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天下 第6卷 第232章
    艾文氣嘟嘟地在街上走著,步伐很大,沒有任何目的。他被琳娜母女氣到了。琳娜主動勾引自己完全是個陰謀的想法在他看來是毫無疑問的。他開始憎恨自己管不住身下那根東西來,覺得自己太貪婪了。他發現有人開始對自己指指點點了,一身帥氣的中國特種部隊裝備隨手扒了下來,甩給了路旁的叫花子。叫花子拿起來一看樂壞了,如果叫花子知道那身裝備價值15萬非暈過去不可。

    艾文沒了褲子,只穿著一個秋褲一個襯衣走著,他進了一家服裝店後才意識到自己身無分文,又走了出來。他又跑回去找自己的衣服,到了那裡一看,那叫花子已經穿在了身上,地上丟著他那身又髒又破的破布。艾文說:“大哥,求求你,把這身衣服再還給我吧。”

    叫花子不干了,大聲說:“沒有這個道理,給了人了就是人家的了,哪裡還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艾文心說是這個道理。他看著那身破舊的布片發起呆了。

    半小時過去了,他還是那個姿勢,一小時後還那樣,三小時後,路過的人們發現,這裡有個亞洲乞丐蹲在那裡。艾文就那樣默默地蹲在那裡,也不說‘大叔大嬸大媽大伯可憐可憐我吧’這些台詞,但還是有人時不時扔倆大子兒在腳下。他瞇著雙眼,看見旁邊一身軍裝的男人伸出手摸向了那幾個大字,伸手打回了他。

    這下那叫花子不干了,就要換回自己的工作服。艾文說:“你別做夢了。”

    叫花子端起自己的裝奶粉的鐵桶走了,心說這裡競爭太厲害了。

    在艾文心裡有個打算,心說,我這下就當個叫花子,主要就是為了報復琳娜,他此刻特別恨她。覺得受了欺騙。其實這種恨,都源自愛。他想不通,只有用糟踐自己來減輕內心的痛苦的辦法去麻痺自己。

    他坐在地上,看到了很多的女人大腿從身邊走過,有粗的,有細的,有白的,還有黑的……。突然一雙很好看的大腿停在了他的面前。

    “將軍大人,您這個怎麼了?要成立丐幫嗎?”琳娜站在他面前,陰陽怪氣地說。她突然改變了自己哭哭啼啼的態度,變得不屑起來。這種改變類似於青春期叛逆的孩子。很好理解,你對我不好我就冷嘲熱諷你,我越愛你越表現的不在乎你,愛咋咋地!

    艾文看著她邪邪地笑了,他翻著眼睛說:“美國好啊!當叫花子不用喊台詞,像個木頭一樣一坐就行。”

    “孩子他爹,你行!”琳娜說,“看你能坐多久,有本事你等到我領著孩子打醬油的時候你還坐在這裡,到時候我會讓你的孩子給你十美元的,將軍先生!”

    艾文笑著說:“好啊!我有長期堅持下去的打算。在這裡混吃混喝十年,混了五億美金,這叫花子做得過癮。”

    琳娜一笑:“就算是你當叫花子,也要當十年美國叫花子。老公,我每天看你一眼就高興了,你繼續!”

    “您請。”艾文一伸手。“送客!”

    琳娜從挎包裡掏出一張十元的紙幣扔在他腳下,然後用那幾個硬幣壓上,說:“風大,別刮跑了。”

    艾文笑笑沒說話,還是請走的那個姿態。

    琳娜走後,艾文收起了笑容又閉上眼睛開始假寐起來。他氣得牙根直癢癢,心說:臭娘們,咱倆走著瞧!國家總統女兒的老公在街上要飯,磕磣死你。想著想著哼起了小曲兒:

    花籃地花兒香,

    聽我來唱一唱,

    唱呀一唱!

    來到了美利堅,

    美利堅好地方,

    好地呀方!

    ……

    如今的艾文

    與往年不一般

    再不是舊模樣

    是美國地好兒男!

