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恆大學的下午天空,晴朗如洗。在無恆市無數大樓下看無恆大學,無恆大學顯得多多少少有點滄桑感。校園因為中午下過一場陣雨後,安靜的校園顯得濕漉漉的,霧氣纏繞,少有學生出來玩。
一個聲音從無恆大學一樓的一個教室傳來:「老大,下課後到哪裡去玩啊?」問話之人是一個瘦瘦的小伙子,他笑嘻嘻的向一旁的一個同樣瘦瘦的小伙子問道。很久那個被問的小伙子終於從沉睡之中抬起頭來,眼光迷糊的望了望一旁的兄弟。接著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志軒,幾點了?」說完再次慢慢的將自己的頭埋進了自己的臂膀之中,完全不理會一旁的那個被叫志軒的年輕人。那個被叫做志軒的年輕人似乎早就習慣了此人的傲慢。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閃耀著一隻明晃晃的金錶來。他慢精絲條的說道:「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說完他將眼神望向了還在睡覺之人,在等待著睡覺之人拿主意。「哦,這麼快就到了五點了,那趕緊收拾收拾,別遲到了!」說完他就開始收拾自己桌面的東西,與剛才的懶懶的樣子已經是判若兩人了。他沒用幾下就將自己桌面上的東西收拾乾淨了,此刻他抬起了頭,看了看教室外面的天空。也許是發現教室外面的濕氣了,所以他問道:「志軒,什麼時候下的雨啊?好長時間沒有看見過雨了,幾乎都不記得無恆市上次下雨的時間了!」「嗨,在你剛剛睡著的那一會兒下得,而且還是很猛的哪一種,可惜你錯過了,本來想叫醒你的,可看你的樣子真的很累,所以我就沒有叫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成吳老師不在,將剛才下雨的情景用手機拍下來了,過一會兒,你不忙的時候看看!」這個叫志軒的年輕人,似乎對這個被他稱為老大的人很是愛護。
「是嗎?那一會兒看吧!」
下課的鈴聲在五點鐘準時的響了起來。本來安靜的校園頃刻變得喧鬧。志軒和那個被他稱作老大的年輕人,這時也從教室裡走了出來。「老大,你說我們現在去的話,會不會遲到啊?要是遲到了怎麼辦,我們老是這樣遲到不太好吧?」志軒氣喘喘的說道,他有點更不上他的老大的腳步。他穿著一件精美的橫格T恤,一條大短褲和一雙涼鞋看上去有些不像一個大學生,如果不是他的背上掛了一個背包,根本就沒有人看得出他是無恆市無恆大學大三的學生。被他叫老大的那個年輕人則是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小伙子,背著一隻學生用的書包,穿著樸素乾淨,儀表清秀而又不失純樸。此刻他真焦急的望一個地方趕著。似乎害怕遲到。
無恆的黃昏,他們進了一件破舊的小院子。破舊的小院沒有院門,只有兩堵黃白色的磚牆。整條空寂的小巷都延伸著這種褪了色的舊牆。那個年輕人帶著志軒直接走了進去。
在這個寂靜的小院子裡,兩座破舊的三層木樓猶如一個沉睡了上千年的古董一樣在黃昏中沉默著。樓上有常常的迴廊,一條狹窄的樓梯直通迴廊的中央,整個走廊猶如一個凹字一樣。年輕人帶著志軒逕自走進了一座木樓的第二層的一個房間。到了房間門口,年輕人用自己的一隻手推開了這個房間的木門,他的手很瘦很瘦,但很有力。年輕人走了進去,志軒也跟著進門。屋子狹小的輪廓立刻顯現出來。屋裡光線昏暗,陳設極其簡單:一張四方桌,一個破衣櫃,四張破舊的長椅,和同樣破舊的屋子倒是很配。年輕人隨手將自己背後的背包仍在了一張破舊的長椅長,登時灰塵登時四起,在木屋之中四處飛起。顯然木屋很久沒有人住了,所以才積滿了浮土。年輕人鄒了鄒眉頭,他快速的走到了窗戶旁,艱難打開了其中的一扇窗,微風立刻從窗戶吹了進來。年輕人抬頭望了望遠去。這裡地勢偏高,仰可看到蔚藍耀眼的天空,俯可一覽猶如古董一般的舊城,但年輕人卻將眼光通過折扇窗戶望向了正對面的那棟木樓。那木樓的位置剛好同之間房間成四十五度,站在這扇窗戶前,他可以看見那棟木樓裡所有的景物,包括那棟木樓裡的長廊和小巷。
年輕人轉過身來:「志軒好了嗎?」
志軒:「老大,好了,可以進出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攜著志軒一起走進了第二棟木樓。年輕人在走廊之中打開了其中的一間木房。房裡的陳設和他們第一棟樓的那間小房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間木房比年輕人的那一間房要大得多。屋裡的窗戶裡還掛了一幅嶄新的窗簾。看樣子是剛剛買來掛上的。年輕人像房間裡望了望,就逕自走進門。後面的志軒也跟著進了。
「陸川,程志軒,你們怎麼搞的,又遲到了,你們每天都遲到,你知不知道大家已經等你們半個小時了,每天都要讓大家等你們,你們知不知道羞恥啊?你們要是不想幹了,就乾脆不要來了,省得大家都在這兒無謂的浪費時間!」說話的也是一個年輕人,只不過年紀稍微要比陸川和程文軒的年紀要大那麼幾歲。他穿著一件花格子的襯衫,留著一個馬尾頭。一張好看的臉由於發怒變得有點扭曲。
「對不起,我下午不小心睡過了頭。」陸川滿臉通紅的笑聲說道。「睡過頭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能睡過頭,我真懷疑你不是真的想搞」!年輕人越說越氣憤。「不是這樣的,老大是在太累了,昨晚他已經一夜沒睡了,所以……所以……所以才睡過頭的!」一旁的程志軒趕忙小聲的解釋道,他說話的樣子是那樣的無辜。「哼,錯了就不要找借口,錯了就是錯了,遲到了還干找理由!」年輕人怒不可訴的大聲吼道。
「好了,楊園,他們又不是故意遲到的。說一下就好了!」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不滿二十的年輕的女孩。她渾身上下都一片通紅猶如秋天的楓葉一般。她抬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陸川,然後對楊園說道:「別吵了,開始吧!一會兒天就要黑了!」楊園很聽這個女孩的話,他瞪了一眼陸川和程志軒,而後氣憤憤的走到了一個破舊的四方桌上拿起了一把吉他。
一旁的陸川還在紅著臉低著頭,似乎並沒有要準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