,是我們男人消遣的玩物,還能生出個什麼行貨來——」
「啊哈哈——」
砰——
一聲脆響,手中酒盅捏成粉末……
「爺,你……你……你的手出血了!」相距不遠的另一桌,兩個面目清秀的公子也在飲酒,抬眼望時,只見白衣公子已目如血染,殺氣連天,恨恨地將手中的酒盅攥個稀碎。青衣公子見白衣公子如此舉動,不知為何,驚得話如斷珠。
對桌的公子哥們狂笑放浪之聲湮沒了這一切,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鄰桌的異常萬端,自顧取樂。
一人道:「想當年,那白鷺是何等風騷響噹的人物,可後來竟銷聲匿跡了,不知去往何處,還是被大官富賈包養了?」
姓唐的人道:「哪有啊,在下聽說,她金不要銀不要,只跟了一位賣弄拳腳的江湖遊俠而去了。」
「真是無稀不有,一個江湖遊俠如何討得她的心歡?」
「在下聽人說,一日,那白鷺信口一說,聞世間白虎稀珍,那皮毛風雨不染,絕美天成,真想披上一披。諸位明鑒,白虎,遠在極地,屬罕品中的極品,寥寥數只,真比大海拾針,別說弄隻虎皮,就是見上一見,也是萬難之事。但白鷺此言一出,那些有錢的主為討好白鷺,便使錢收買,可是不難想像,白虎皮毛那是無價無市。但世之蹊蹺也往往出在這裡,說來也是真有癡心之人,一個衣衫不整的江湖遊俠整日在夢月樓下徘徊,偶然聽得,便真的獨自去了滴水成冰的北方極地……」
幾位聽得目瞪口呆,那位卻品咂上茶水了。幾位急得直撓牆,追問道:「那後來呢,那個遊俠弄到白虎沒有,回來沒有?」
那人神色得意地繼續說:「要說那遊俠真是好本事,竟然真的弄到了白虎之皮,又將白虎之皮做成了披風一件送到白鷺眼前,只聽說,那白鷺激動得拂衣落淚了三日,三日不見其客……」
「後來呢,後來怎樣?」
「後來,便聽說白鷺與那遊俠一併私奔了!」
一人忽道:「要說那賤貨的命也是夠好,能碰到這等癡心男子,也是她的造化了!那個賤貨,想當年老子拿萬兩黃金,幹得她三日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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