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絕怒瞪著潘軍離去的地方,這個卑鄙的傢伙,一點都不夠兄弟,不兩肋插刀不說,在關鍵時刻還逃之夭夭,自己交友不慎呀!
接下來的時間韓絕倍感煎熬,每分每秒都是那麼的難熬,對陸小慧的糾纏又不好大發雷霆,也不好不顧她的哀求拍拍屁股走人,她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就是她痛,想讓他陪著說會話,這樣簡單的要求他怎麼忍心拒絕,雖然此時心就像架在油鍋上煎熬著般的難受,憂慮著楚妍的情況,卻不得不耐著性子。
終於,在一個小時後,陸小慧開了金口,放他離開。
僅僅一個小時,在韓絕而言就如同過了百年那麼久,得到大赦般,顧不上多說什麼,幾乎用奔跑的樣子碩長的身影奪門而出,連他都沒察覺自己是多麼的急切。
落在陸小慧眼裡是那麼的刺眼,她知道他在焦急什麼,是為了那個楚妍,那個害得她淒慘下場的女人的女兒。心猛的就痛起來,痛得面色慘白,擰起眉頭,手狠命的撕扯著身上的被子,有粉碎一切的慾望,似乎只有那樣才能讓自己好受些。
這個信息是在她昏迷中,實則意識處於清醒的邊緣,只是不願睜開眼睛,不願面對著殘酷而冰冷的世界,她在潛意識裡拒絕醒來,如果不是聽到這樣的信息,也許她會長久的昏睡下去,直到生命的終結。
她聽到了韓絕和潘軍的談話,兩個男人以為她聽不見,以為她沒意識,所以旁若無人的講述了在法國經歷的一切。那樣殘酷的真相使她震驚了,她相信這是天意,天意她命不當絕,天意給她復仇的機會,她要把所有那個女人附加在她身上的苦難,如數的轉嫁在她女兒的身上,讓她比自己還要淒慘,這是那個女人造下的孽 ,理應由她女兒償還。有了這樣的信念,所以她活過來了,而且捏造了間接式的失憶的事實,而且他們深信不疑,處處對自己不設防,給她製造了不少便利條件,她一定好好利用。
其實她今天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一個僻靜的所在,看著進進出出為她焦急的人們,就如同看著一場好戲,她知道韓絕也在四處奔走,拋下那個女人為自己而奔波,那種捉弄人的快感,讓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報復的愉悅。
直到人們筋疲力盡,再也沒有精力了,她才把自己弄得極狼狽的出現,以博取韓絕的憐惜,她成功了,成功的導演了一場好戲,成功的收尾。雖然距離他的心還遙遙無期,而她有足夠用的信心,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得到她想要的一切,那個小女人根本鬥不過她,她是死過一次,重生的人,更不會被人輕易打敗。
「妍妍,我是哥哥,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告訴你。」楚家安舌頭有些短的聲音從話筒出過來,一聽就知道他喝多了,楚妍皺著眉頭,似乎隔著話筒都能聞到他嘴裡刺鼻的酒臭味,差點噁心的吐了,「我在天堂酒吧,我等你,快點過來……」
竟然糾纏不休,不等他說完楚妍啪的合上手機,對這個行事齷齪的哥哥,她是深惡痛覺,再也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狠狠的把手機拋在床上。
「怎麼了?這麼生氣?」這一系列的舉動全部落入推門進來的韓絕的眼眸裡,走到床邊撿起手機,「它又沒得罪你,何必拿它出氣,因為臨時出了些棘手的事情, 沒能按時趕回來,餓了吧?來快些換上,我帶你吃飯。」
韓絕把一個精緻的紙袋遞到楚妍手裡,只憑這精緻的包裝,斷定裡邊的衣服定也是價格不菲,楚妍沒接袋子,而是直接撤出衣服,朝著浴室走去,揮了揮手裡的衣服,「先借穿一下,明天還你。」
「什麼話,這本來就是你的,你不喜歡?」韓絕不悅的擰眉,不知道她又鬧什麼彆扭,自己確實是被突然的變故拖住了,也解釋過了可,怎麼還是不依不饒?
隔著房門傳來楚妍清脆的聲音,「我哪配穿這麼昂貴的衣服,哇,一萬多,我兩個月的工資了,我是貧民窟出來的,穿不起這樣昂貴的衣服。」
韓絕疲憊的仰躺在床上,把她犀利的話全當了耳旁風,不再理會她,他已經筋疲力盡了,剛剛把那邊安頓好,沒有來得及片刻的休息,就飛奔過來了,可她,就是不能理解。
聽見開門聲,韓絕坐起身,看著一身白色及膝短裙的楚妍走出來,那淡然的神采,如飄逸出塵的仙子使人眼前一亮,白色太適合她不過了,更加襯得她肌膚勝雪,齒白唇紅的嬌俏模樣,如同瓷娃娃般亭亭玉立在他面前。
情不自禁的起身迎上她,伸了雙臂去擁抱她,卻被她靈巧的一閃,撲了個空,楚妍嫌惡的看他一眼,冷漠的說著,「別用你骯髒的手來抱我。」
「骯髒?」這個詞出自她口,被說的對象竟是自己,一個深愛她的人,不可理喻,「什麼意思?」
「沒意思。」楚妍眼一邊收拾著衣服,一邊說著。
「我不喜歡打啞謎,快說清楚。」韓絕野蠻的扳過楚妍的身體,捏住她的下巴,托起,脅迫她抬頭仰視著自己。
「我不喜歡碰過別的女人的手,來擁抱我,我覺得噁心。」楚妍仰著頭,迎視著他惱怒的眸子,不服輸的說著。
「我就這樣不值得你信任?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禽獸不如?嗯?」韓絕極為心痛出的質問著,別人怎麼想他,把他當成怎樣的人,他不在乎,唯獨她,他受不了她這樣的污蔑自己,這樣的不信任自己。
「我怎麼想對你很重要嗎?只要你愛的女人看著好,不就可以了嗎?我不想跟你理論,放開我,放我離開。」楚妍被他憂傷的眸子盯的有些心虛,暗自罵著自己,明明是他的錯,自己心虛個什麼?
聲音由不得軟了下來,「我就是很生氣,怎麼辦?你要補償我一天被囚的痛苦?」
「是不是你滿意,就會原諒我?」聽她這樣說,韓絕煩躁的心也慢慢緩和下來,盅惑味十足的在楚妍的耳邊吹著氣,瞬間染紅了她的臉頰,楚妍不自在的扭著身體,抗議著,「討厭,癢癢。」