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又再密謀什麼?」暮子允剛走到樓梯口,就聽見二人的談話聲,走進餐廳,坐到喬曼身邊問著,隨手拿起今天的報紙,若無其事的看著。
「去爸媽那邊。」喬曼一邊把一塊麵包放在嘴裡,一邊說著,「哦,對了,晚上你直接去那邊吧。」
「啊?」暮子允有些詫異,「住下嗎?」
「很有可能。」
經夏雨馨帶動,這丫頭性情大變,原本不愛去自己家的,說母親過於嚴肅,她有些接受不了,這次卻迥然,張羅著要去,還坦言住下。
這樣他最喜歡了,舉雙手贊成,婆媳關係好了,他這個雙重角色的人物的才不會夾在中間為難。
暮家,廳堂內,二個嬌俏女人一邊一個陪在一婦人身邊,情景很是溫馨。
暮夫人很享受這樣的情景,自兒子搬出去住後,家裡更加的冷清,心裡對這個兒媳極為不滿,如若不是她從中挑唆,哪會母子分離。
今天真是大大出乎意料,夏雨馨和喬曼一同出現,圍繞膝前,噓寒問暖,家裡的冷冰氣息一下子沖淡了許多。
只是不解,兩個情敵怎會這麼和諧?
「雨馨丫頭,有沒有中意的人?媽為你做主,把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暮夫人輕輕的握住夏雨馨的小手,溫和的說著,「你也老大不小了,該為自己打算了。」
夏雨馨臉上一紅,低頭輕聲的說著,「倒是有一個,只是不知道人家樂不樂意,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說來聽聽,我也替你參謀一下。」喬曼也驚喜的插言,為她高興。
「就是我們公司的老總,陸浩然。」夏雨馨滿面羞色,後又露難色,「只是他總是巨人以千里之外,好像對我並沒那樣的意思,只是我一廂情願,可我真的是非常喜歡他。」
「陸浩然?」喬曼當聽到這存在於心靈深處的名字時,怔住了,是巧合?還是只是同名同姓?
「你也認識?」夏雨馨看得出喬曼很是詫異。
「認識的朋友卻有一個叫陸浩然的,已經失散多年了,也許只是同名同姓而已。」喬曼輕輕一笑,臉上淡然,而心中卻再也無法平靜,過去的一幕幕彷彿就在眼前,那清冷俊逸的面容再次浮現,依然清晰如昨。
「那可說不定,也許就是一個人。」夏雨馨站起身,越過暮夫人,坐到喬曼身邊,「你把樣子描述一下,我來判斷是不是一人,怎樣?」
「哦,很久以前說的事了,模樣記不太清晰了。」喬曼也不知出於什麼緣故,撒了一個慌,在心裡很牴觸不想說出。
「這樣啊,沒關係,哪天你和我一起去我單位一趟,就可以看見了。」夏雨馨有些大大咧咧靠在沙發靠背裡,腳搭在茶几上,樣子極為隨意,看得出她從沒拿自己當外人,眼睛微瞇著,看向房頂,似在回憶,「模樣很俊逸迷人,就是太過嚴肅,冷酷了,很少見他笑,喜歡獨來獨往,酷極了。」
「這丫頭就會發花癡,還不明白人家人家的心意,就以心相許了,對待感情一點都不知道慎重。」暮夫人疼惜的用手指輕輕戳了一下夏雨馨的額頭,嗔怪著,「又說回來了,是怎樣的家世,有那樣的派頭,連我家雨馨都看不上?」
「是啊,女兒這麼出色的一個女子,他竟有眼不識金鑲玉,真是欠扁。」夏雨馨撅嘴說著,還不忘了把小拳頭舉舉,似乎面前就站著那人。
這樣活寶的舉動倒把那婆媳逗的捧腹大笑,前仰後合。
夏雨馨輕輕的收回拳頭,輕聲的軟軟的說著,「只是那張俊臉打花了可惜。」
「你也太沒立場了。」喬曼捂著笑的脹痛的肚皮,取笑著,「你這樣就算是贏得了他的心,也會被他吃得死死,就不給自己留一絲空隙?」
喬曼這樣說著,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愛上就會如癡如醉,傾盡一生,每個空隙都有他的痕跡,何曾留下過一絲一毫的私人空間。
「呵呵,沒辦法。」夏雨馨輕輕一笑。
剛剛發過牢騷的婆婆目光落在喬曼扁平的肚子上,微微皺了一下眉,繼而舒展開來,「小曼呀,現在還沒動靜嗎?你和子允也不小了,還有我和你爸爸一直盼著抱孫子呢。」
聽婆婆又提及此事,喬曼心中愧疚,自己何嘗不想呢,可是遲遲沒有動靜,就算是著急有什麼用?
