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首席的麻辣小丫頭 緣分天注定 第162章   塵封的罪孽
    「在我還能把持住自己得時候,最好在我面前消失,否則,休怪我無情。」韓天澤強壓住心頭的怒火,陰冷的低吼著,「還有,不許再踏進這裡半步,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曲艷嬌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就算他一直視自己為眼中釘,可從沒發過這麼大的火氣,最多是瞪自己幾眼,甩袖離去,看來,今天自己是真的把他惹怒了,想想,剛剛說的是有些過火,可,也是他逼得。

    為了不會太下不來台,知趣的閉了嘴巴,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韓天澤脫虛了般,癱坐在椅子上,眸光落在泛黃的舊照片上,手輕輕的摩挲著,這是他這些年唯一的寄托,那照片裡的容顏,還是那般清麗動人,而自己卻衰老不堪了。

    眸光久久的移動不開,似透過這照片,可以看到當年的一場火災,把心愛的人剝奪去,就這樣陰陽兩隔,天上人間。

    韓天澤當年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儀表堂堂,是女孩子夢中的白馬王子。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幾十億的資產,同時,多金,又多情。

    二十五歲由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著最傳統的模式,舉辦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可外表的光環不能遮住內在的苦澀,韓天澤只是遵從父母,酒席完畢,入洞房。

    他不專情,但對曲艷嬌還算得上一個好丈夫,也呵護,也柔情蜜意,但一轉臉,又和別的女人脈脈含情了。一開始,曲艷嬌還總是跟他彆扭,久而久之,胳膊終歸拗不過大腿,就聽之任之了,好在,他是感情太氾濫,不會對誰真的動情,自己的位置還是牢固的。

    終於終於有一天,曼尼的出現,一切的一切不再一樣,曲艷嬌也感到了威脅。

    韓天澤不再遊戲人生,死心塌地的愛上了溫婉,平和,安靜的曼尼。

    幾次和父母交涉,終於,如願以償的把溫婉的曼尼帶入家門,雖不能給她名分,但,可以給她全部得愛戀。自此後,曲艷嬌獨守空房,過著與孤燈作伴的日子,眼看著他們毫不避諱的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心中的恨意越發濃烈,直至有了一次絕好的機會,一次性爆發。

    那一天韓天澤去了法國,在那幢清雅,幽靜的莊園裡只有曼尼母子,她在那裡早就安排了眼線,是一個四十開外的男人,是莊園裡的花匠。

    那是個月高星稀的夜晚,很靜,不時傳來幾聲蛐蛐的叫聲,曼尼守在安睡的兒子旁邊,看著他酣睡的模樣,胖嘟嘟的小臉,粉乎乎,白嫩嫩的,越看越覺得可愛。

    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曼尼回頭看去,原來是花匠,善良的她並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含笑問著,「怎麼還沒睡?是不是很熱?睡不著?我也是這樣覺得。」

    聽著這溫和的聲音,男人的心一頓,停住腳步,也沒有說話,只是有些犯傻的看著面前美麗的女人,平日裡對他不薄,噓寒問暖,自己難道真要泯滅良知,送了她的命嗎?

    「有事嗎?」聽不見回答,曼尼又回頭看他一眼,察覺出他神色慌張,繼而問道,「有事嗎?需要我幫忙?」

    「是,需要你幫忙。」男人終於開口,在同時也下了狠心,他本來就是個亡命之徒,何來什麼良心,道義,需要的是,替人消災,拿人錢財。

    「儘管說,只要我能幫得上你。」曼尼一笑,很爽快的應著。

    「我要你的命。」

    「你,你說什麼?」曼尼嚇得站起身,把兒子護在身後,「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說酒話。」

    「不是酒話,是真話,最好配合點,不然你會死的很痛苦。」男人一步步靠近,曼尼卻不能躲閃,因為身後還有剛剛一歲多的兒子。

    「我平日對你不薄,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我的命,對你有什麼好處,難道你是受人指使?」曼尼的腦子嗡嗡作響,想不出一點對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步步逼近。

    「你很聰明。」

    「誰?為什麼?」

    「你問的太多了。」

    男人大手捏住曼尼的手,一陣鑽心地痛處,痛徹心扉,忍不住連連抽氣。

    「他們給你多少錢,我也給你,可以更多,只要你開口,你知道,我有。」

    男人有瞬間的猶豫,繼而打消念頭,還是直接做了她的好,幹他這行的可以沒有良心,沒有道義,但不可以沒有信義,這也是一個職業殺手的該有的職業道德。

    在他愣神的當子,曼尼衝著門口大聲的喊道,「來人呀,快,來人……」

    男人呵呵一笑,不以為然的說著,「省省氣力吧,這院子裡的人都被我叫到外面的酒樓喝酒了,說不定現在正喝的高興呢,你就算喊破了嗓子,都不會有人進來。」

    「你,你……」曼尼用手點指著花匠,後面的話沒有出聲,脖子就被一根纖細的細繩給勒住,氣血堵塞,在僅有一絲氣息時,微弱的聲音吐出,「放我孩子一條生路,保險櫃裡有首飾,現金,都給你,只求你,放了我的孩子,鑰匙,鑰匙,在抽屜裡……」

