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首席的麻辣小丫頭 緣分天注定 第170章  谷底真情
    焦安俊在這家裡是最受欺壓的一個,常常被他們親兄弟姐妹欺負,從懂事的時候起,他就被他們罵為野種,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漸漸明白了,知道他是撿來的野孩子,內心的自卑越來越重,甚至於閉塞了和外界的一切溝通,最喜歡的是自己一個人呆著,內心充滿了恐懼。

    在九歲的時候,就被養父母抓到店裡做雜工,一個出差錯,就是一頓責罵踢打,而其他的孩子上學的上學,在家享樂的享樂,從那時他就知道了生活的艱辛,和人心的黑暗。

    一天給客人上菜時,不小心,腳下一滑,摔了一跤,盤子碎成數半,還有滿滿一大盤子的菜折了一地,繼母上來就是一腳,他半天都沒從地上爬起來,養母以為他是故意的,剛要補上一腳,身體就被一個人扯到一邊,趔趄著撞上牆,剛剛破口大罵,抬頭迎上那雙嗜血的的雙眸,和著一身的煞氣的男人,忙閉了嘴巴。

    「歹毒的臭女人,竟然這樣狠毒的對待一個孩子。」男人一邊把小焦安俊抱起,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一副慌亂模樣的女人,牙齒咬的咯咯山響,真想要了她的命。

    好半天,女人才勉強壯起膽子,大聲的說著,「我在管教我家孩子,不需要你在這裡多管閒事……」

    還要往下說,就被那男人一紀冰冷的眸光掃來,訥訥的閉了嘴巴。

    「我不是他家孩子,是他們撿來的,好心人,救救我吧?」不等男人說話,小焦安俊掙脫開他,匍匐在地,苦苦哀求著,「一看您就是好心人,只要能帶我離開這裡,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這死小子,平時啞巴似的,一句話都不說,現在倒是會說了。」女人按耐不住憤怒,再次破口大罵,伸手就要打向小焦安俊,卻被那男人一腳飛起,身體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半天沒緩過來。

    這是養父從後堂趕到,看見被摔的動彈不得的老婆,氣不打一處來,剛要發威,男人陰冷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震懾力在身邊響起,「這個孩子我要定了,你們敢說一個不字,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如變魔術般,一隻手槍已經握在手,抬手瞄準天上飛過的一隻鴿子,鴿子應聲落地,那夫妻兩個嚇得面無血色,今天碰上的是個要命的主,哪還敢廢話,一聲不敢吭的看著小焦安俊被那人帶走。

    焦安俊後來才知道那人就是黑道上鼎鼎大名的黑鷹。

    從那以後過上了優越的生活,上了最好的學府,在義父的精心呵護下成長,那不堪回首的童年漸漸淡漠,就在他十三歲生日的那天,在高高興興的去給義父送蛋糕的時候,在書房門口無意間聽到的對話,把他剛剛溫暖的心重新打入低谷。

    「大哥,小少爺原來是韓天澤的孩子,他母親死的那麼慘,有一天他知道了,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可憐的孩子。」

    義父的聲音,「在他沒成年之前,不許透露一點口風,我希望他能有一個幸福的少年時光,這也是我虧欠他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真相,我有權利知道真相。」焦安俊砰的把門撞開,手裡的托盤落地,蛋糕粘貼在地上,站在黑鷹的面前,索要著答案。

    黑鷹只是瞬間的震驚,隨即平靜下來,深邃的眸光鎖定在他身上,雖剛剛十三歲,可看去要比同齡的孩子成熟沉穩很多,也許跟他童年的不幸遭遇有關,心裡無比的疼惜,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有些事情終究該他去面對。此時說了,只不過是讓他早早的面對,挑明也好,省得日日小心的的瞞著。

    便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一告訴他,依舊稚嫩的臉上竟然波瀾不驚,很平靜的聽他把話說完,黑鷹也覺得詫異,這孩子的城府真的是很深,就連他也自愧不如,有朝一日得了勢,肯定在他之上,不免使他欣慰。

