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帶出了那個類似於地道密室的地方,來到最初與墨千機約見的閱江樓,程與竹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子,拱手說道:「墨主事,多謝了。如果 沒有其它的事情,程某告辭。」
「程老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墨千機冷冷問道。
程與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說道:「除非天羅現世,程某將親自將其交到墨主事手中。否則自半月之後起,程某窮此一生,不再入勝京一步!」
聞言,以墨千機之深沉,亦不由動容:「這又何必?」
程與竹不語,神色間一片清冷倨傲。
墨千機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冥兒……駱修文他,就交給你了。」
程與竹側過頭,唇角掛了嘲諷的冷笑,哂道:「墨家五公子如何,卻與程某何干?」言訖拂袖欲走。
「那天他來的時候,從我們這裡,盜去了一件東西。」墨千機先是愕然,隨後卻說道。
「與我何干?難不成,要程某賠你不成?」程與竹皺眉,大步離開。
「是『蝶雙飛』。」墨千機傳音道。
只見程與竹的一隻腳在空中停頓了一瞬,下一瞬卻是毫不猶豫的落了下去。
蝶雙飛。程與竹念著這個詞,咬緊了牙。蝶雙飛,有道是「彩蝶一舞雙飛夢」,大胤朝不禁男風,權貴之間甚至以男風為榮,歌舞家宴上時常也有交換男寵的事情發生;即使是尋常人家,男妻男妾也並不稀奇。傳言中,這「蝶雙飛」可是男子之間成親時所用的萬金難求的聖品。在千機閣裡面能找到這種東西並不稀奇,但是,駱修文,你這打的是什麼主意?這種東西,是可以隨便拿,隨便用的?何況,即使你拿了回去,又有什麼用?向我逼婚麼?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用力握緊右手,微長的指甲掐進了掌心,有血滲出來,而程與竹恍然不覺。
坐在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酒館裡,程與竹一個人,一壺酒,兩碟小菜,幾塊乾糧,獨坐了一張小桌。雖然已經到了用飯的時候了,他卻委實沒有什麼胃口。
昨天,他並沒有回茶樓去住,而是去了通寶客棧裡面那個和夏明瑤一起住過十多天的天字二號房。即使已經把小公主送回了宮中,可房錢畢竟還沒有結。茶樓裡的客房讓給了初識的羅令乾,而與駱一起住的那個房間……他實在沒有心情進去。相比之下,客棧雖然由於小公主回宮的關係可能會有些不安全,卻也不失為一個好的去處。
說到羅令乾……那就究竟是什麼人?說起來,都怪昨天自己一時閃神一時錯愕便隨口答應了這樁交易,現在要反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從表面上來看,這羅令乾和程與竹是很相似的人,只是在溫和中隱隱比他更多了些強勢,又加上與他一見如故,程與竹一時頭腦發熱,還沒有問是什麼事情便答應了下來。想到這裡,程與竹便又是一陣頭痛,更加的吃不下飯去。
藕荷色的身影一閃,程與竹的對面坐了一個人。「與竹,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家裡的人可就要找上門來了。」這不請自來,坐到程與竹對面的,卻不是羅令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