    MUSIC (嘴伴奏)

    ……

    當他閉著眼睛陶醉的時候,就發現開始圍上人了,有中國人也有美國人,確實看到了如森林般的大腿。竟然還有個中國小伙子開始彈起吉他給他伴奏了。

    於是,他又唱了《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和《今兒個真高興》,自得其樂起來。

    於是,他有了不少的收入。

    琳娜在一旁偷偷看著,氣得直跺腳,都快被他愁死了。

    到了晚上,艾文決定去找睡覺的地方了。他走到橋下找到了一個帳篷,還是那個叫花子坐在那裡。無疑,這帳篷屬於他的。艾文扔給他五十美元說:“去買點吃的回來,我借宿一宿。”

    那哥們兒指定樂意,屁顛屁顛跑了。他回來後,艾文告訴她:“你以後和我混了,我給你起個中國名字,叫魯有腳。記住,以後叫我洪幫主,我叫洪七公。記住了嗎?”

    叫花子點點頭刀:“老魯記住了,洪幫主!你說的是《射雕英雄傳》,這個我看過,說著,鑽進帳篷拽出了一本英文版的《射雕英雄傳》來。”

    艾文接過一看樂了,說:“你的文化生活還挺豐富的嘛!”

    魯有腳說:“托洪幫主洪福!”

    “你大爺,還挺會拽詞!”艾文笑罵。

    當然,這都是英文對話。

    在這一晚,艾文睡的特別舒服,一覺醒來渾身都覺得輕松,他把所有的錢都扔給了魯有腳,對他說:“給我買個帳篷回來,被褥要全新的,本幫主喜歡淨衣派的了。”

    “得令!”魯有腳說。

    在第二天,艾文還在那裡哼著‘花籃地花兒香’,便沒有成群的人來觀看了,當他哼到‘遍地是大腿’的時候,又看見了一雙大腿站在了面前,這雙大腿是玫瑰的。玫瑰現在正在訓練營參加新兵訓練,琳娜打電話告訴了她這事她說啥也不相信。

    自從她聽說艾文將留在美國十年心裡就無比的高興,原因是她喜歡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她打了個立正,敬了軍禮,大聲說:“新兵玫瑰請求將軍大人歸營!”

    “該干啥干啥去,本幫主沒興趣!”艾文一揮手,不屑地說。

    玫瑰蹲下說:“艾,你不該這樣,……”

    “我喜歡!”艾文瞪著眼打斷了她。

    “琳娜不是你想的那樣!”玫瑰說。

    “咱別提她成嗎?”艾文說,“我這剛過兩天舒坦日子,我沒招你惹你吧!你就讓我在這舒暢自由的空氣裡翱翔下不行嗎?去去,你丫別煩我,我美著呢!”

    “沒人管你!”玫瑰一跺腳走了,走了幾步又回來了,扔了100美金在地上。表明了自己一個態度而已。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艾文的頭發越來越長,胡子也越來越長。家裡的幾個女人都急壞了,紛紛給他打電話抹眼淚,只有莎莎總是笑著和他說話。他一再囑咐說不要她們去找他,卻還是不管用,五爺和大壯最後下了死命令,誰要是出去就不是艾家人了,這才阻止了女人們的行動。

    艾文告訴她們,自己很好。秦小月咬牙切齒地說:“我咋就沒看出琳娜是這種人呢?”

    這幫人都阻止下了,可有個人坐不住了,那就是在成都的寶兒。她通過和莎莎通電話得知了這個消息後,心一下就飛到地球另一面了。他和羅雲說:“我要去美國讀書!”

    羅雲明白寶兒的想法,故意說:“北大清華挺好的啊!干嘛跑那麼遠?”

    寶兒說:“我不管,我就要去美國,我要去接受新鮮的文化。”

    羅雲說:“去唄,回來給我講講美國那些事兒。”

    倆小姑娘還就抱到一起流眼淚了。

    艾文的帳篷裡現在東西很齊全,晚上他經常坐在帳篷前和魯長老喝著小酒抽著小煙吹著小牛。

    艾文和魯有腳捧了杯一口氣干了,然後抹著胡子上的啤酒說:“老魯,你知道嗎?我可是有很多的錢,說出來嚇死你。”他伸出五個手指頭晃著說:“五億,還是美金!”

