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聞聽其母是離家走散,早已側過身去,淚落滿腮,心道:母親,你真的沒有死,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是不是?天涯海角,煜兒也要尋你回來,替父賠罪,給您頤養天年!
龍少片刻後抑制悲喜情緒,接劉師爺話道:「原來如此,家父當年對劉師爺多有得罪,龍某在此替家父向劉師爺陪罪!」
劉師爺搖頭道:「龍少說得哪裡話,令尊雖性情剛烈古怪,但絕對耿直親善,待人義薄雲天,只可惜,令尊英年早逝啊。」淡淡的愁傷寫滿劉師爺的花白雲鬢。
龍少道:「劉師爺,家母走散那年,我實實太小,幾乎沒有印象,但日後,我也對母親身世有所耳聞,聽聞母親是一孤兒,從小被人抱養長大,劉師爺可知家母曾寄養何處何地?那家人姓氏名誰嗎?」
「龍少是要尋母嗎?」
「正是此意!」
「龍少此舉,義氣情深,實人之常情,讓老朽萬般敬佩,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歲月更迭,人海茫茫,怕是……」
「劉師爺,龍某尋母心意已決,勿論家母生死,一定要找到她棲身之所,便是離世,也要家母與家父的骨灰合葬一處!」言此,龍少眼睛涔紅,強忍淚水。
「龍少,家母曾經的棲息之所,老朽……老朽實實不知啊!」劉師爺瞳孔一片晃白,似有隱情。
「劉師爺——」龍少噗通跪地,「請據實相告,大恩龍某日後相報!」
「快快請起,龍少嚴重了!」劉師爺焉能受龍少如此大禮,趕緊攙起。
龍少聲澀道:「劉師爺,個中曲折,龍某全然不知,但龍某尋母心堅,無人能撼,家父一生耿直,臨死也不肯言輸,但龍某知道,家父對家母一片赤誠之心,龍某之舉,也實是替家父了卻心頭之情!」
「龍少,老朽年齡大了,對過去的很多事,都模糊不清了,曾聽令尊提及過海城,你可以去那裡試一下,如若沒有,那老朽也無能為力了!「
「謝劉爺大恩!「
兔子尾隨龍少出正殿,便去遊覽四下的景色了。龍少沉色道:「要守規矩,不許亂闖!」
兔子瞇眼答話:「知道了。」
兔子發覺身後有人跟隨,便駐步。小獸獸昂首挺胸溜過來。
兔子迎頭趕上,直問小獸獸:「你好像在跟蹤我?」
小獸獸不以為然,擺弄著手裡的燈芯草,口齒尖利地說,「你弄清楚,這是我家耶,我願意到哪裡都行,倒是你,鬼鬼祟祟的,值得防範。」
兔子噗地笑了,「好好,這是你家,我守規矩便是了。」
「那還差不多!」小獸獸歪著頭,眼神一直在兔子身上打轉,兔子有些不自然,臉一熱,反問小獸獸「你幹嘛總盯著我?」
小獸獸嘻一樂,「一個大男人,怕看啊!」
兔子支唔,「現在的女孩子就是開放!」
「不要自作多情,我對你這種比女人還女人的嬌嫩男人不感興趣!」小獸獸一針見血。
「你!」兔子羞怒,強忍不發。轉爾問小獸獸,「你是盟主什麼人啊?」
「我啊,嘻嘻,你猜!」小獸獸蹦跳著去荷花亭了。廊幽徑曲,亭下流水閃輝,荷葉田田,荷香陣陣撲鼻,金色魚兒水面穿梭嬉戲。兔子緊跟小獸獸身後,說道:「拜託,我猜得出就不用請教嘍!」
小獸獸望著水中魚兒樂不攏嘴,情不自禁道:「我要是一條金魚多好啊,真好玩!」
兔子搖頭,但仍不肯作罷,像是質問小獸獸,「你說啊,你到底是盟主什麼人?」
小獸獸眉頭一緊,「盟主剛才不是說過了嗎,說……說我是他的孫女!」
「可我看不像!」
「你看出來了?」小獸獸方覺失口,連忙捂嘴。
「這麼說,你不是嘍?」兔子追問。
「什麼不是啊,是啦,總之……總之我們是親屬的關係!」小獸獸嘟起嘴,凶巴巴的樣子。
兔子呵呵一笑,忽然道:「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小獸獸茫然。
「他不是個好人,最好離他遠點!」
「他?你在說誰?離誰遠點?你說清楚!」小獸獸的臉脹得粉紅如蓮。
「說得再清楚不過了!當然是你的盟主!」言落,兔子轉身就走,空留一個謎團給小獸獸。
小獸獸哪肯罷休,幾步追上,大喊道:「你站住!」便咻地拔出佩劍怒指兔子。
兔子並未回頭,只是沉聲一笑,「你,最好不要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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