    男人手下用力,曼尼的躺在地上,生息全無。

    慌亂的找到鑰匙,打開保險櫃,隨便抄了個袋子裝好,抱起熟睡的嬰兒,出門,在看到莊園變成一片火海時,確定沒有留下可尋的蛛絲馬跡,才匆匆離開。

    把嬰兒交給曲艷嬌,嘴巴張了張,沒有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他在曲艷嬌眼裡看到了殺機,知道這個孩子落在她手裡,凶多吉少,那久久壓制的善良蠢蠢欲動。

    韓天澤接到噩耗,迅速趕回,看到的卻是一片廢墟,唯一令他欣慰的就是,兒子還安然無恙的活著,心愛的女人卻永遠的離開了他,這讓他接受不了。

    終日把兒子捧在手心,疼著,似乎怎樣疼愛都不過分,而對韓絕,同樣身為他的兒子,待遇卻有著天壤之別,冷若冰霜,這引起了曲艷嬌的極大不滿,於是又有了第二次計劃,斬草除根。

    這樣的罪孽深重的事,要亡命徒才做的來,索性不煩二主,還是找了那男人,吩咐不留後患,一定要做到乾乾淨淨,消聲覓跡。

    男人沒有說話,一手接過紙皮口袋裡裝著的沉甸甸的錢,一手抱過孩子,小傢伙,不知危險的咯咯笑著,以為在逗他玩,胖乎乎的小手亂舞著,一雙酷似曼尼的大眼眨動著,天真無邪。

    曲艷嬌回到家,韓天澤正在跟看兒子的保姆大發雷霆,一眼看著她走進來,於是把怒火轉移目標,嗜血的眸子幾乎怒出了眶外,「孩子呢?」

    「你發什麼神經,孩子不是好好的在家,怎麼問我要?」曲艷嬌佯裝著面色如水,無波無瀾,很平靜的睡著,聲音裡只有不耐煩,卻沒有驚慌。

    這樣的她似乎虎過了韓天澤,轉臉看向那嚇得瑟瑟發抖的保姆,「你說,孩子到底哪裡去了。」

    保姆是個三十多歲的農村女人,本就沒見過世面,面臨這樣的真實,除了害怕,驚慌,腦子就是有一片空白,說出話來也是語無倫次,「我去給孩子沖奶,回來就不見了,在賺回來的時候,看見夫人從寶寶的房間走出去。」

    「你看清了嗎?可不能信口開河,說錯了,這可是污蔑。」曲艷嬌不動聲色的恐嚇著,心裡的小鼓敲的山響,很怕,韓天澤輕信,那她就麻煩大了,眼下只有矢口否認。

    「很遠,看得不是太清,很像。」那女人似乎更加害怕了,也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嘴巴發著顫音,改了說法。

    「你最好好好給我想想清楚,否則,孩子找不到,我就把你送進大獄。」韓天澤瘋了似的咆哮著,眸光轉向曲艷嬌,怎麼想都覺得這件事,和她脫不了干係,只是腦子很亂,想不出一點頭緒,在那個嚇得瑟瑟發抖的女人那裡也得不到任何線索,雖然曲艷嬌的嫌疑最大,可沒有任何證據,他奈何不了她。

    那個殺手並沒有把孩子滅口,為了一份良知,一份憐憫,也為了曼尼在死時的苦苦相求,還為了那些錢財,他只是把他帶到了一個很貧窮,很落後,與外界幾乎隔絕的小山村裡,放在一戶人家門口,暗暗祈禱,能被好心人收養。

    回去,給韓天澤發了一封匿名信,寫明他的兒子尚在人間,只是有沒有機會再見,那就要看他們的緣分了。

    並未指出幕後的指使人,二是闡述了一切的一切,還申明,他就是兇手,如若想報仇,他恭候。

    拿著這樣一封信紙,如抱著千斤重石,沉沉的壓在韓天澤的心上,壓得喘息都困難,久久的才緩過勁來。

    從此,那人消聲覓跡,有人說他洗手不幹了,有人說,他當了黑道上的老大,化名黑鷹。可是,到底是怎樣的,沒人說的清楚。

    韓天澤長長歎息一聲,二十多年了,如果兒子還活著,該是二十五歲了,雖然從未間斷尋找,可是還是沒有找到。

    在這些年的消磨中,他漸漸失去了信心,老了,對一切也淡了,再也經不起震撼,折騰了,只想著百年後,去見曼尼,跟她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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