    魯有腳是一個美國白人青年,身強力壯的,自打穿上艾文的衣服後還開始注意自己形象了,努力把自己打扮的帥一點,經過那麼一倒扯,卻是有了那麼點意思,可是沒了收入。艾文倒是越來越完蛋,越來越進入角色。一個在努力擺脫叫花子的形象,一個卻努力地變成叫花子,兩個人挺有意思的。艾文不在乎把要來的錢分給魯有腳,他甚至把要來的錢全部扔到桌子上讓他分配,這就把老魯慣壞了,游手好閒起來。

    魯有腳還經常指導艾文專業技術,艾文學到了小兒麻痺的走路技巧,左腿拐右腿瘸腦血栓後遺症這些都學會了,要的錢卻是多了不少。

    琳娜和玫瑰還經常來照顧艾文生意,就不單單是解決溫飽問題了,倆人都吃喝得紅光滿面的,體重都增加了不少,富態起來。

    這一日,解決了溫飽問題的魯有腳昂首闊步地走在街上,穿著一身中國特種兵的服裝站在垃圾桶旁,英姿颯爽。他看著街上的女人突然有一種沖動,開始對愛情有了強烈的渴望。於是,他愛上了對面的一個妓女。那個妓女正站在門口抽煙,頭發很黃眼睛很藍脖子很白,嘴很紅,紅得像剛吃完死孩子。最重要的是屁股很大,這是老魯喜歡的。

    老魯年紀不到三十,正是干柴烈火的歲數,渾身就覺得難受。他決定用所有的積蓄去和這個女人睡一覺。

    當他心滿意足地回來的時候,心裡開始犯嘀咕了。艾文見他沒買酒菜回來,問:“老魯,今晚吃什麼呀?”

    魯有腳說:“洪幫主,不得不告訴你,今晚我們沒吃的了。我把錢花在刀刃上了。”說著做了一個用力挺的動作。

    艾文一看就明白了,說:“你的精神生活很豐富嘛!我不得不告訴你,我想打你丫一頓。”

    “打吧。”魯有腳撅起了屁股,他看艾文真抬起了腿,又說:“你給我個改正的機會吧。”

    “有吃的喝的就成。”艾文把剛抬起的腿又縮了回去。“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去食雜店佘一些回來,記我賬上。”

    “恐怕不行,你名聲還不如我呢。”老魯說。

    兩個人正發愁的時候,琳娜開車停在了一旁。下了車站到艾文身邊看著他倆。她每天開車都會從這裡經過一次,有時候還會遠遠停在一旁看上艾文一個或兩個小時,每天這個時候他倆都在吃飯喝酒,今天看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這是沒飯吃了。她把手裡的塑料袋往小桌子上一放,說:“呦!今兒這是怎麼了?斷頓兒了呀!”

    艾文說:“拿走,我們不餓。”剛說完,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兩聲。

    老魯看看這個高貴的女人,以前一直沒見過,心裡開始犯嘀咕。他伸手去抓那袋子,被艾文打了回去。琳娜說:“回家吧。”

    艾文笑笑,“我沒家,我家在中國。”

    他早就發現了,一直有很多人在暗中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知道自己插翅難飛的,說:“你們肯讓我回去嗎?”

    琳娜說:“有本事你就一輩子當叫花子。”說完轉身走了。

    二人看琳娜走遠後,開始打開塑料袋吃了起來,小酒兒喝著還是那麼美。他們不知道,琳娜把車掉過了頭,又走了個來回,看著在橋下和老魯嘻嘻哈哈吃喝的艾文是又氣又恨,開著車落下淚來。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玩這招兒。她的母親倒是不以為然,對她說:“隨便他,只要在美國國土就行,你也別在意,憑他的本事,就算關到老虎籠子裡也會毫發無傷的。”

    琳娜的肚子大了起來,這時候天已經很冷了,她今天從橋下路過的時候看見艾文蹲在橋頭曬暖,一陣心酸又滴下了眼淚。

    艾文抄著手蹲在那裡,已經感覺到了寒冷。自從魯有腳和那個妓女勾搭上後,他們就沒了多余的錢去買衣服了。好像老天都和他作對,太陽被收了起來,過了一陣竟然落下了雪花,他挪回自己的帳篷裡,蓋上被子流起淚來。

    麗娜撩開一角往裡看看,艾文躺在那裡背對著她一動不動,她走過去坐在了旁邊,把一件羽絨服和一條毛褲放在了他身邊。摸摸肚子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開口坐在那裡看了他很久,轉身離開了。

