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知道什麼?」墨千機壓住性子任他發火,待他閉口之後才問道。
程與竹欲言又止,卻看到墨千機掩難掩的關切神情,忍不住歎一口氣,說道:「半個月前,因為程某要為了與墨主事的交易離開茶樓,駱他……在程某面前,為他自己用了『相思』」
墨千機經歷了多少事情了,「相思」是什麼,他如何不知?聞言陡然色變:「相思?冥兒他……」
程與竹恨恨一甩頭:「幸好只是白丸,否則、否則……墨主事,歸宗這件事情,程某實在無法代我家掌櫃做主,墨主事換個條件吧。」察覺到自己適才的失態,程與竹很快將話題轉回生意的條件交換上。
墨千機也是一凜,隨即那個帶了慈愛帶了關懷帶了懊悔的「冥兒」的叔父便消失了,坐在程與竹對面的,只是曾經的千機公子,而今的墨家主事:「原本程老闆想從墨家帶出人來,當然是以人為籌碼做交換最好,但若是不行的話……便以程老闆的離開作交換吧。三年之內,如果程老闆允諾不踏進勝京半步,這樁交易,墨某便答應了。」
「三年?」程與竹皺眉,「墨主事不是不知道程某要驚鴻做什麼,三年?強人所難了些吧?一年,在解決了月影的事情之後。」
只有這樣,才不會讓墨某覺得自己吃了精明的程老闆的虧啊。」墨千機淡道。
「如果明日就可以帶走白驚鴻的話,一年半。」程與竹咬牙說道。五年以來,一品茶樓從無到有,無不浸透了他的辛勞和心血。要他撒手離開,由著它被月影或者是墨千機蠶食鯨吞,他實在是於心不忍。然而,為了白,他也顧不了這許多了。畢竟,就算茶樓沒有了,他日後未必不能重新再開一個,而失去了這個機會,便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救出白來了。
墨千機卻忽然沉默了,一言不發,只是盯著程與竹,半晌,才悠悠開口:「程老闆為什麼會對驚鴻如此在意?當初想要知道的那個行蹤是他,現在又……別告訴墨某說只是為了對付月影,這個理由,就算你對月影去說,他都不會相信的。聽說在月影之後,掠影驚鴻又收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弟子,難道說……」
程與竹心中「咯登」一下:自己終究是顯得太急切了!事關白的安危,他便無法像平常一般冷靜。急切到反常之處,便惹動了墨千機的疑心!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和白曾經的關係,不光沒有辦法讓白脫離他的掌握,甚至有可能連自己都賠進去!這,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