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一口氣,他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伸手去拿自己的那條髮帶準備起身,卻發現在那條髮帶下面,壓了一張帶著墨跡的白紙。他取過那張紙,展開,是熟悉的字跡。
駱:
昨天晚上的事情,過了也就算了。從今以後,不許再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
你是我的人,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自從我把你帶出月影軒的那一天起,我就非常確定這一點。
非常抱歉要在這個時侯離開,只是我不能不去救白。他是我師父,就算最後他算是把我逐出了師門,但是收留教養之恩,我是一定要報的。知道他可能會有危險,我怎麼能不去救他?駱,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之後,無論成功與否,我都一定回來。
你要小心,在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和師兄硬碰。即使被抓到了也不要擔心,我總會救你出來。另外,不要找我,我就在勝京,不會走遠;有機會的話,我會暗中回來見你,你不要做傻事。
駱,除非你自己轉身離開,否則,即使我死,也不會放開你的,信我。
與
落款的地方,除了與的名字之外,還有青青翠翠的、修長的一叢竹子——與特有的印記。真的嗎?與承認,自己一直是,並且依然是他的人?喜悅,猶如漲潮時的海水,在胸腔裡一次一次的激盪,漸漸沖刷出一種名叫幸福的東西,填滿了整個的胸膛。笑意不自覺地掛上嘴角,駱修文放下了支撐著自己身體的手臂,倦意此時才濃濃的湧上來,讓他閉上了眼睛。
「睡吧,駱。昨天那麼折騰,你早就該累了。」房樑上,寶藍色的身影輕笑,「如果知道這樣會讓你更有安全感和歸屬感,我一定早就用這法子了。駱,昨兒見了月影我才知道,你居然曾經是墨家的人啊……看到你見墨千機時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讓你和我一起去對付墨家呢……畢竟,就算是它曾經拋棄了你,可那總歸是你的家族。即使礙於我的命令你不會心軟,也一定會難過的——就好像,讓我去對付白一樣。」袍袖輕拂,在駱修文不知道的時候,藍影飄然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