    她剛剛出去,艾文便轉過身,把手放在了那兩件衣服上淚流滿面,手還微微抖著,這不禁讓那悲涼淒苦的二胡獨奏好似隱隱在耳邊響起。

    艾文做夢也沒有想到,老魯竟然把那妓、女帶了回來。二人站在他面前,老魯對他說:“洪幫主,我和莫愁相愛了。我要離開了,住到房子裡面去,我帳篷裡的東西都屬於你了。”說完,他掏出了一百美元放到了艾文身邊。

    莫愁是艾文對這個妓、女的稱呼。

    艾文坐在地上,用腳一踢那錢說:“狗男女!”

    看到兩個人離開後,他感到了孤獨的可怕和無助。他左手拿著個餅子,右手拿著一瓶啤酒吃喝了起來。胡子和頭發遮蓋不住他的悲涼,好似被這股悲涼侵襲了一樣,在瑟瑟發抖。一切的一切他都歸罪於一個女人——琳娜。他卻穿著她買來的衣服。

    三天後的那個清晨,艾文從帳篷裡伸出頭看看四周,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那個橋墩旁,他內心一陣欣喜,這幾天的孤獨使他對孤獨產生了無限的恐懼。他心說,這是來找我的該多好啊,不管是誰都行。

    他認出了,是莫愁。莫愁跑過來告訴他:“洪幫主,老魯被抓了起來。”

    艾文只露著個腦袋問:“被誰呀?”

    “被賭場的人。”

    “為什麼?”

    “出老千,老魯想賺錢。”

    艾文一聽心說壞了,這可能是要被剁去雙手的。他趕忙鑽了出來,說:“事不宜遲,快帶我去。”

    他和莫愁上了一輛出租車,一路走下去,車子駛出了繁華的市區停在了一個大鐵門的前面,門中間有個隙縫。艾文敲門後就看見隙縫裡閃著一只眼睛。他說:“開門,我是來恕人的。”

    “你還是為你的大便的理由去奮斗吧。”裡面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艾文沒有再廢話,一個縱躍就翻了進去,看見了兩個又胖又圓的美國大漢。兩個大漢只是一愣,然後每人抽出一根鐵棍朝他的頭打來,艾文兩只手一伸便握住了鐵棍,然後猛力一拽,兩根鐵棍便被他緊緊握在了手裡。

    兩個大漢由於攥得過緊,手被磨破了皮,滴下血來。呆呆地望著艾文不動了。

    艾文打開大門,拉了莫愁就走進了賭場。外國的賭場和中國的一樣,滿屋子煙霧滾滾,所有人都如同妖精一般在裡面來回走動。幾個妓女在一旁搔首弄姿等著拿個贏家把一打鈔票塞進她的乳溝,然後她只需叉開大腿,假裝著發出高、潮的尖叫聲,這裡面的錢就徹底屬於自己了。

    他在莫愁的指引下,直接走向了地下室,在一個屋子裡發現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老魯。老魯看到他就喊:“幫主,你終於來了!”

    旁邊的幾個人站了起來,除了長發披肩的就是光頭,都有些紋身,甚至發現了有一個光頭在胳膊上紋了個中國繁體的‘龍’字。他邪邪地笑了兩聲,說:“要多少錢?”

    一個光頭走過來打量著他,說:“十萬,不然就剁下他的手。”

    艾文看看莫愁,她搖搖頭。顯然這個大屁股的女人靠屁股沒攢下這麼多錢。艾文說:“人我帶走,錢明天送過來。”他想起了玫瑰。

    老魯這時候說:“相信他,他說話算話的。”

    那光頭說:“讓那女人去取錢,你們都要留在這裡,一天內拿不到錢,砍斷你倆的手。”

    艾文一笑:“那我可就不用客氣了。真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他揮出一拳打在這人的肚子上,這人倒飛出去然後坐到地上滑行到牆腳後頭一低便暈了過去。

    艾文發現,一個長發的人竟然舉起了一桿獵槍,艾文就像一條豹子一樣撲過去,人們在看的時候,這把槍已經在他的手裡的,而那個長頭發的人用一根腿在慢慢跳著,然後哀鳴著倒在地上。他的一條腿被艾文踢斷了。艾文把槍拋到空中,抽出短刀一劈斷為兩截。他指著地上的斷槍說:“說過給你們錢就不會賴你們。明天一定送到。”

    幾個人呆呆地看著這個叫花子一樣的男人,都停止了動作。艾文對莫愁說:“解開他,我們走。”

    於是,他們三個走出了賭場,回到了老魯租住的家裡。老魯回到家坐到椅子裡恬不知恥地興奮起來,他雖然嘴都腫了,但不影響他說話的欲望,他悶聲悶氣地說:“幫主,沒想到你真的是洪幫主,小的以前看走眼了。你能不能給我打一套降龍十八掌?”