「子允說……」
「你不要告訴我子允說什麼,我只要你的想法,我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想過二人生活,難不成你也是這樣的想法?」暮夫人臉色暗淡了許多,話語間也有些咄咄逼人,「如果是,最好給我打消,我們暮家幾代單傳,還指望著傳宗接代呢,也請你理解一下我們這些做父母的心情,想抱孫子的心急切。如果你不願帶孩子,生下來由我們來帶,不用你們管。」
「不是……」
暮夫人完全不容喬曼辯白,剛剛的和藹慈祥此時不知去了哪裡,有的只是凌厲之色,「不要告訴我一大堆道理,我只要看到事實,別的什麼解釋都不想聽。」
「媽,看您,這生孩子也不是著急的事,總得慢慢來吧,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消消氣,看您氣勢洶洶的,要把人吃了不成?」夏雨馨夾在中間,打著哈哈,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你看我就是這火爆脾氣,說火就火了,都多半輩子了,改不了嘍。」暮夫人側頭看看低頭不語喬曼,也知剛剛自己的情緒一時失控,言語間激烈了些,難得她今天自願登門,這下可好,打殺了她的一心熱忱,怕是以後都不願再來了,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她有些懼怕那種寂寞的日子,心裡盼著兒子兒媳常圍繞身旁,居家其樂融融。
「喬曼別往心裡去,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夏雨馨兩邊勸慰著,全當了說客,居然有模有樣。
「沒事,媽教訓的對,我記下了,一定盡力。」喬曼微笑的抬頭,輕聲的說著,對剛剛婆婆的無端責備沒半點怨言,反而虛心接受。
這樣的同情打理,反而使得暮夫人心有不忍,拉起喬曼的手,溫和的說著,「小曼呀,不要有負擔,只要是明白我們老人年歲大了,想抱孫子的心情就可。」
「在說什麼?這麼開心。」暮子允偉岸的身影自門口進入,看著面前其樂融融的場面,心裡說不出的滿足,這也是他一直盼望的,沒想到這婆媳倆這麼快就放下了心中的隔閡,他心中無比欣慰。
晚上,小夫妻經父母的再三挽留,住在了暮府。
回到暮子允住的房間,竟還是原來新婚時的模樣,當時喬曼失蹤,這間新房並沒派上用場,自喬曼失蹤後,暮子允也再未踏進半步,就這樣這間佈置喜慶的房間還是舊時模樣。
步入房間,到處都是火紅的顏色,地毯,窗簾,沙發,似乎所有布藝都是紅色的,看得喬曼有些眼暈,心情卻是愉悅的,似乎被這份絢麗的給感染了,身體每個細胞都在跳躍,莫名的興奮激動。
「老婆,我還欠你一個新婚之夜,今晚還你。」暮子允自身後環住喬曼不贏一握的纖腰,輕輕伏在她耳邊吹氣,「洞房花燭不要辜負呀。」
凝視著他溫柔的雙眸,喬曼墜落其中,身體凌空被他抱起,飄忽間,落入一片柔軟之中,眩目的艷麗將她瞬間淹沒,一曲輕柔的樂曲奏響,迴盪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側目窗外,一輪皎潔的月兒懸於半空,萬里無雲,星兒點點,更襯的夜深寂靜,卻耐不住人心似火,燃盡了夜的清冷,溫馨四溢。
清晨,二人起床,走至樓梯才發覺,父母和夏雨馨已經在廳裡坐著閒聊,喬曼有些難為情的甩開暮子允的手,輕聲的嗔怪著,「都怪你。」
然後不顧他壞笑的一張臉,先他一步下了樓,暮子允看著那曼妙的身姿,笑意更濃。
「吃飯,吃飯了。」
暮夫人一手拉著喬曼,另一隻手牽著夏雨馨,步入餐廳,一邊一個,安排在身邊。
暮子允拿了今天的報紙,翻閱著,一則報道引起了他的注意,嘴裡輕聲的念叨著,「陸浩然。」
落入喬曼耳中,猛然抬頭,脫口而出,「浩然?」
這樣親切的稱呼惹得眾人注目,喬曼才察覺自己失態了,當著公婆丈夫的面,這樣稱呼一個男人的名字似乎太欠妥當,有些窘迫的低下頭,心中告訴自己不會這麼巧,夾了煎蛋放入口中,頓覺胃中一陣翻騰,忙起身跑進浴室,就是一陣乾嘔。
暮子允把報紙丟在一邊,追了進去,然後把喬曼半摟半拖的帶出浴室,回到餐桌前,喬曼嫌惡的看著眼前的煎蛋,皺了皺眉頭,「拿走,看著沒胃口。」
而暮夫人卻喜上眉梢,有過經驗的她知道,十有八九是有喜了,心中暗歎,終於可以抱孫子了。
夏雨馨拿起報紙,面上是甜蜜的笑,滿目含情,「這就是我們的總裁,看多帥氣!」
喬曼鼓起勇氣,從夏雨馨手裡接過報紙,看去……
原來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