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白驚鴻自語,「倒是來得好快。」接著,他又向駱修文問道:「你們在勝京呆的好好的,為什麼要來餘杭?」
「是我。」跟過來的墨千機說道,「程與竹說他手上有天羅的線索,又要我放你出來,我便提出用天羅來交換你的自由,他答應了。」
玉竹,那時候,你在想什麼?明明,你是在見到我之後才知道我臨別時當時把天羅的下落交給你了不是麼?為什麼在那個時侯,就說你已經有天羅的線索了?難道,你那時候就已經打定了主意,知道墨家在一個地方失去了一個女孩子的蹤跡,準備恢復你的女子身份,來引開千機的注意,換得我的自由麼?
雖然這麼想,白驚鴻面上卻不動聲色。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麼,和子歸又有什麼關係?」
駱修文答道:「在那個時侯,慕子歸到勝京去找與,用紫霄九龍佩做報酬,請與給他找他的妹子,與答應了,後來放出消息說慕家二小姐慕紫陌就在餘杭。」
「慕紫陌。」白驚鴻又點點頭,說道,「也就是說,江城那名動一時的紫陌、紅塵,就是你們兩個?」
駱修文點頭承認了。
「胡鬧!冥兒,程與竹胡鬧,你就跟著他一起胡鬧麼?紫霄九龍佩是什麼?你以為,就算你們找到了那個丫頭就可以得到了?慕子歸把他當正主兒帶回去了,是不是?他知道慕紫陌不是自己的妹子麼?男扮女裝,程與竹瞞得了子歸多久?被發現的話,那小子死定了!」墨千機急道。程與竹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可是,冥兒這個死心眼兒的孩子啊,如果那小子死了,他會怎樣?
白驚鴻卻很平靜的點了點頭:「若說是為了那一塊玉冒那麼大的風險,我卻不信。自上一任教主慕懷國以來,紫霄九龍佩成為天羅教主的信物,可是玉竹卻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冒名頂替,又任子歸帶她走,多半是為了天羅。確實是胡鬧了些,不過,」他一隻手搭上墨千機的肩頭,「千機,你也不必急,玉竹是不會被發現的。」
「你對他的易容術就那麼有信心?驚鴻,你教過他麼?還是他手上有『紅顏』,這次不知死活的用了?」墨千機問道。
白驚鴻笑了笑:「不必。」
「不必易容?還是不必用那種藥?」墨千機咬牙,「你以為慕選的、又費心教導了那麼多年的孩子是男女不分的白癡不成?」
白驚鴻搖了搖頭:「就因為子歸可以分清楚,所以才不必。」他歎息一聲,「玉竹原本就是一個女孩子。」刻意不去看墨千機訝異的眼神,他轉向駱修文,說道:「青冥,玉竹的事情自然有我,你也算是到了自己家裡,從玉竹被子歸帶走之後你就一直在這裡等我們,還沒有合過眼吧?累了這麼久,先去歇歇吧。」
「不。」駱修文說道,「與已經走了好幾天,我……」他的眼神很執拗,卻難掩疲憊。
白驚鴻拍拍他的肩頭,溫顏道:「去歇著吧。現在你勉強支撐著沒有任何用處,等有了玉竹的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的。」
看著駱修文離去的背影,白驚鴻微微笑了笑,問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當初才會選中他。千機,是這樣的麼?」
迎著他的目光,墨千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點了點頭。而白驚鴻看他點頭,歎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柔和而歉疚。
即使依然帶著歉疚,白驚鴻卻似乎已經陷入了沉思。
墨千機看著沉思中的白驚鴻,忍不住問了一句:「驚鴻,子歸真正要找的那個女孩子,你是知道的吧?」
白驚鴻開始並沒有回答,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歎了一口氣,問道:「千機,你問這個,想要做什麼呢?去找到她,然後用她交換玉竹?還是別的什麼?」
墨千機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只是說道:「不管怎麼說,她也終究是……」
「不要再說下去了。」白驚鴻打斷他,歎道,「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驚鴻,你知道的。」墨千機也是歎息了一聲,「只是,冥兒他……」
白驚鴻搖了搖頭,說道:「他聽說玉竹是一個女子的時候並沒有吃驚,看樣子玉竹至少沒有瞞他,若不是信任他,不會如此。我現在只是擔心,即使知道了那個女孩子的下落,也未必真的就能從子歸的手上換出玉竹來。何況,我……一直都沒有去理會這件事情,她在什麼地方,我一點也不知道。」
墨千機站到他的身邊去,握住他的手:「驚鴻,你可感到對她有所虧欠麼?」
白驚鴻沉默。
「子歸帶走程與竹,為的是什麼,你知道麼?」墨千機試探性的問。
微微一仰頭,白驚鴻苦笑:「教裡面的事情,從你離開之後我在意的就少了,之後更是一點都沒有碰過。子歸那孩子的心思我自然是不瞭解的。但是玉竹也並非是坐以待斃的那種人,既然安排了青冥回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估計她會傳消息到這裡來吧。怕只怕她一直被禁制,連傳消息都沒有辦法。子歸既然會找玉竹來找那個女孩子,自然是對玉竹的本事有一定瞭解的,恐怕不會不防。若真是那樣,就麻煩了。」
墨千機握著他的手,只覺得那手掌有一點點陰涼,與平日的溫暖大不相同;再看他的臉色,也是陰沉而凝重,知道他在擔心那個人。即使對程與竹還有一些意見,但是看在驚鴻和冥兒的面子上,他也不免為她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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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司徒有話說:話說,這一段,算作過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