    艾文知道他這是扯淡,開始對美國人的樂觀主義精神有了無限的敬佩,他說:“對你打?”

    老魯立即說:“那算了。”

    艾文給玫瑰打了電話,說需要錢。玫瑰不一會兒就開車到了樓下,上來後什麼也沒問,就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艾文,艾文推回去說:“十萬就夠了。”

    玫瑰說:“南,你不能拒絕我,這是我的心意。就當是我報答你替我報仇的吧。”

    “那更用不著了,”艾文說,“這不僅僅是幫你,那只是稍帶的事情,我主要還是想救莎莎。”

    “你不要再那樣對琳娜了,琳娜和我在一起只要說到你就會哭起來,你對她誤會太深了。”玫瑰說。

    “別提她,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你拿著錢走吧,我不需要了。”艾文固執地說。

    老魯和莫愁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艾文,今天他們才發現,這小子是個神人,別人給他錢還得跪求他一樣的勁頭兒。

    琳娜無奈,又開了一個十萬的支票給艾文,艾文扔給老魯說:“你去還債吧,我去睡覺嘍!”

    從此,艾文過上了皇帝般的日子,莫愁是宮女,老魯是太監,除了後宮空空蕩蕩,配置還算基本完整。

    說起莫愁真的是個不錯的女人,自從跟了老魯就再沒出去干過了,這是老魯比較滿意的,她還給兩個男人買了不少的衣服,兩個男人欣然接受著。這樣就出現了一個問題,財政拮據問題,兩個月下來,水費電費暖氣費電話費,吃的喝的用的,這些一加起來,把她所有的積蓄都快用光了。她無奈,又換上了那露著脊梁露著胸露著大腿的衣服。老魯出去找工作了,找了很久也沒找到。她出去的時候艾文就發現了這個問題。緊跟著就跟了出去。

    他又看到莫愁手裡拿著煙卷站在了那個齷齪的門口搔首弄姿起來。她看到他抄著手走過來的時候,不好意思地轉過了身,流著眼淚抽起煙來。艾文說:“那個,那個是不是沒錢了?”

    莫愁背對著他點點頭。艾文說:“回去吧,我想辦法。”

    莫愁扔掉了手裡的煙頭,跟著他往回走。剛走幾步,一輛汽車停在他們身前,是琳娜。她挺著大大的肚子走了出來,對艾文說:“是個女兒。”

    艾文看都沒看她一眼,帶著莫愁繞過她走了過去,她嚎啕大哭起來,這哭聲就像一枚標槍,准確地刺穿了艾文的心髒,疼得他他用手一捂,半天才喘上來一口氣。莫愁問:“怎麼了?”

    艾文沒說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趕路。

    他回到家還是想到了玫瑰,此刻似乎沒有別人可以幫他了。他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個圈子,也沒磨得開給玫瑰打電話要錢。拿起電話又放下了好幾次。最後一次終於打通了,玫瑰問:“艾,是不是有困難了?”

    他沒說話就掛斷了。對於他來說,和女人開口要錢比殺人還難。

    玫瑰隨後就到了,她沒有和艾文說話,卻是把莫愁拉到了一邊,給了莫愁一張五十萬的支票。並囑咐:“別和那個倔強的中國男人說這件事。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莫愁點點頭。玫瑰走了,沒和艾文說一句話,她直接去了琳娜那裡,看見琳娜兩只眼睛紅紅的,玫瑰拍著她的肩膀說:“沒事的,會好的!”

