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堅強樂觀的人在心底總會有一角刻著一道道傷痕,壓抑著。傷口在心底潰爛,不能想起,不能觸碰。偶爾被觸碰到的時候,一個人守著那受傷的角落,一點點的安慰自己,然後,抬起臉又是笑意盈然。
如月是這樣的人,酈落雪也是……
酈落雪猛的將如月推開,看也不看,袖中白練猛的向後擲去。如果不是身後傳來一陣動物的哀號聲,如月肯定會認為酈落雪這是在跳舞。白袍飄搖,長練如虹,身姿優美的像個仙子。每一擊接不落空,不斷有猛獸的哀號之聲傳來。
藉著月光,如月看清那是一群渾身雪白的巨狼,竟有小馬駒一般大小。這些畜生極為聰明,瞧出酈落雪並未下殺手,大部分狼同酈落雪纏鬥在一處,餘下的三匹猛撲向馬車旁邊的雪駒。
如月一個騰躍便到了馬車邊,一拳將離雪駒最近的巨狼擊出,旋身抽出插在馬車旁的兩尖槍,護在雪駒周圍。只有保住馬,活著走出雪山的希望才大些。
那三匹狼並不急著進攻,在馬車周圍打轉,低聲咆哮著。為首的是一匹銀灰色的狼,齜著牙,不住的低聲咆哮,這應該是這群狼的頭領。另外兩匹狼猛撲向如月,如月將槍直擊向那狼首,只用的槍桿拍下,也未下殺手。藉著這一頓,身子在空中一旋,一腳將那另一匹踢飛。
那只頭狼卻在此時從馬車頂上直撲向雪駒,時機把握的剛好。
如月想也不想的將左手中的槍揮去,劃過那頭狼的半張臉。那頭狼不躲不避,爪子掃過雪駒的腹部。鋒利的爪子劃破的雪駒柔軟的腹部,內臟帶著溫熱的氣息流了一地。
如月如何也想不到那狼竟挨下自己這一擊也要撲向雪駒。就在如月愣神的功夫,剛被踢飛的狼再次撲回。橫槍架住狼的爪子,如月被撲倒在雪地上。
腥臭的口水滴了如月一臉,如月感覺自己的雙手漸漸脫力,就要抵擋不住。腥臭的味道越來越濃烈,連那匹狼嘴裡有幾顆牙,如月都看的輕輕楚楚。
「嗚!」隨著那狼的哀號,如月覺得身上一輕,足尖在雪地裡一點猛的起身。
救了如月的那一擊卻讓酈落雪背後大開,一匹狼急急的撲了上去。如月將手中的槍擲過去,剛剛有些脫力,槍並未給那匹狼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使它的動作一滯。這一滯的時間已經足夠酈落雪脫險。
剛剛被酈落雪擊飛的狼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想必是被酈落雪擊碎了胸骨。頭狼舔了舔那匹狼的鼻尖,仰起頭長嘯。其他的狼也都停止了攻擊,長嘯起來。
襯著這個空當,飛身過來,攬住如月的腰身,長練捲了裝著食物的包袱,越過馬車,飛速逃離。酈落雪的輕身功夫確實了得,協著如月依然箭步如飛。
有那麼一剎那,如月將頭輕輕靠在酈落雪的肩上,內心安穩平靜,若是能夠這麼一輩子,便能幸福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