    得知身世後,焦安俊快樂的生活僅維持了三年就走到了盡頭,以後的時光裡,他除了學習以外,接受了許多正規的訓練,生活的單調而枯燥,而他樂此不疲,只因為心裡的恨意越來越濃烈,已經把送吞噬。

    就在他二十歲的時候,義父退隱江湖,由他接任黑社會的頭把交椅,而他,憑著一身的不凡伸手,和冷酷狠絕的個性,當之無愧。

    就在他接任大哥的位子後,就對天龍虎視眈眈,暗地裡把韓家上下摸了個清楚,開始醞釀,一步步計劃復仇步驟,就在競標玫瑰莊園原址的時候,復仇計劃才慢慢拉開帷幕。

    焦安俊慢慢的講述著,楚妍靜靜的傾聽著,在他如講故事般把一切講完後,楚妍輕聲的說著,「對不起,又讓你想起了那麼痛苦的事情。」

    「沒關係,此時想來都已經淡了,沒什麼感覺。」焦安俊不以為然的一笑,關切的問著,「你還好嗎?」

    「就是有些冷。」楚妍縮了縮肩膀,雖然躲在他懷裡,還是覺得寒意不禁,渾身不舒服,感覺很像發燒的症狀,心裡一再的嘀咕著,千萬不能生病,在這荒蕪人煙的谷底,病倒會是個很麻煩的難題。

    「來坐到我腿上,這樣就可以避開地面的潮濕了,也可以借助我身體的溫度取暖。」焦安俊沒等楚妍的的回應,就我行我素的把楚妍的身體挪至自己腿上,那小巧的身體放在腿上,就如同放了一些棉花,輕飄飄的沒一點重量,「明明看著很胖,感覺起來竟這麼輕,看來我還要給你加強營養。」

    「你是想把我當豬養嗎?」楚妍好氣的側頭看他一眼,此時沒有地面的涼氣襲來,覺得舒服了一些。

    「養頭豬還能吃肉,你能做什麼?豈不是白養了。」焦安俊笑呵呵的說著,心頭莫名的心悸,把這柔軟一團擁在懷裡,只覺異常舒服。

    「你是說我連豬都不如?」楚妍大眼圓瞪,怒了。

    「這話是你說的,呵呵……」

    二人有說有笑,暫時忘卻了此時的險境,促膝談心,心扉敞開,那層隔閡越來越淡薄。

    天色越來越黑,楚妍覺得他們一點點被黑暗吞噬,心裡就如瀰漫上了一層陰影,如同生命在漸漸褪去顏色,心中無限的恐慌。她雖不是溫室中的花朵,也從沒經歷過這樣的陣勢,細細想來,究其原因,似乎從走入韓絕的生活開始,她的生活就一波三折,大起大落,多虧她身體一向不錯,否則早被折騰的去見閻王了。可是她無怨無悔,依舊癡癡的愛著他,她知道在這個問題上,她很白癡,原本可以有很多選擇,比如選擇林笑濤,那樣反而簡單些,可以平靜的生活,在平淡中依舊可以幸福一生,可她偏不,選了這樣一條坎坷路。

    看著他燦爛的笑臉,突然很鄭重的說道,「其實生命很脆弱,如同你走在刀口劍尖上,一不留神就會沒命,那還掙得什麼?就算是了了心願,又能怎樣?無非也是來去空空。」

    「是的,可是人,只要有一口氣在,就在掙,搶,博中度過,這也許就是生活,似乎這樣才是生來的意義。」焦安俊把額頭輕輕的貼著她的臉頰,溫濕軟涼的觸感,心卻是滾燙的,「是不是怕再也出不去了?」

    「是。」

    「想他了?」

    「你想他嗎?不擔心他的病情?」

    天色已經很黑了,楚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隱約可見一線輪廓。

    「想,只是……其實說不清楚的感覺,又不想,恨了這麼久,回答這樣的問題,很難,似乎說什麼都不對。」聽他的聲音,知道他內心很矛盾,那畢竟是他的父親,雖沒養育過他,可骨血相連,是無法改變的,由此看出,他的心在慢慢的鬆動。