    琳娜哭訴:“他連他的孩子都不認了,我和孩子失去了她。”

    玫瑰說:“不會的,我還是比較了解這個男人的,他只是一時想不通,等你生下孩子,他一看到就會喜歡了。”

    “但願是這樣。”琳娜說。

    艾文雖然穿了一身體面的衣服,但頭發和胡子卻是一直沒刮,他和老魯閒著沒事就在家看小說,小說買了一堆又一堆,都是英文的。他便從淘寶網上買了半車中文的小說回來。買中文實體小說有個目的,看完了還能賣,這是他給老魯和自己找的一個生意。美其名曰:自謀生路。

    這一日,老魯騎著三輪車拉著他和半車的小說去了他們乞討的地方,拿下一個破帆布,把小說一本本擺在了上面,倆人用弄了個褥子鋪在後面,居然還有枕頭,等二人在這明媚的陽光中躺下後,買賣就算開張了。一陣清風吹過,書頁嘩啦啦開始翻動起來。艾文對老魯說:“咱想的這買賣不錯吧?”

    老魯伸出大拇指說:“高!”

    他們本是兒戲,沒想到中文的小說在美國暢銷起來,原因很簡單,艾文能給他們講課。這個不收錢的中文老師在一個月後吸引了一大批青少年,還有很多家長作陪。他們的場地已經容納不下這麼多人了,搬到了一個花園裡。老魯也人模狗樣地穿了西裝打了領帶,艾文也是這幅尊榮,只是頭發和胡子越來越長了。但現在他看起來不像瘋子叫花子,更像是藝術家和哲人。

    艾文打電話回家,興奮地告訴她們:“我是辛勤的園丁啦!”

    他牛逼哄哄站在公園裡,前面是一群美國的學生,多大歲數都有。他身後是一塊黑板,用粉筆寫著幾個中國單詞。有:扯蛋、扯犢子、王八蛋、狗、卵、子、丫……

    他念一個下邊就都跟著念一遍,念完後就給大家解釋這個的用法和該詞所用的地區,接著他指著一個小姑娘讓她造句,小姑娘起來,憋了一會兒,說:“你丫是個沒事兒扯蛋有事兒扯犢子硬說王八蛋是狗、卵、子的那種指鹿為馬的人。”

    艾文眨眨眼睛,然後看看大家,鼓起掌來,她指著這個小姑娘說:“這孩子有前途,是棵好苗子。”

    這讓在後面的玫瑰笑得肚子疼,蹲在地上起不來了。

    慢慢的人們發現,這個不花錢的中文教師比收錢的教的還好,主要表現為孩子們特別有學習主動性,學得也快,還不會忘,便開始鼓動艾文辦學校。艾文大聲對家裡的她們說:“我要當校長啦!”

    琳娜徹底投降了。她腆著肚子站在艾文的面前,就在公園的門口,她眼淚汪汪。艾文看看她沒和她說話,想轉身離開。無論他怎麼轉,琳娜總能擋在他的面前。琳娜說:“我要和你談談!”

    “有什麼好談的?”他說。

    “就半個小時。”琳娜看著他的眼睛說。“就在車裡就行,求你了。”

    他看著她,百爪撓心,愛恨交集。點點頭。

    兩個人坐在車裡,琳娜拉著他的一只手說:“老公,你為什麼對我這樣?”

    他卻反問:“我應該怎麼對你?”

    “你這樣快樂嗎?”

    無疑,這樣是不快樂的。艾文笑笑,表現得極為高興,伸出兩只手說:“快樂,我快樂的就像孩子。”

    “像誰的孩子?你認為你這樣下去,我們的孩子還會快樂嗎?”琳娜說。

    “那不關我的事。”他轉過頭說,“那是個陰謀的產物。”

    “那是愛的結晶。”琳娜接道。“我愛你!”

