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
嘩聲一片。
真的假的,開什麼玩笑,我又屁顛屁顛貓腰過去,見那本票上印著九條蟠龍,蓋著大威玉璽朱紅寶印。腦袋有點亂。
牛不癲也到了桌前,面向小獸獸,拱手道:「小姐勿怪,此桌尊者兮白,乃當世琴王,他之琴技可比先秦伯牙,一曲《高山流水》,能令人三月食之無味,堪比天籟,十萬金一曲,已是最低限價了!」
琴王兮白站起身形,抱拳道:「不癲兄說笑了,非愚兄狂妄,實是今日心情郁滯,無心撫琴,縱然撫得,也全然奏不出美律之音,恐染濁諸位尊者耳目,實是問心有愧,所以才無心說出十萬金的標價,還望諸位勿怪!」
「哦,琴王向以樂觀著稱,敢問何事打擾琴王清幽,竟擾得琴王無心撫琴這最愛之事。」牛不癲又拱手施禮道。
琴王回道,「尊兄為世外神人,天下何事瞞得過尊兄,難道尊兄沒有聽說九月九日在玉城的天下英雄大會嗎?」
「原來兮白兄是為此事而煩,但不知煩在何處?」
「尊兄高見,九月九日的英雄大會即為武林盟主的競選大會,無數江湖豪傑窺望那個高位已久,眼見一場血雨腥風在即,實是為英豪們甘拋無為熱血而可惜煩悶!」
「兮白兄此話怎講?」
「尊兄豈會不知,哪一屆盟主選舉大會都以德高望重為幌子,而實際無不以武功論輸贏。十年前,為爭盟主之位,血染金壇,足足慘死了三百多位英雄豪傑,如在幕前,令人扼腕!」
牛不癲長歎一聲,無奈道,「兮白兄所言及是,但天下公理,豈是你我可以改變的了的,還是不去想他,痛快喝酒吧。」
我聽得一清二楚,著實心驚肉跳了一回,但眼下之事,更為迫切,不解地望著丫,十萬金的本票你也敢造假,膽子也忒大了!害得我直犯心絞痛,一個這樣的危險分子伴隨我左右,哪天掉腦袋了恐怕還莫名其妙。
「琴王?」丫眼前一亮,倒嘻笑上了。「琴王,你可認得本姑娘?」
琴王適才抬眼瞧向丫,這一瞧不要緊,立時臘像般不會動彈,許久才驚慌離座,緊步走出萬豪大酒店……
小獸獸不依不饒,愣是追了出去。
七拐八拐,到了一僻靜之所,琴王猛然轉身,噗通跪於小獸獸的面前,「草民不知長公主駕到,失理之至,罪該萬死,請長公主賜罪!」
「好了!平身吧!」小獸獸一笑道,「你這老頭真有眼力,竟認得本公主。」
琴王躬身,誠惶誠恐道:「草民焉能忘卻,去年中秋賞月,草民有幸為皇后娘娘撫琴一曲,當時,長公主也在其中,如果草民沒記錯,當時長公主還誇了草民,還賜給草民一串西域進貢的上品葡萄,長公主待草民猶如再生父母,草民永世感念大恩!」
小獸獸大大的胡鬧,我本是很生氣的,可丫畢竟是一個未成年少女,隨便和陌生人而去,我哪裡坐得安穩,彷彿丫就在眼前聲嘶力竭地呼叫救命,遂胡亂喝了兩碗酒,隨後追了過來。我過來的時候,只聽到那句「長公主待草民猶如再生父母,草民永世感念大恩!」
我一個激凌,莫非這丫真的是天朝公主,轉念一想,小小伎倆,焉能騙得了我,孰不知我的智商已經超過了250分值。大腦中出現這樣一幕:原來丫和這個人早就認識,這兩人的雙簧演得實是妙哉,咱為其「啪啪——」鼓掌喝彩。
小獸獸見我來,掂腳撲向我,異常興奮道:「這老頭真的是當世琴王,你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今天有機會享受一下天籟之音了。」
「你這小獸獸聽不懂老前輩的話呀,他方才說了,今日心情不好,沒心情為你演奏,咱們趕緊回去吧,菜要涼了。」我故作知書達理狀,實是懶得見這二人假戲連台的表演。
「既然長公主不棄草民濁音,草民自當奉上一曲!」
小獸獸嘻嘻一樂,「易小洛,你聽見了,琴王要為我撫琴了!」
「你這個小獸獸,怎麼這麼不懂事,不許再胡鬧,再調皮,我可要打屁屁了。」我伸手去拽丫的胳膊。
見我稱長公主為小獸獸,琴王大愕,但畢竟不知我的身份,隱忍怒火,客氣地躬身問長公主,「這位公子是?」
「易小洛,我的朋友!」小獸獸掙脫我的束縛,為其介紹。
琴王威眉一抖,轉身向我,「這位易姓朋友,你和長公主為知已好友,草民本不該說什麼,但你一口一個小獸獸稱號長公主,大有不敬之意,還請公子自重,改號長公主為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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