    「你狠了這麼多年,也痛苦了這麼多年,如果你母親泉下有知,也會傷心的,能不能放下仇恨?」

    「也許我可以放過韓天澤,韓絕,可曲艷嬌是不可能放掉的,她是直接傷害我母親的真兇。」

    「可你沒有真憑實再下結論才對,這樣對誰都好。」楚妍竭力的說服著,「再考慮一下,要不你會終生遺憾的。」

    沉默片刻後,焦安俊於黑暗中輕輕說,「我會的,不然對不起的你的苦口婆心。」

    「天黑了,應該有九點多了吧。」

    「差不多。」焦安俊輕聲的回應著,他並不覺得恐懼,甚至有些喜歡,因為他是黑暗之神,「我喜歡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對我而言,似乎這樣才更有安全感。」

    楚妍疼惜的擁住他,他的命運比起自己那一點點的小挫折也悲慘數倍,想起那個在養父母家備受摧殘的小男孩兒,心就一陣陣揪痛,如果不是他的義父,他不知會是怎樣的情形,應該很慘吧?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你義父,你現在會怎樣?」

    「應該是死無葬身之地吧?」焦安俊一笑,「說起來,我算是幸運的,可對於韓家上下是不幸的,其實命運是很奇怪的東西,捉摸不透,控制不住。」

    「是這個道理,可是總有的他的規律可循,這不是嗎,你兜了一大圈,還是回到了生你養你的地方。」

    「是,很有意思。」焦安俊盡量放輕鬆的說著,這種時候她心裡的負擔已經夠重的了,他不想再讓她煩惱,「比如,四年前的一面之緣,注定了今天的相遇,是冥冥之中有神靈指引。」

    楚妍覺得身體越來越沒有力氣,就連抱著她的雙手都不受控制的垂落下來,身體很冷,頭暈暈的很不舒服。

    焦安俊也覺出了不妥,隔著衣服都能明顯的感覺懷裡的身體越來越熱,伸手摸向她的額頭,滾燙的觸感,嚇了他一跳,「你在發燒,這可怎麼辦……」

    聽著雨聲似乎越來越大了,打在石壁上發出辟里啪啦的響聲,聲聲入耳,別說是黑天,就算是白天,這樣的天氣也走不出去呀,這可怎麼辦?焦安俊束手無可的把楚妍的身體緊緊地抱在懷裡,縱然他有天大的能耐,在這荒蕪人煙的山谷中也無從施展,只能看著黑漆漆的夜空,期盼黎明的到來,祈禱這場雨快快結束。

    如果這場雨就這樣不停的下,那他們很可能因沒有食物,而喪生在此處。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把你還給韓絕,放你去幸福。」焦安俊輕聲的呢喃著,可此時楚妍已經處於昏睡中,不能聽到他所說的。

    韓絕站在山澗邊緣,看著暴雨瓢潑的灌入谷底,一個心也隨著沉了下去。

    在進醫院時就看到了焦安俊那輛名貴的跑車停在醫院門口的不遠處,一心以為楚妍在醫院裡,就沒多想,沒成想楚妍就在裡邊,看著他走進醫院門口,隨著焦安俊離開,再等他追出來,只看見一個車尾,馬上跨上自己的車子,追了上去。

    可追來追去還是跟丟了,繞了很大的彎子,才趕到他們出事的地方,聽幾個路人正在談論著剛剛驚人的一幕,聽她們描述那車的形狀顏色應該就是焦安俊的車,心猛的糾結在一起,滾落谷底?站在山的邊沿,探頭望去深不見底,在漸漸黑的天色裡,細雨的烘托下,更是深幽的不可確定,而且石壁非常滑,根本就無法攀巖急得在山邊團團轉,就是想不出可行的辦法。

    給蕭亞明撥了電話,讓他多帶些人過來。

    就在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時,焦安俊的手下也趕到,老五帶了十幾個一身勁裝的男人下了車,快步來到韓絕面前,看了他一眼,直徑來到山澗邊緣,探頭看去,倒吸一口冷氣,眉頭緊緊蹙起,也犯了難。

    蕭亞明的辦事效率一向是雷厲風行的,半個小時後帶了十幾個人趕到,兩股力量齊聚在山澗邊,面面相覷,沒有的以往的針鋒相對,而是有一份無言的默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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