    “你愛我?”艾文嘿嘿笑了兩聲,“你害我還差不多。”

    琳娜說:“看來你是鐵了心拋棄我們了。”

    艾文說:“我早就做好當王八的准備了。”

    他剛說完,就看到琳娜的手打過來了,他沒有躲開,任憑她在臉上啪地一聲打響了。琳娜打了他後突然慌亂起來,“老公,對不起,我……”

    他看著她笑笑,下車走了。心裡卻是不是滋味起來。本來覺得讓她打一下自己會好受一些,覺得她打了自己會減輕自己對她的印象,讓自己恨她,看起來沒什麼效果。他有了一種罪人的感覺,情緒也非常的低落了。

    他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他把一罐罐啤酒從箱子裡掏出來擺在茶幾上,就像麻將牌一樣擺在那裡,旁邊有一個小塑料袋,裡邊有花生米,他把花生米拋得很高,然後張開嘴接著。似乎這樣吃很有意思。他一罐罐喝著啤酒,喝得胡子上脖子裡都濕漉漉了還在不停地灌著。一直喝到了半夜,這時候老魯和莫愁已經都躺下睡覺了,那不怎麼結實的床也嘎吱嘎吱剛響完不久。

    朦朦朧朧間,艾文聽到敲門的聲音,他晃晃悠悠去開門,是玫瑰。剛打開門,身體就開始往下出溜。

    玫瑰聽到琳娜的哭訴後也來找艾文了,她也要和他談談,甚至在家裡都想好了用什麼言語來激怒他然後和他吵一架,她本來想說‘你不是男人’這句話,當她看到喝得連站立都站不穩的他的時候,伸手抱住了他那越來越矮的身體,“你干嘛喝這麼多?!”她抱怨道。

    “你來啦!來,陪我喝點。”艾文呵呵笑了兩聲。

    她把他扔到沙發裡,對他說:“我想和你談談琳娜的事情,你不能……”

    “停,你——住嘴”艾文拿著一罐啤酒指著她說,“喝酒,不喝酒本人拒絕一切訪問。”

    “你這樣是不負責任……”

    “你不喝我喝!”他又開始灌酒。

    玫瑰奪下他手中的酒,重重摔在茶幾上,說:“你不是男人!”

    他聽到她這句早就准備好的台詞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呵呵笑了起來,他說:“我每天去公廁都是進的男人那邊,每天我站著尿尿,我沒有乳,房而是褲襠裡有個大家伙。我怎麼不是男人?我要是女人,你就是男人。是男人就喝酒。”

    她看看他,顯然這句話沒有達到自己的目的,大多數男人聽到這句話都會暴跳如雷的,他卻只是一番戲言後又拿起了啤酒碰地一聲拉開了拉環。她說:“你不能再喝了,你此刻應該躺在床上睡覺,而不是在這裡制造一個惡心的醉鬼。”

    他就像沒聽到一樣,繼續扔著花生米,雖然沒有扔到嘴裡,但他的嘴還是嚼著空氣。然後就著空氣又開始喝。她覺得必須制止了。

    她彎下腰把手伸到他的腋下拽起了他,他便釋放了身體所有的重量給她。她踉踉蹌蹌把他扶進臥室扔在床上,給他脫了鞋蓋好被子。她剛轉身想離開,一只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然後她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別走。”

    她回過頭的時候,發現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那兩只眼睛噴出的是欲望之火,在燃燒著,考得她渾身發燙。她想掙脫他的手,往回抽了兩下,他的手就像一把鉗子一樣,她掙脫不開,或許是根本就沒想掙脫。“太晚了,我要回部隊了。”她說。

    “陪我。”他又說出了兩個如子彈般的字,讓她渾身發抖起來。

    他突然一拽她,她便撲到了床上,他伸手拉滅了燈,於是四只眼睛相對著閃了起來。他慢慢吻住了她的唇,四只亮亮的眼睛都閉上了,留下的只有黑暗裡的聲響,那聲音就像天花板裡的兩只溜達的老鼠。

    他慢慢的脫下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她閉著眼,嘴微微張開噴著一團團熱氣。他快速地脫光了自己的衣服跪在她的雙腿間,說:“你怕嗎?”

    玫瑰閉著眼大口喘著氣。她緩緩坐起來,抱住他的脖子,抱著他慢慢倒下,一雙腿高高翹起,一只手伸了下去,抓住那滾燙的欲望之源,放到了自己的雙腿間。他感覺的到,她那裡已經是沼澤濕地了,滑滑的,溫熱。

    他慢慢挺進了他的身體,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這種瘋狂的推拉運動幾次讓她接近了昏厥的邊緣,但她硬是把自己拉了回來。這一夜,是極度瘋狂的。致使她中午醒來的時候,雙腿間火辣辣地疼痛竟然使她失去了走路的能力。而艾文的骨頭也好像是被醋泡過了一樣,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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