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與竹淡淡的笑笑,拈起酒盅:「他怎樣,與我何干,又與你何干?」
「還以為你開著茶樓,就只會喝茶,不會喝酒呢。」羅令乾無所謂的一笑,「原本與我無關,只是昨晚聽到某人孤枕難眠,在樓上坐立不寧,一夜未睡,心有慼慼耳。與竹,那麼癡情的人你不要,又放到我眼前,我可是不會客氣的。」
程與竹上下打量了他幾眼,說道:「他?呵,不管怎麼說,他總是我的人,就算我不喜歡了,也斷然沒有讓給別人的道理。羅兄最好不要去打他的主意,不然,我們這朋友可就真做不成了。若羅兄真有這方面的愛好的話,不如讓程某做東,請羅兄去月影軒找幾位公子一度春宵可好?」
「哈,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丟在那裡。勝京中誰不知道月影軒主人月影雖然冷酷邪魅,和與竹你卻最是交好不過,若是與竹你請月影做些什麼,他難道會拒絕?而且我還聽說月影軒中雖然歌舞消魂,可不知什麼時候,不知道犯了什麼忌諱的客人就會斷魂呢。難不成與竹你只因為我對你那美人有一絲心動,便要狠心置我於死地麼?」羅令乾只是調笑,哪裡還有初見時的半分正經?便是程與竹,在強打精神隨口與他說笑幾句之後,胃口也好了許多。
見程與竹精神似乎好了些,羅令乾也輕笑。不知怎麼的,自玄武大街上見他的第一眼,羅令乾便覺得與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見他痛苦,迷茫彷徨繼而近乎自我厭棄般的自我放逐,他幾乎忘記了原本要找的那個人。而在得知自己要找的就是他之後,狂喜的情緒中,見到他平靜中透著淒涼的眼神,竟然會覺得有些……憐惜和——心疼?那種不該有的情緒,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呢?
將自己的午飯解決完畢,僅僅剩了最後小半壺酒,程與竹放下了筷子。
羅令乾依然盯著他看著,彷彿程與竹是什麼稀罕的物事一般。
「這麼盯著我看,難道是怕我跑了不成?羅兄,我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信用竟然差到了這種地步的。」程與竹笑道。和羅令乾在一起的感覺,不僅僅是輕鬆而已,更難得的是多了一份自然愉悅的心態,讓他可以自如的和他玩笑,這是和除了白之外的人相處時無法做到的。
「哪裡會?」羅令乾端正臉色,說道,「正式因為相信與竹你的本事和信用,我才來請你的啊。」
「昨天忘了問了,好吧,羅兄要找我,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事先聲明哈,就算我昨天答應你了,可你不要說是什麼行刺啊招賢啊求親啊之類的事情,否則我是絕對、絕對會反悔的。」
「放心,不是那些事情。與竹,我只是想請你幫忙找一個人,用紫霄九龍佩做報酬。」
「哦?找人?是什麼人呢?」沒有問那紫霄九龍佩是什麼,程與竹只是悠然的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問道。
「是一個女人。」
「哦。」程與竹隨意的問,「是什麼樣子的女人?」
「我若是知道,自己就找到了。」
「咳咳。」程與竹似乎被噎到了一下,咳了兩聲,又說道,「好吧,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女人……什麼時候要見到那個人?」
羅令乾沉吟一下,說道:「最晚兩年之內。」
「好。」程與竹答應的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